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算了,爱看就看着,你还吃不吃,不吃我洗碗了。”
饭团摇头。
时元起身,还没走到厨房门口,手中的碗筷就被一团黑影拖了起来。
他回头,门口的男人沉默抿唇。
时元:“这么爱劳动?”
诺伽指尖微动,黑影小心翼翼的在厨房洗洗刷刷。
“你已经连续睡了四五天了。”
时元:“那又怎么样。”
诺伽:“睡太久,对身体不太好。”
时元敷衍:“那你算是见识到真正的我了,我就是这么一个爱睡觉的死宅。”
诺伽低头。
几秒后,他道:“我让帝国的医生来给你看看。”
时元连忙:“免了,我什么档次能和你用同一个医疗团队。”
诺伽神色清冷又偏执:“那你为什么能接受阿芙罗的医生?”
时元:“?”
诺伽:“他的医生也是从帝国学到的医术。”
时元笑了一声:“还查到什么了说出来听听。”
诺伽:“对不起。”
道歉倒是挺快的,但人事是一点都不干啊。
时元收起笑意:“我用他的资源是因为我和他之间有协议。”
“什么协议?”
时元:“我帮他搞事业,他帮我生孩子。”
诺伽呼吸深深起伏,这是他难得的有剧烈情绪起伏的体现。
“说起来我当时签协议的时候还一脸不服呢,但他发现我怀孕了,那会揣着崽也没办法打架,还想着我丈夫回来帮我揍人。”
时元抱着手臂靠在厨房门边,“不过你现在也不用和他对着干了,我俩刚认识的时候虽然针锋相对,但这几年合作的很不错,应该算得上朋友的关系。”
诺伽:“朋友?”
时元幽幽:“对,他还在我儿子这里排队呢。”
诺伽:“排队?”
饭团跳出来:“是爸爸不想团宝生活在单亲家庭,所以让饭团筛选后爹预备役,芙芙叔叔说他也想加入这个家庭,所以爸爸让他先在我这里排队!”
厨房传来碗碟碎裂的声音,时元转头一看,好么,连带着整个橱柜从东到西都劈成大裂谷了。
影子哥站在厨房尴尬又不知所措,双手给扭曲的自己又重新捏回了人形模样。
时元重新看向门边,还没问罪对面就又道:“对不起,我会负责修好。”
“管管你浑身乱窜的精神力吧,”时元眼神复杂,“再这么窜下去要短命的。”
诺伽:“我会管理好它们,不会伤害到你和幼崽。”
时元语气挑刺:“幼崽?你们帝国人都这么冷血的吗?他难道不是你的崽?”
他儿子这么可爱,世界上怎么会有人不喜欢饭团呢?而且这个人还是崽子的亲爹。
“是我的。”诺伽一板一眼道,“我知道,我会调动这部分的感情。”
饭团心里怒喊:并不是!大魔王只是在爸爸面前装乖!他就是想刀了宝宝我取而代之!
时元低头:“看见了吗?金牌打手回国了,不要不好意思,该用就用,这也算是你的成长资源。”
饭团:“爸爸窝——”
时元眯眼:“你是我的崽,我还不知道你心里那点小九九?没点心思你会和他一起出门?是不是让他教你精神力控制术了?”
饭团大眼睛心虚的一闪一闪。
时元:“他专业对口,你该学就学,但你俩上课别出现在我面前,你学完自己回来就成。”
饭团不敢说话,跑到角落假装打沙袋去了。
时元抬手,眼看着门就要自动关上,诺伽忽然道:“阿芙罗喜欢你。”
“?”你说这个我可就不困了。
“你以为就阿芙罗喜欢我?”时元不屑一笑,“你不在的这几年,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光是被饭团筛选出来各方面都达标的就有二十多个,我和饭团正打算忙完换届活动一个个开始面试。”
影子又在后面捏走形的身体了。
时元:“但我现在面试也有个坎儿,那就是我还在婚姻关系里,我可不想当我爹那种既要这个又要那个的烂人,所以找个时间咱俩还是去办一下手续比较好。”
诺伽冷峻的眉眼透出一股凝滞至极的气息,有种被撕扯到极致的神经即将崩裂开的感觉。
都这样说了还不走?伟大帝国的王储殿下能受得了这个委屈?诺伽该不会当了个假王子吧?
时元:“我说你——”
“橱柜倒数第二个抽屉,有你最喜欢的一套草莓蛋糕碗,刀具还是在右手边最上面的隐藏架子上,冰箱的布局和我离开的时候一模一样,底下还有你给自己藏起来的巧克力抹茶冰激凌。”诺伽声音又低又沉,“在你把我熟悉的一切全都分享给另一个人前,请先让我彻底消失掉。”
时元下意识:“你说什么?”
男人墨绿的眼睛像森林的浓雾,他站在那里,好像走入死角的迷茫野兽倔强的收着所有痛苦的表情。
他似乎想撕咬什么,但却不知道敌人在哪。
或许他自己,就是他最想咬死的东西。
“我说,请杀了我。”
看似打拳实则偷听大人吵架的饭团被小沙袋反弹了一下。
啊?大魔王真疯了??
诺伽喉咙滚动:“否则我怕我忍不住,毁了你想要的一切。”
饭团:“!”
所以后爹面试单=死亡笔记?!
时元看了诺伽两眼,说了和亲儿子一模一样的话。
“你这种症状持续多久了?”
诺伽低头。
时元走过去,站在他三米以外。
“王室医生居然真的是吃干饭的,他们就这样放着你不想想办法?”
诺伽:“我的精神力无法被他们管理,他们也在内查。”
时元皱眉:“内查什么?”
诺伽侧过视线:“查是家族的哪个未知流浪者提前和我进行了深度绑定。”
他似乎不想提及这个话题,不想在时元面前露出自己的混乱。
“你应该被他们监视着精神力状况吧,你这样的他们怎么会放你离开,都不怕你死在联盟吗?”时元缓缓道。
这好像他第一次询问王储诺伽的事情,这个诺伽对他来说如此陌生,除了他的爱意不变,他附带的一切都让时元警惕远离。
“他们,不敢管我。”
时元:“?”
诺伽抬眼:“而且我告诉过他们,我找到你就好了。”
时元呼吸微顿。
诺伽的音色越低,就越能听出深藏的悲伤:“可是我找到你了,你却好像不要我了,还有那个孩子,我想为你们做点什么,但你已经什么都不需要了。”
“对不起,时元。”
时元咬咬牙:“好,行,这次你又在对不起我什么?”
死去的丈夫站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