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经济往来记录发给许幸,报备。”
洛惟青笑了:“我现在就发。”
“下午发。”
宋渝州扣好深蓝色衬衫袖口一枚金色袖扣,站起身。
洛惟青拖着脸,冲他眨了眨眼。
宋渝州垂下眼看他:“既然都解释清楚了,我也愿意信任你,现在可以去吃饭了吗?”
“当然当然。”洛惟青嘴角微微勾起,这样说着,却没起身。
眼见着宋渝州要走出会议室,他忽然才又懒洋洋地出声:“不过宋总——”
“您不信任我,并非是因为这张截图吧。您能这么快说愿意信任我,倒是让我挺意外的。”
宋渝州陡然停住了脚步。
洛惟青见他不出声、自顾自继续:“我这个人一向很有自知之明——这么优秀得突出,引你怀疑也很正常。”
“更何况——”
“我确实有秘密。”
话音落下。
宋渝州缓缓转过头,隔着一米的距离,静静地等着洛惟青接下来的话。
但洛惟青却不说了。
他悠悠站起身,单手随意撑在桌子上,歪了下头:“如果哪天您能完全取得我的信任,我就勉为其难,把我的秘密告诉你。”
狭窄的会议室里没有开窗,呆得愈久,空气就越憋闷。
胶着又粘稠的时刻,视线在对撞。信与不信,在二人心中举棋不定。
直到忽然冒出一声“咕噜”响。
洛惟青:……
无语地捂住肚子。
谈判呢!紧张着呢!怎么这么不争气!
宋渝州缓缓吐了口热气,转身推开门:
“我对你的秘密,不感兴趣。”
那刚刚还一副要把他拆开看透的冷得要死的眼神,吓死个人!
洛惟青撇了撇嘴。
还好他心理一向很强大,要是别人怎么受得了宋渝州这种人!
“不感兴趣最好!”
洛惟青收起心思,像只小猴子似的、笑眯眯地一下子蹦跶到宋渝州身边,“这样我们就可以心无芥蒂地吃饭了!”
两人一前一后从会议室里走出来,凑在会议室外偷听偷看的人“轰”地一声散开。
洛惟青像领导视察似的、冲那些逃跑的人挥手微笑。
这一动作,落在不远处的袁野眼里,活像狐假虎威故事里的那只狐!
袁野在内心审时度势一番后。
再度很不合时宜地凑了上去:
“宋总,和小洛聊完了?您看还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的吗?”
宋渝州淡淡瞥了袁野一眼,还没说话,就听见洛惟青代他转头笑答:
“有啊!”
宋渝州蹙了下眉头,只见洛惟青用力拍了拍袁野的肩膀:
“宋总说,让你以后对洛惟青好一点儿,好吃好喝供奉着,别老临时布置任务虐待他!”
袁野:“……”
宋渝州垂眼低咳了声,那双锃亮的黑色皮鞋落地的频率明显加快了。
B1停车场,总裁专属停车位边。
刘予伸长了脑袋等着,突然远远看见宋总来了,赶紧挥手。
定睛一看,宋总身后还真的跟着个洛惟青,心里再度被震惊了一回!
没想到啊,宋总还真有本事把这个闹别扭的小实习生给哄回来?
刘予这样想着,抬手贴心地拉开了两侧车门,却见洛惟青几步冲了过来,蹦蹦跳跳地环绕整辆车打量了一整圈:
“不是上回那辆车?”
上回?
刘予懵了。
难不成,这不是宋总第一次和洛惟青约午餐会?
不可能啊!
虽然宋渝州有很多助理,但其余都是生活助理和业务助理。
生活助理负责生活琐事的处理,而业务助理负责涉及到业务专业事项的工作。
行政助理,就他一位。
午餐会,就是行政助理应该负责的事情。
刘予还在胡思乱想,突然听见宋渝州坐进车后淡淡地应道:
“上回是我的私家车。”
洛惟青随口“哦”了声:“宋总私生活挺低调的,在公司的用车,比私家车好那么多。”说着跳上了车后座。
刘予震惊在原地——
洛惟青竟然坐过宋总的私家车?
也就是说,洛惟青和宋总在公司之外、在私下还有联系?
刘予感觉自己这样想下去,越想越乱了,不敢再深想!
见两人都坐上车,赶紧坐上副驾驶,让司机开车。
午餐会的地点在御家公馆,离公司只有一条街的距离。
在洛惟青选定这家米其林餐厅后,刘予心里也很高兴——毕竟她也可以跟着蹭好吃的了。
当总裁助理,不就是为了这点小福利么!
御家公馆入口大门上绘着泼墨中国风山水画,迎宾员穿着青绿色纱裙站在门口,为他们拉开厚重的红色大门。
刘予上前给前台报了手机号码,随即目送服务员将老板和洛惟青带去一楼的贵宾套间。
在确认宋总顺利入座后,她愉快地拉上司机,一同去了另一间包厢大快朵颐。
贵宾套间。
厚重的房门“吱呀”一声,缓缓合上。
绕过一道山水屏风,铁黑色长桌上的青花瓷瓶内插着深蓝色绣球,再远一些的房间外,还有被滕蔓围绕的、碧绿色的阳台。
洛惟青嘴角挂着笑,悠闲地在长桌对侧黑木椅的软垫上坐下,一副这里常客的架势,拿起绣球花下那副带金边的菜单,递给宋渝州:
“来,别客气,随便点。”
“……”宋渝州抬了抬眼镜,久无波澜的语气里,罕见地带上了一丝戏谑,“你请客?”
“您真幽默。”洛惟青无辜地眨了眨眼,“我只是不敢点菜,万一花太多钱,被公司找茬开除了怎么办。”
服务员敲了敲门走进来,为他们推荐菜品。
宋渝州被洛惟青那故作可怜的眼神看得浑身难受,按了按太阳穴:
“你随便点。”
“那敢情好。”洛惟青高兴起来,一副餐厅是我家、而我是世界首富的架势,把服务员推荐的菜品按顺序点了一遍。
宋渝州忍不住打断他:“能吃完?”
洛惟青:“吃不完打包呗,晚上在公司微波炉热热、再带回学校去。宋总您是不知道,我们学校食堂那叫一个难吃,您身居高位久了,不知道我们这些大学生,现在过得是什么水深火热的日子……”
越说越凄惨。
宋渝州嘴角抽了抽,敲了下桌子:“快点吧。”
等终于点好菜,服务员离开包厢,房间内陷入一片寂静。
只有阳台上微风吹动门缝的轻响。
宋渝州刚准备开口询问那份报告的事情,却眼睁睁看着洛惟青又站起身,开始殷勤地给他倒茶。
倒茶也就罢了,洛惟青那双手生得像是这辈子没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