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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只觉得自己的手心都像是在冒汗。
于是周远带着点力道,把他往前带。
走了一段路程之后,陈庆似乎是不再那么紧张,周远顺势把手指都插进他的指缝里,只是陈庆的手太小,倒像是周远的手完全包裹住他的手。
“今天热闹吗?”陈庆问。
周远点头,他有些心不在焉,手上似乎还能摸到陈庆手心里的茧和一些淤痕:“很热闹。”
“你怎么会来这里?”陈庆显然已经没心思逛,他的心跳得很快,旁边有人的眼神落在他们的身上,他下意识地就想躲。
想收回手却被周远握得很紧。
“这里没人认识我们,别怕。”周远说。
陈庆只能乖乖地让他牵着,连呼吸都放缓了很多。
“有什么喜欢的吗?”周远问他,
陈庆摇头:“我本来就没什么想要的。”
周远没说什么,牵着他四处闲逛,每走近一个摊子,小贩就会十分热情地跟他们说话。
“这是上好的玉石雕刻的簪子,给您夫郎买一个吧?”周远的目光落在一个簪子上,上面跟刚刚买的那条发带一样,上面刻着云纹。
“多少钱?”也许是听见小贩说的那句您夫郎让他心花怒放,也许是陈庆真的很适合这个簪子。
“不贵不贵,就一两银子。”
周远立刻想要给钱,陈庆赶紧按住他另一只手:“我不要。”
“这这么好看呢。”周远是个大老粗,但就是觉得这样的玉色才能称得上他。
陈庆赶紧把他拉走:“我真的不想要这个,你刚刚给我买了发带就行了。”
“可是发带才值几个钱?”周远不解,他是粗人,但也能瞧得出什么东西好,“那个簪子好看。”
“比起那个,我更喜欢你给我做一个。”为了不让他花钱,陈庆说。
“那好吧,我给你做一个。”脑子里已经在构思簪子的样式了。
他们几乎把这个集逛了个遍,最后周远非要给他买一个糖葫芦,陈庆推辞不了,一边吃上面的糖块,一边说:“现在正是山里红成熟的时候,想吃还不如去山上捡呢,花这个钱做什么啊?”
周远想起孙大娘曾经评价陈庆的话,说他煞风景是有一套的,如今他也更深刻地体会到了,只是即使是这样,陈庆看起来依旧很可爱。
周远看着他,朝他伸出手,陈庆本来还吃着糖葫芦,看周远看他,他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糖葫芦,犹豫着递给了周远。
周远接过来,在陈庆咬了一口还没吃完的果子上咬了一口。
陈庆的心肝都在颤,那个果子他刚刚咬过,上面还沾着他的口水,周远就这么,就这么吃了……
周远把糖葫芦还给他,见他脸红,又想逗他:“怎么?嫌弃我吃过的?我都没嫌那是你吃过的。”
陈庆现在只想把头埋进地里,他今天都不想再跟周远说话了。
天不早了,他们逛完之后找到了孙大娘,随后周远赶车,陈庆跟孙大娘坐在后面,慢慢地往村里走。
孙大娘看着陈庆,轻轻拍了拍陈庆的肩膀,陈庆看着她。
“你坐前面去。”
陈庆哦了一声,慢慢地挪到了周远的旁边坐下。
孙大娘坐在后面,看着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望天叹了一口气,抹了抹眼睛。
“困的话可以靠在我肩上睡。”周远说,“快到村里了我会叫你。”
他还记得上次他搭他们回去的时候,陈庆就是那样靠在孙大娘的肩膀上睡觉的。
陈庆摇头:“我不困。”
周远也不勉强他,路上谁都没说话,不算炽烈的阳光落在他们的身上,难得地静谧安详。
陈庆还是没撑住,靠在周远的肩上睡着了。
孙大娘看陈庆睡着了,才跟周远说:“你看好时间了吗?”
“我不太懂这个,本是想着越快越好。”周远的声音轻了一些,“但是,孝期还不足一年,我想先定下来,等孝期过了再说。”
孙大娘摇头:“那要等到明年的四月了,时间太长了。”
时间太长就容易生变故,她不想陈庆的生活再出什么变故。
“婶子,礼不可废。”周远说,“我敬佩孟涛,他为国捐躯,若是连最后的礼数都不给他全的话,我心也难安。”
孙大娘抽噎了一下:“你也是好孩子。”
周远笑了笑:“日后,我也能叫您一声娘,他心里已经把您当成了亲娘,日后,您也是我的亲娘,孟涛就算是我的兄弟。”
“我算是哪门子的娘。”孙大娘眼里含着泪,嘴边却是笑着,“你们好好过日子就行。”
“这样吧,其实算起来,涛子的孝期早就该过了,他已经走了好些年了,守的话,就为他守到新年吧,我相信,他不会怪你们的。”
“婶子,还有不到一年的时间,我能等的。”周远劝说道,“我不想你们被人说三道四。”
孙大娘只好点头:“那也行,准备的时间充分点也行。”
快到他们洛河村的时候,周远叫醒了陈庆,陈庆缓慢地睁开眼睛,因为刚醒,他的眼睛里还有些水光,看起人来雾蒙蒙的。
他跟周远对上视线,然后周远换了个姿势坐,陈庆的头离开了他的肩膀。
回到村里,就要保持距离了。
第31章
天气一天天地凉了起来,陈庆给周远做的两件衣裳都做好了,一件入秋穿,一件冬日穿,他拿给周远的时候周远就试了一下,很合身,穿起来比之前又英俊了不少。
陈庆当时只大概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地里的活几乎都干完了,陈庆跟孙大娘花了两天的时间把房子外面的菜地里种上了些青菜,为的是冬天里的那一抹绿色和一口清香。
陈庆在这段时间里也做了些针线活,绣了几条帕子,但是样式还是没什么新奇的,一条上绣着掩映桃花里的两只小雀,另一条上绣着湖心两只鸳鸯交颈。
还有一个只是绣着一从兰花的荷包,荷包里装着一个护身符。
周远来家里更频繁了一些,但都是在傍晚,他白天好像忙得很,只有晚上来挑水才会有时间来家里坐坐。
晚上他来的时候,孙大娘就会回房间,把堂屋留给他们两个说话。
陈庆最近倒是不再像以前一样,跟周远说话就红脸,被他一逗就说不出话。
“今天又上哪了?”陈庆给他倒了一碗水,看他牛饮。
“先前不是说要跟孟启他们一起出门,大概都准备好了,就明天了。”周远放下碗,像是一碗水就已经扫空了他所有的疲惫。
陈庆的手僵在原地:“明天就要出门?孟启不是刚刚才成亲,家里也舍得他出去吗?”
周远点了点头觉得好笑,陈庆跟孟启不熟,这会儿倒是是学会借别人的名头了:“是县城的员外家,要送些东西去京城,不出意外的话,过年能回来。”
“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