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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边的夕阳斜斜地从寝殿一侧的镂空雕花窗外射入,投落下垂暮的光点,倒显得殿内一片晕暗,宛如末日的画卷一般。
从昨夜开始,至到第二天黄昏时分,菲蕾德翠卡与皮瓦尔才陆续醒来。
“嗯∽嗯∽”苏醒后的菲蕾德翠卡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等眼色慢慢恢复了明净后才发现自己的旁边竟然睡着皮瓦尔,再仔细一看自己竟一身衣裳不整,而旁边的皮瓦尔也是。
“啊啊啊∽”忽然,祭神寝宫内爆发出一阵尖叫,久久地回荡不去。
菲蕾德翠卡脸色羞红地用被子遮住自己露出的肌肤,一脸惊慌失措。
皮瓦尔被这阵尖叫惊醒,也慢慢地从床上坐起来后竟发现旁边的菲蕾德翠卡正一脸欲哭未哭的模样,羞红着脸。
“啊∽菲蕾德翠卡你怎么这副模样呀?”苏醒后的皮瓦尔一溜儿烟坐起来,竟发现自己衣裳不整地睡在菲蕾德翠卡身边,“喂喂喂∽我怎么∽是何时?”皮瓦尔惊讶于自己此时的处境。
“你这个∽这个大变态∽”说着皮瓦尔感觉到自己的脸遭受到了一丝重击,原来是菲蕾德翠卡方才将枕头朝自己脸上扔了过来。
“等等菲蕾德翠卡,我们昨晚上明明是在过烛光晚餐呀,怎么突然这般,你不觉得蹊跷吗?”皮瓦尔的一席话彻底浇醒了菲蕾德翠卡,于是菲蕾德翠卡努力地在脑海里回想着昨晚上发生的一切事情却什么也记不起了。
皮瓦尔也尝试着努力回忆,可奇怪的是后边的事无论怎么想头脑里都是一片空白。皮瓦尔只依淅记得自己与菲蕾德翠卡好像喝醉了,后面便晕睡过去了。
“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呀,难道后边有人做了什么手脚?”皮瓦尔推测着。
正想着,菲蕾德翠卡已起床火速穿上了大祭司服,而很快皮瓦尔也穿上了宫服,两人纷纷羞愤地下了床。
其实对于昨夜发生的事,还有一段两人还有些记忆,那就是两人肌肤亲密接触的事,那是关于两人**痴缠的一段回忆。所以此时两人都怀着不好意思羞愧的心态而背对着彼此,都不好意思提起那一段难以启齿的事。
“皮∽皮瓦∽尔,昨晚上我们好像∽”菲蕾德翠卡断断续续地说。
皮瓦尔似乎知道了菲蕾德翠卡想说什么,只是难为情地微侧过脸去,“嗯,是呢∽只是情不自禁就∽也不知道为什么?”
菲蕾德翠卡目光晃动着隐有怒意,现在与其愤怒皮瓦尔,倒不如生自己的气,为何自己这般不简点,菲蕾德翠卡双手无力地环抱着身体。此时此刻只有她本人才清楚这是犯了多大的纪律,她简直不敢去想。
不过后来的事更加令两人惊骇不已。
“菲蕾德翠卡大人你醒了吗?”忽然,黄昏色的殿堂内响起了一阵声音,打破了两人彼此尴尬的局面。
菲蕾德翠卡一颤,抬头迎面看见(哲之泉)莎蒂拉梅尔走入寝殿走了过来。仔细看去,莎蒂拉梅尔的神色有些慌乱。
“菲蕾德翠卡大人你终于醒了呢∽”见大祭司已下床穿好了衣服,莎蒂拉梅尔靠近说道。
“莎蒂拉梅尔,你可知道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我与皮瓦尔会∽”菲蕾德翠卡忙问。
“就是呀莎蒂拉梅尔,这一切到底怎么回事,你不会不知道吧?”皮瓦尔也问道。
“昨晚,昨晚的事我好像也,也有点∽”忽然,莎蒂拉梅尔支支吾吾道,似乎已全然忘记了昨夜自己的一切举动。莎蒂拉梅尔努力在脑中回忆,却古怪的是什么也想不出了。
“菲蕾德翠卡大人,昨晚上的事我记不起了,但我好像依晰还知道今天早上陛下可是来过了∽”莎蒂拉梅尔说着。
“什么?"菲蕾德翠卡脚下一歪,后退一步差点跌在地上。这不说便罢,一说便吓了菲蕾德翠卡一大跳。菲蕾德翠卡的脸上慢慢布满绝望之色,皮瓦尔听后也不例外。
“这下子遭糕了,皮瓦尔,那样的场面要是被陛下看见的话,我们俩就∽”菲蕾德翠卡慌乱道。
“其实今早的事我也有些记不得了,只是还有点模糊的影子罢了。”莎蒂拉梅尔不确定道。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菲蕾德翠卡谨惕道。
