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眨巴。
不同于在时元面前的游刃有余,诺伽此时的表情有一种压抑的恐怖,却不是那种挨了打的愤怒,他更多的带了一点陌生的躁意。
就像是一只原本无往不胜的野兽忽然被什么困在了原地打转。
时元今天出门还好好的,诺伽也趁机出去处理了一点事情,时元比他早到家,一回到家他就挨了时元一拳头。
无解。
完全无解。
这种毫无逻辑的,不讲道理的,打破了以往平静生活的感觉让诺伽有一种失控的烦躁感。
他习惯了对所有事情进行掌控,但就在这么一个普通的下午,时元跳出了他的掌控圈,变得忽远忽近了起来。
他的小猫不乖了。
诺伽水果还没洗完,外面的门就震天响了一下。
他回头,影团游走着替他看了一眼外面,须臾,它返回来小心翼翼道:“他走了。”
影团:“甚至连最喜欢的果子都不吃了。”它绝望抱头,“你们要离婚了吗?!不——”
诺伽深吸一口。
砰的一声汁液四溅,影子抬头,就见主人徒手捏爆了手中的坚硬果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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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下去,时元的火泄了三分,但没完全解气,他生怕待在家里引发宇宙大战,干脆眼不见为净的暂时离家出走了。
自从和诺伽结婚,这所指挥官公寓就是他的小家,时元所有的东西都从时家搬了出来,如果他和诺伽稳定的家庭结构因为不可抗力解体,时元将处于一种无家可归的状态。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
时元现在已经开始怀疑诺伽为什么偏偏和他结婚了,难道就是因为他看起来很好骗吗??
可恶啊好像的确是这样。
时元脑袋简单,很多时候确实非常好哄,怀疑诺伽身份是他第六感反应最敏锐的一次。
他信奉的是一切想不通的事情都可以用拳头解决,只要够能打就可以杜绝所有阴谋诡计,但是他打诺伽一拳那是对方不设防,如果诺伽真的是香香哥再搬出香香哥的实力,现在的时元恐怕还得反向挨揍。
啊啊啊啊啊打又打不过,骂又感觉在骂一个闷葫芦,不如直接自爆,站在诺伽面前说我就是被你拆了窝的微笑医生然后看他的反应——
时元停下脚步。
但是,他隐瞒诺伽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担心吓到平民丈夫或者刺激他自尊心,而诺伽要是真的有这么强大的精神力,那为什么这么多年都甘愿在军部当一个平平无奇的指挥官?
他早就应该进入圆桌了才对,这么强的力量,这么优越的长相,哪还能轮得到他来和诺伽结婚?
难不成他真的是那种不爱钱也不爱权,就想魔王下凡体验一下平民生活的strong哥?
“啊啊啊想不明白啊!”
时元抓狂,干脆自暴自弃往一旁的小酒馆钻了进去。
也不知道今天是不是彻底水逆,原本就想借酒浇愁,没想到还没喝两杯就遇上了以前贵族学校的“老朋友”。
“我去,你看那,那是不是时元!”
几个人伸脖子探脑:“好像还真是他!”领头的人招手:“时元!时元!”
时元抬眼,那人兴奋道:“真是你啊,好久没见你了,怎么一个人出来喝酒,你老公呢?”
时元不说话。
“别问了,估计是两个人闹矛盾了,”旁边的人小声讥笑:“不过也是,时家再不济也是个联盟小贵族,时元又长的讨人喜欢,他当初结婚找什么样的人不行,非得找一个父母双亡的军孤,还平庸的连个精神力都没有……”
酒馆阴暗处。
刚刚跟着沿路信息找进来的男人悄悄站定了身影。
第10章没亡
“你说你图什么啊时元?”
图什么,当然是图八大菜系和没胆享用的19.5。
时元起身,身形微微有点摇晃。
影子见状连忙就要窜出去,硬生生被主人控住了。
它是他的精神力团,虽然有自己的影格意识,但诺伽藏起来的真实情绪偶尔也会被它直白的显露,比如现在,他就想抓住他,带他回去,让一切都重新回到熟悉的轨道。
时元并没有察觉诺伽的到来。
他是个笨呼呼的小馋猫,就算被提摩西针对也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是诺伽是他的选择的家人,就算他不爽诺伽,也轮不到别人来议论他的合法配偶。
“塞吉,伦波,纽因特,”时元走过去一屁股坐在卡座上,“啊,我记得你们。”
叫塞吉的眼神惊讶:“几年没见了你还记得我的名字?该不会是暗恋我吧!”
长得丑还想得美。
时元笑了一声:“我记得你,上学的时候非要和人比长短,结果自己是最短的一个,还恼羞成怒闹出了打架事件。”
“还有你,”眼眸水润的漂亮青年指指对面的,“伦波,你家里给你安排家族联姻,丈夫还是个离了婚的中年老男人,怎么,给同龄人当后爹的感觉如何?”
时元平等的攻击着每一个人:“哦……纽因特,你还和他们俩在一起菜鸡抱团呢。”
被点到名字的男人猛地坐直:“我可没得罪你啊!”
时元:“对,你没得罪我,但你骂我丈夫,还说他是什么平民军孤……知道什么是军孤吗?就是人家爹妈为了保护你们这群废物在前线牺牲,他们的孩子才被叫做军孤,你们有什么资格说他?还要不要脸了?”
纽因特脸色涨红:“不就是一个孤儿,你还真和他上心了,父母是父母他是他,他要是真有本事这么多年还能籍籍无名?我说你别不是嫁错人在这儿后悔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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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元沉默。
一旁的伦波像是找到正确攻击按钮一样补充:“太可惜了,听说时家因为不承认你们的婚姻和你断绝关系了?”他讽刺道:“从小到大都养尊处优的贵族少爷,怎么能自己在外面赚钱生存呢?你一定很辛苦吧。”
“哦对了,你丈夫好像还常年不回家?结婚都好几年了,你们该不会还没有上过床吧——”
影子原本只有眼睛,此时却缓缓呲出了锋利的牙。
角落的男人抬脚往前走了几步,又听见时元开口道。
“都说完了?”
三人愣了愣,时元摇头晃脑的支着下颚:“那我再简单讲两句。”他琥珀色眼眸带着松弛懒意,“诺伽是我最亲密的家人。”
他和丈夫闹矛盾那是他,其他人有什么资格谈论诺伽。
时元歪头:“他不是孤儿,就算他什么都没有,什么都失去,他也还有我,我从不后悔和他结婚,也无所谓他有没有什么实力,如果再让我听见你们说他坏话……”
青年微微一笑和善道:“我就把你们全都变成傻子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