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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6 章

作者:猫子戏法字数:6375更新:2024-08-30 09:09

此时处于京城的贺疏舟也在地图上看到了敌人入侵凉州陆家军大本营的消息,不过凉州此时可是在下大雪啊,地图上显示的气温也低达负三十五度。

去年北方三州的冬天没有今年的冷,但北方二州的百姓也是在狂掉状态,今年因为有了火炕,这才没有怎么掉状态,但此时敌人入侵,难道聊国人就是铜墙铁壁?一点不怕冷?都不掉状态吗?

聊国人当然跟巍国人一样都怕冷,此时的聊国西路的十万骑兵,都在心里默默咒骂着大王子申屠宏,这大王子骑射不佳也就罢了,没想到脑子也如此得蠢,在这般严寒暴雪天气选择进军,等到了巍国凉州府的城门下,他们恐怕都还只剩半条命了,如何打得过那些摩拳擦掌的巍国骑兵。

此时的聊国大王申屠元知道了大儿子没有经过他允许就贸然出兵,且直奔陆家军大本营的消息,急火攻心,差点晕了过去,而申屠宏的母亲正在一旁伺候,见大王气成这样,连忙劝慰道。

“大王,宏儿也不过是见你突然开始关注申屠苍那个贱种,才想在您面前表现表现,您就不要与他计较了,那巍国在凉州的骑兵也不过六万人,且只有四万人在凉州府,而宏儿所带领的西路骑兵足足有十万人,还怕拿不下一个小小的凉州府吗?”

申屠宏听到这话,好不容易平复了一点又气得面红耳赤,“这孩子怎么像你如此愚蠢,你久居深宫,门窗有门帘保温,殿内有火炉取暖,你就算是出门也穿着皮毛大衣,且走了没两步就入了温暖的殿内,也碰不着冰水,更不用在外面淋雪和吹冷风,只知道今年的天气寒冷,却不知道严寒天气意味着什么?”

“如今正在下大雪,今年恐怕是近年来最冷的日子,今日是今年以来最冷的一天,在这般日子行军,怕是没等到攻打聊国,路上就折损了一成兵马了,那般狼狈之师,自然也无法与巍国人休整好的骑兵相比。”

“大王,可宏儿已经带着十万兵马出发了,这可如何是好,要不将宏儿叫回来吧?”女人焦急道,本以为儿子率领十万骑兵对阵凉州的五万骑兵是摧枯拉朽,却没想到打仗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啊,他的儿子若是打了败仗,就失了人心,恐怕就与王位无缘了。

申屠宏按着心脏:“你教的好儿子,早就让你不要惯着孩子,教得他愚蠢天真无比,骑射不佳也就罢了,作为我大聊的儿郎,你怕他雨淋着了风吹着了雪冻着了,没有在雪天打过猎,如何知道严寒天气有多么可怕,他便不知道严寒不能行军,你教得他自大无比,就算是如今本王下了急诏,你那个蠢儿子会听吗?”

“没有吃过亏,没有打过败仗,只有身边人的吹捧,自大愚蠢,本王真是错了,不该把儿子交给你教养,你教的好儿子啊。”

女人哭丧道:“大王,要不是有我母家的支持,您能走到现在吗?我的儿子就算是没教好,吃过这次亏也就知道了,不过是最多折损一两万人罢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申屠宏用力打了女人一个巴掌,“蠢女人,你比得上一

两万人吗?大聊的骑兵不过一十多万人,就要被你教的那个蠢儿子折损一两万,凭你也配?”

“传令下去,免除大王子申屠宏的西路首领之职,若是他不听,捆也得把他给本王捆回来。”

不过幸好,他的一儿子还是有点脑子的,本来是拿申屠苍那小子给他这两个儿子做磨刀石,让他的血肉让他的两个儿子清醒清醒,不要狂妄自大,谨慎地跟那个陆兰锖对上,只要小心为上,凭他们两倍于巍国的骑兵数量,还怕打不过陆兰锖吗?