“话说菲蕾德翠卡,这事情有这么严重吗,把你急得∽”皮瓦尔问。
“皮瓦尔你不懂,在最开始成为这个王国万神殿的大祭司之时,我曾与奥德里奇陛下有过誓约∽”
“誓约?”皮瓦尔道。
“那就是身为王国大祭司,便绝不可有儿女私情,更不可作出秽乱宫围之事,因为大祭司是圣洁至高者的象征。”菲蕾德翠卡说着。
“不可有儿女私情∽这也太不人道了吧?”皮瓦尔不满着。
“是呢,但我曾轻口答应过了陛下,所以就必须那样去做,即使有任何不舍也得舍得。”菲蕾德翠卡道。
“这下该如何是好?"莎蒂拉梅尔也急了起来。
“看来我必须尽早去向陛下作出解释了,只要把握住哪怕万分之一的机会。”菲蕾德翠卡冷静了下来,正欲离去。
“等等,当时只有奥德里奇陛下一个人来吗?”皮瓦尔忽然问道。
“倒不是只有陛下一人,我记得还有宰相与元老院长,”莎蒂拉梅尔道。
“话说回来,陛下怎么会来我的寝宫呢?”莎蒂拉梅尔不解。
“我想怕是因为殿下你迟迟不去上早朝,陛下担心你有事而来看望你的吧!"莎蒂拉梅尔猜测着。
“等等,陛下会不会是受那两个神的挑唆而来的,”皮瓦尔道。
“如果这样说的话也有可能,毕竟菲蕾德翠卡大人与那两人关系确有不睦。”莎蒂拉梅尔赞同道。
“总之,当务之急我必须尽快去向陛下解释清楚∽一刻也不能等,”说完,菲蕾德翠卡便离开寝殿去了。
“等等,我也去∽”皮瓦尔认为此事事关他与菲蕾德翠卡两人,于是也紧随而去。
陛下寝殿中,此时有两人早早地立于殿前未曾离去。在上午,亚尔弗列得与阿道夫两人就曾来过一次,两位神民不停地一唱一和在陛下的耳边添油加醋,言下之意便无非是要重罚大祭司殿下。但陛下不知为迟迟未开口,于是急不可耐的两人临近黄昏时又来了,似乎是想要置菲蕾德翠卡于死地不可。
“陛下,大祭司犯了这等秽乱宫围之罪,非得重罚不可呀?”元老首长亚尔弗列得说道。
“是呀,这可是关乎于王国的颜面呀,况且她与陛下你先前是有约定的呀,她这般不守约定,简直罪大恶极∽”阿道夫说。
“大祭司的确是与我之前有过约定不得动私情,并且是严格地通过大霸星祭比赛选出的最合适的王国祭司,要严惩我还真舍不得∽”陛下脸上仍有难色。
“陛下,老臣当然知晓,你怕是担忧严惩大祭司会影响王国根基,并且会使一部分国民不满,但若是不严惩的话会使陛下你失信于人呀,并且更会使更多的人对王国威严失望不满的呀。”大宰相阿道夫说。
“正是陛下,若你不惩罚大祭司,怕是不仅会使你威严丧失,也堵不住众悠悠之口。”亚尔弗列得面色严肃不已。
“那依你们看,该如何惩处才最合理呢?”陛下反问。
“陛下,老臣倒是有一建议,这一方法倒还算一个两全之策,老臣建议将∽”
“陛下,臣有大罪,望陛下严惩∽”忽然,还没等亚尔弗列得说完,寝殿之外就传进来一阵话语,令众人一惊。
菲蕾德翠卡跪在国王寝宫大门外,将额头紧贴于地面大声说道,见门内无动静,她一次又一次地大声喊着,希望陛下能见自己一面。
当说到第五声的时候,只见寝殿大门豁然打开,菲蕾德翠卡明白这是陛下同意了,只见里边一个寝殿侍从出来请菲蕾德翠卡进去了。菲蕾德翠卡再次一扣首,跟着侍从(孔雀环)西曼达进去了。
一来到陛下身边,菲蕾德翠卡就再次跪下,对着身前的国王大喊:“陛下,微臣有罪,请陛下降罪。”
奥德里奇脸色一沉,目光颇具难色,“起身吧,菲蕾德翠卡卿。
“陛下若是不听微臣把话说完,微臣就长跪不起∽”菲蕾德翠卡执坳地说。
“啍,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说的,竟还有脸来见陛下∽”亚尔弗列得不屑地说着。
“陛下,请听臣一言,臣并非故意要做出这等乌秽宫围之举,其实就连臣也不知道为何会发生这种事情,明明臣昨晚还在与身下的皮瓦尔举行烛光生日宴的,后来似乎都喝醉了,至于发生了什么真的完全不知呀!”菲蕾德翠卡急匆匆说着。
“难道大祭司殿下是想要说是有人蓄意要加害之吗?”亚尔弗列得轻蔑一瞟。
“正是如此,陛下∽”菲蕾德翠卡的一席话让亚尔弗列得与阿道夫面色微震。
