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开始紧张。
这只幼崽是它们四年前就发现的,它们从未停止寻找过他,只是碍于王储的镇压,所以无法单独行动。
现在好不容易有机会跟踪上来,丢失幼崽轨迹就像是丢了孩子那样严重,这下不止两个盔甲军挣脱强制命令了,四个大黑影子集体叛变,全都从饭团消失的轨道跟了上去。
而此时,时元正在往家里赶。
饭团的手表不知道为什么无法接通。
阿芙罗:“别着急,他会没事的。”
时元沉着一张死了老公的脸道:“我原本以为把他放在家里最安全。”
但他没有想到凯德看起来光明磊落,实际上比任何人都要阴险狡诈,还十分擅长玩弄人心。
提摩西直到死,都在被他玩的团团转。
可能是他收拾提摩西收拾的太快,让凯德察觉他对他的战斗力预估出现了偏差。
在选举比赛的时候擅自离开场馆,和当着全联盟的面现场逃跑没什么区别,不出一天,凯德的“英雄事迹”就会传遍星都,就算他不死,也没脸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了。
阿芙罗似乎读懂了时元心里在想什么。
他道:“这就是我最讨厌凯德的地方,他的外表很容易给别人造成一种粗心的假象,实际上这个人完全不按常理出牌,提摩西的阴险也只是模仿了他的十分之一。”
时元:“只要够强,一切阴谋诡计就都不具备威胁。”
就像诺伽用碾压式力量炸了他的窝,还能在回家路上若无其事的买水果。
阿芙罗提醒:“还是小心一点好。”
时元停驻在一个飞速驶过的悬浮车上,风吹着他的衣摆鼓鼓作响。
有空轨和他交错而过,阿芙罗追在他身后道:“怎么开始搭顺风车了?”
时元抬手:“缓一下。”
他摇了摇脑袋,那种眩晕后遗症又上来了。
阿芙罗眼眸动了动:“你找个地方休息,我去拦截凯德。”
“没事,就是被提摩西的自爆震了一下。”时元起身,“这个时候我怎么睡得着觉。”
他从口袋摸出一截细长的针剂,面无表情的给手臂注射。
“行了,走吧。”
阿芙罗无奈:“早知道就不把这个东西给你了。”
时元懒得理他,指挥官公寓越来越接近,但脚底的顺风车并不去那里,有巡逻队的人似乎发现了这里有两个不顾安全的法外狂徒,警报车的声音从后面追了上来。
时元正要往下跳,整个人就悬空了一下。
他喂了一声踢了踢腿。
阿芙罗低头:“药剂的挥发会短暂加剧眩晕的程度,最起码在这三分钟内,你可以给我一个献殷勤的机会。”
时元面无表情:“想要机会先去我儿子那里排号。”
阿芙罗表情更柔和了:“谢谢,等抓了老鼠我就去。”
到家,乘坐光梯上楼,刚拐过一角就发现家门大开。
时元心里咯噔一下,但又知道自家崽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他加快脚步走进去看了一圈,客厅的布置像狂风过境,显然在他们回来之前,这里已经被别人造访过了。
四个盔甲军和一只幼崽集体消失,阿芙罗站在时元身后看了一把门锁。
“饭团在凯德来之前就出门了。”
时元背对着他:“你怎么知道。”
阿芙罗:“门锁被生物指纹从外反锁过,你教过他,让他每次出门记得锁门。”
时元没说话。
阿芙罗:“我们现在应该追踪饭团的坐标,找到他,就知道凯德在哪了。”
他看着青年蹲下身,从地上捡起一个什么吹了吹灰。
时元将番号牌扔在碎了一半的茶几上:“走吧,我知道那小子去哪了。”
阿芙罗瞥了一眼牌子,然后让开门边位置。
“如果他还在,最起码不会让你的家和你的孩子被敌人肆无忌惮的攻击。”
时元与阿芙罗擦肩而过,“但他死了,我会原谅他的,毕竟能指望一个死人来为我做什么。”
阿芙罗笑了一声。
而几分钟前,与他们擦肩而过的空轨车中,幼崽抱着手臂气鼓鼓的坐在角落。
四个大块头中途扒车,然后补票追上。
饭团脸色高冷的撇向一边。
大黑团们挤挤挨挨,屁股只能粘上半个幼崽座位。
“抱歉。”
饭团冷漠:“道歉有用的话要我爸爸干什么。”
盔甲军:“请您关照我们,那个男人真的会吃掉我们的。”
饭团:“哼!”
他抓着小背带:“你们要么老老实实听我和我爸爸的话,要么就回你们那个什么王子的身边,我和我爸爸绝对不要二五仔。”
盔甲军顿了顿:“我们已经决定跟着你了。”
饭团:“真的o.O?”
“真的,我们因为你、和你的爸爸,第一次挣脱了王储的控制。”
饭团:“那他还在追着你们吗?”
盔甲军感应了几秒:“没有,我们离他越来越远了。”
“他已经到星都了啊!”饭团震惊。
盔甲军点了点头:“他的飞行器,速度,非常快,应该是暂时搁置了帝国事务,才有时间亲自追过来。”
饭团冷漠鼓掌:“大忙人。”
盔甲军绿幽幽的眼睛垂下看他:“我们能发现你,他也一定能发现,你对帝国至关重要,就算王储不知道你是他的幼崽,也一定会先找危险的‘干扰源’才对。”
但王储并没有追上来,仿佛有其他更重要的事优先处理,这太奇怪了。
饭团抱起肉嘟嘟的小手臂:“管他要来干什么,总之我不认识他,要当我爹的都排出去几十号人了,他算是哪一号。”
盔甲军:“……”
啊,总觉得,事态好像有些,严重。
这算是比变异射线更可怕的帝国危机吗?
它们正襟危坐冥思苦想,饭团则满心满眼都是找爸爸,完全不知道自己阴差阳错避开了凯德这个危险人物,还把自己的爸爸遛着走。
空轨划过高楼大厦,冲破电子彩带,幼崽低头想看时间,却发现表盘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中间裂开了。
里面的芯片也已经焦糊,他哎了一声,心道还是没有控制好力量。
这下想给爸爸打个电话也不行了。
与此同时,时元已经朝比赛场馆折返回来。
几乎是他刚离开家,一个男人就走进了指挥官公寓的大门。
因为是军部公寓,所以安全措施十分严格,每一年几乎都会重新更新住户信息,增加新的业主,删除搬走的或者已经死亡的旧业主。
男人站在门前,微微抬起眼睛。
如果仔细观察,会发现他气息浅的就像没有一样,似乎在小心的憋着什么。
安全识别扫描过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