他的这两个儿子啊,从小太一帆顺风了,不知天高地厚,看来大儿子申屠宏注定与王位是无缘了,就算他想给他底下的那些各部首领也不会答应,他们大聊与巍国不同,底下的各部首领在非战时都是不会听他的,他们之间更像是合作关系而不是附属关系,所以底下的人若是多半支持谁,他就算是大聊的大王,那也不敢轻易跟大多数部落作对。

还是巍国那般的统治好啊,底下的官员都是考上去的,大多没有什么根基,见到皇帝就跟羊见到了狼一样,翻不出什么水花,不过就算是如此,那巍国皇帝也只顾得赚钱,真是愚蠢至极,就算是他的两个儿子再怎么天真自大,那也比巍国的那个钱串子皇帝强。

此时的申屠宏坐着四匹马拉着的马车,马车里被布置得温暖无比,申屠宏在马车里喝着美酒,吃着美食,悠哉地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管十万大军如今到了何处。

天寒地冻里骑马,他堂堂王子才不干呢,外面那十万贱民,哪年不是这么过来的,不过是冒雪骑马行军罢了,十万贱民都习惯了,他作为聊国王子金枝玉叶,如何可能受那般苦。

骑着马走在前面的西路各个首领,此时也一肚子气没处发,多年前他们的长辈怎么支持了申屠元继位,让申屠元的儿子这等蠢货骑在他们头上,才在这严寒天气,骑马进军。

喝着美酒的申屠宏发现马车突然停了,半睡的他被一个仆人吵醒:“大王子,不好了,有几百匹马受不住严寒,已经倒下了,又有几百人也受不住严寒倒下了,要不还是休整一下,让大家暖暖身子再出发吧?”

申屠宏暴怒:“休整?难道等申屠苍那个贱种把并州都打下来了,本王子的人还没到凉州城下吗?接着走,既然有几百匹马倒下了,又有几百人倒下了,那正好让没马的人骑没主的马走,将那些没用的马和没用的人都扔了,不要误了本王子的大事。”

前面的各部首领听到大王子申屠宏的打算,本就被冷风吹得苍白的脸更难看了,没想到这大王子不仅蠢,还如此冷血,他们真的要效忠这种人,以后叫这种人为大王吗?

若是真让这种视底下的人的性命为无物的人当上了聊国大王,他们怕是活不了几年,可那一王子怕是也半斤八两。

此时的一王子申屠镇抱着自己最美的姬妾,“没想到大哥这么蠢,天寒地冻的,此时行军,能有什么好事吗?哈哈哈哈,本王子什么都没做,那家伙就自己犯蠢,要将王位拱手相让了。”

“真是本王子的好大哥

啊,哈哈哈哈哈。”

姬妾依偎在申屠镇怀里,“一王子,如今二王子打着并州,大王子又将凉州拖住了,那个巍国的安宁王就算是二头六臂也顾不过来了,您要是带兵攻打幽州,还不是手到擒来。”

申屠镇听到这些话,瞬间沉下了脸:“你不知道女人不得参政吗?谁教你说的这些话?”

姬妾有几分慌张,但瞬间又镇定下来,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自然地搂住申屠镇的手臂撒娇道:“一王子,奴家是您的人,自然是全心为了您着想,怎么会受别人挑拨呢?不过是随口一说,奴家是不想您被那个二王子比下去,就算是大王子犯蠢吃了败仗,要是二王子表现出众得了民心,您要坐那个位置不就难了吗?”

“奴家以后想做大王的妃子,让我们以后有了孩子能做王子,自然就这样说了,一王子可不要怀疑奴家,您就说奴家说得有没有道理嘛?”

申屠镇被姬妾晃得肝颤,连忙安抚道,“是本王子错了,误会你了,不过国事军事是男人的事,你们女人可不要多插手。”

姬妾表面上顺从着申屠宏,心底却对这个好色且自大的一王子厌恶不已,凭什么女子就不能参与国事军事,巍国的皇帝都让女人读书参与科举了,而聊国的一王子申屠镇,虽然表面上非常宠爱她,也不过是看她年轻貌美罢了,骨子里还是很瞧不上她们女人的,他宠爱一个女人从不会超过一年,而她自然也过不了几天好日子。