“哈哈哈哈哈哈∽好个大祭司,竟然在这里狂妄无羁,欲将自身之罪妄加他人之上,好个利嘴伶牙,真是让老臣想不到甘拜下风呢∽”阿道夫窃笑着。
“那么,大祭司你竟然敢这样讲,那么你认为是谁想要加害,并且是如何加害呢?”亚尔弗列得忙问。
“这个的话微臣暂且还没有眉目,不过请陛下暂且相信臣的清白,待微臣下去尽快查明真相。”菲蕾德翠卡大义凛然道。
“好吧,既然这样我暂且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如果过此期限你沒有证据证明自己是清白的,那么就不要怪我不顾情面了∽”陛下严肃道。
“陛下,万万不可呀,且不要在这里听信这丫头的谗言,赶紧从重发落呀∽”亚尔弗列得不满。
“好了,我也累了,今天就暂且如此了,近日来战事紧急,国务繁重,我也累了,尔等就退下吧,别在我耳边聒噪了。”奥德里奇略显疲乏地说。
“陛下,这万万不∽”正当亚尔弗列得还想继续说时,旁边的阿道夫伸过一只手碰了碰他的手肘,并向亚尔弗列得使了使眼色,于是,亚尔弗列得只好立即闭口不言了。
很快,帝王的寝宫因为几人的离开而安静下来,奥德里奇陛下仍独自一人依靠在背窗的座椅上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似乎今日的事颇让他感到为难,心里不禁流露出丝丝担忧来,又夹杂着万分不舍,两面为难的心绪。
走出帝王寝殿后,菲蕾德翠卡在走廊上遇见了正焦急赶来的皮瓦尔。皮瓦尔见菲蕾德翠卡一脸木然,连忙焦急凑上前去。
“菲蕾德翠卡殿下,你告诉了陛下了吗,陛下如何说?”皮瓦尔急忙问。
“该说的都说了,陛下答应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把事情调查清楚,等时机一到,一切就听陛下的旨意了。”菲蕾德翠卡表情麻木地说,目光中闪烁着焦虑不安的光点。
“那么,还等什么呢,我们得从即刻开始着手调查呀∽”皮瓦尔忙说。
“没错,应该如此,但是该从哪里查好呢?”菲蕾德翠卡一时间脑子里一团乱麻,千头万绪不知从哪里开始理清才好。
于是,一时间两人都僵立在原地,任由黄昏的风凉凉地吹过全身,一直凉透到心底去了。
“菲蕾德翠卡大人,菲蕾德翠卡大人∽不好了∽”忽然,呆立的两人耳边传来了一阵惊呼声,两人循声而望,发现(狷之原)亚摩尔满头大汗地正奔来。
“不好了,菲蕾德翠卡大人,莎蒂拉梅尔,莎蒂拉梅尔她发疯了∽”亚摩尔慌忙地奔来说道,一脸的焦急。
“什么,你说什么亚摩尔∽”菲蕾德翠卡听后十分惊讶,皮瓦卡也吓了一跳。
“就在刚才不久,原本好好的莎蒂拉梅尔忽然不知怎么了开始喜怒无常地疯笑又大哭,双手撑着脑呆尖叫,一幅像是受了什么刺激的模样。”亚摩尔焦急地说。
“怎么会这样,快带我去,亚摩尔∽”菲蕾德翠卡说完便跟随亚摩尔去了,皮瓦尔紧随而去。
“啊啊啊∽不要∽我不要∽”另一边,在祭神殿中传来一阵接着一阵的惊叫声,听上去让人心惊。只见在神殿内,莎蒂拉梅尔失心疯一般胡乱抓搔着头发大叫,还一脸扭曲痛苦地乱砸东西,只见在她的周围已碎了一地的各种银器,布幔,烛台,甚至就连她穿的祭司服也被自己硬生生扯破了。
“你怎么了,莎蒂拉梅尔,请别这样∽”一边的(翻弦之诗)尼莫西尼扯着莎蒂拉梅尔胡乱挥舞的手臂说道,担心不已。
“莎蒂拉梅尔她到底是怎么了,是吃了什么不该吃的东西吗?”另一边,扶着莎蒂拉梅尔的(千丘暮)艾伦同样焦急地说着。
“谁知道到底是怎样呢,眼下还是赶紧想办法让她恢复平静吧。”另一边急不可耐的(苍之岚)班尼迪克忙说。
于是,尼莫西尼立即将一瓶子水强行灌入了莎蒂拉梅尔的嘴里,想让她平静些。
“尼莫西尼,灌水没用,我想可能莎蒂拉梅尔是无意吞入了什么有毒的东西,这样的话喝热牛奶应该有用∽”班尼迪克忙提醒。
于是,艾伦立即刚好从桌上取过热牛奶朝莎蒂拉梅尔不由分说一囗灌下,呛得莎蒂拉梅尔直咳嗽。
三位下阶祭司无奈地勉强应付着眼前的窘境,皆焦急不安,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