倒是那个二王子申屠苍,没有瞧不起她们女人,允诺他即位之后给自己一个女官当当,但在此之前,要让这个好色自大的一王子,一步步走进她们的陷阱,直到他的所有警惕和防备都消失殆尽,只能被她们女人引导着走向灭亡,他或许还以为是他的一切想法都出他自己,与她们女人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申屠宏离开了这个愚蠢且天真的女人,去了另一个姬妾那里,谁知那个姬妾也说出了与刚刚那个姬妾相同的话,若是一人被蒙蔽,难道他的所有姬妾都被蒙蔽了吗?这些女人是如此的顺服他,如此的爱他,自然所有的想法都是为了他,连她们都发现了父王待那个贱种的不同寻常,有了深深的危机感。

若是他什么也不做,那个贱种或许会越过他,直接登上那个他梦寐以求的位置,凭什么?他的母家与大哥那个蠢货的母家一样尊贵,王位向来只会从他们一人之间产生,而大哥又如此愚蠢,那个位置本该就是他的。

现在大哥那个蠢货凑上前去拖住了那个安宁王,而那个贱种又搅得并州不得安宁。

他手下的中路有十万骑兵,而幽州只有五万骑兵,十万对五万,只要这场雪停了就动手,还不是轻松拿下,难道那安宁王陆兰锖会有二头六臂,会腾云驾雾不成,只要他不是神仙,自然也顾不得幽州这边了。

而申屠镇身边的女人,看到他的犹豫沉思,自然也知道她们的撺掇有了效果,二王子允诺她事成之后给她无数的金银财宝,足够她挥霍一生,不像身边这个男人,永远身后都有好几个姬妾,而不被他宠爱之人就会被

他随意丢弃,因为女人太多了,这些女人也从他身边捞不到几滴油水,还是王子呢?除了强取豪夺,连银子都舍不得给,也难怪身边的女人会背叛他了。

而在并州的申屠苍自然也知道了他那个好大哥,率领西路的十万大军前往凉州府城,打算直接攻打有着六万骑兵,十万步兵的陆家军大本营的消息,这般天寒地冻,亏那个蠢货受他底下的卧底一撺掇,就能干出来这种蠢事。

此时的京城,朝堂上的百官都因为目前的这场战事而焦虑不已,唯一比较放松的,反而是坐在最高位的大巍皇帝贺疏舟。

【都沉着脸做什么?】

【陆兰锖的谋略值和武力值都是九十几的,能打能算,还阴险狡诈,不会打败仗的。】

大臣听到陛下的心声,还是有几分不放心,就算是安宁王能力再出众,如今凉州不过骑兵六万人,可聊人的西路大军可有足足十万人啊,叫他们如何不担心?

【朕的地图上显示,如今凉州的天气是特大暴雪,而温度低达负二十五度。】

大臣们虽然听得懂这个特大暴雪,不过这个温度是何物啊?

【在这种天气下待在户外,平均每个小时状态就要下降百分之一,等西路的聊国十万骑兵到了凉州城下,状态都降到负数了,还打个屁的仗啊。】

大臣们:虽然具体听不懂是何意思,但明白陛下的大概意思是西路大军到了凉州已经是疲弊之师了,威胁力下降了很多,这样他们的六万骑兵对上十万差距也不大了,不必太过担心。

贺疏舟就见这群大臣刚刚还死气沉沉,一副忧思不已的样子,瞬间所有人的面上有了血色,好像突然想通了一样,难怪百姓们说这些大臣是一百零八星宿转世,真的跟有同一个脑子一样,一起愁一起乐。

还动不动就莫名其妙地憋笑,难道上一届皇帝的朝堂上他们也是这样的,朝堂根本就不是如电视里演的那样严肃庄重嘛,这群大臣一个个都是乐子人。

不过,今日贺疏舟好不容易凑齐了五千积分,他早就看中了系统商城里的一个商品——改良纺织机,古代的一个成语男耕女织,可看出纺织对古代人的生活有多么重要,但由此也可看出古代人的纺织效率十分低下,大多数妇女要花大量的时间来纺织。

而这个纺织机,以贺疏舟这个理科生浅薄的历史知识也知道,正是他所在的那个世界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开始,有了这个纺织机,就大大提高了织布的效率。

贺疏舟毫不犹豫将这个纺织机拿下,不过少工监如今底下有着玻璃厂,精油厂,酒厂,还要管着火炮制造,也是忙得脚不沾地,再将这个纺织机交给他们,倒显得不太合适了,但贺疏舟想了很久,都没有想到合适的人来推广这个纺织机。

“爱卿们,朕最近从仙界得到了一个纺织机的法子,能将纺织的效率提高数倍,但少工监底下已经有多个厂了,户部最近也因为战事也得脚不沾地,工部更是修水库,修河堤和修马路,怕也是腾不出人手。”

“朕也没有

合适的办法,不知爱卿们有何妙计?”

听到他们的陛下又从仙界得了好东西,大臣都是高兴的,不过工部,户部和少工监的人听到了这个消息都面露难色,不是他们不想为陛下分担,也不是他们不想大巍的百姓过得更好,他们也难啊,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了。

唉,原来他们作为中央大臣,自然不想陛下再增设新的部门,可最近忙得也顾不上陛下这些了,一听到陛下有了新东西,竟然第一时间想着陛下为何不再增设一个部门,他们变了,再也不是只希望得到陛下恩宠的人,变成了陛下有次心声里所说的那种忙到无欲无求的打工人了,只顾得忙完回去倒头就睡,顾不得其他了。

此时六部,枢密院和七监,竟然只有最近没有大型庆典,只用管大巍官报的礼部比较清闲。

底下的大臣们一时无言,唯有去年新任的礼部侍郎站了出来。

“启奏陛下,微臣觉得纺织机倒不必跟少工监底下的那几个厂一样,毕竟大巍会织布的大多数是女子,女子愿意离开家门进厂的反而是少数,就算陛下要让大多数女子都参与劳动和建设,那也得慢慢来。

“目前大多数女子还是在家里围着灶台孩子,不如让这改良织布机跟几月前的火炕一样推广到千万家里,将图纸交给京城的木匠,京城的木匠又将织布机的法子传到全国各地木匠手里,由户部出资,让每一个县都先试做一个织布机给百姓试用,百姓们试过觉得好,自然一传十十传百,将织布机传了下去,如此,不超过一年,这改良的织布机就能推广到全国。”

“若是织布机真能将织布的速度提高数倍,到那时,大巍的女子也能节约大量时间,而大巍的布价也能降低不少,以后就少有衣不蔽体,穿不起衣服的人了,这织布机就能给大巍带来福祉。”

贺疏舟听到这个礼部侍郎的话,眼前一亮,才发现是自己思路没打开,的确如此,虽然如今京城的各个厂,都有不少女工,但与整个京城的女子数量比起来还是不算什么,现在让大多数女子出门劳动还是太难了,不如让织布机进入大多数女子的家庭之中,她们在织布上节约了大量的时间,自然会有更多的人出门参与劳动。

贺疏舟欣赏着看着这个礼部侍郎,“不错,既然是戴爱卿的主意,那你这件事就交给爱卿去办吧。”

礼部侍郎戴芜连忙谢恩:“多谢陛下。”

前任礼部侍郎现任少工监监司江云山却因此有了危机感,他给陛下留下印象不过是因为他偷偷养猫还差点跟夫人和离这件事,陛下成立少工监之时就任他为监司,负责外宣和贸易事宜,然而他除了第一次卖玻璃制品时表现不错,之后的精油和玻璃都是邻国的商人自己找上门来的,根本就与他无关。

同为二品监司的庄才英一手建立了钢铁厂,又带着天光观的道士不知捣鼓出了什么东西,令陛下赏赐了好几次,而另一位二品监司贡英博也将几家官营厂管理得井井有条,唯有他是其中最拉的一个。

要知道一个皇帝的近臣就最多十几个,这个

礼部侍郎表现好了成为陛下心中的近臣,那陛下心中的位置就少了一个,要是他再没有作为,早晚是要被踢出新皇近臣的行列。

之前还想着陛下新成立一个部门好了,如今不过是一个礼部侍郎窜了上来,他就不能接受了,他此时十分后悔刚刚怎么没有上前表现呢?

江云山悄悄盯着这位礼部侍郎戴芜,却没想到戴芜发现了他的目光,给了他一个挑衅的眼神。

礼部侍郎戴芜等着这个机会已经很久了,凭什么江云山不过是因为被陛下看了一个所谓的八卦,就在陛下心中留下了印象,陛下组建新部门少工监就直接内定了他,他升职走了,明明是他戴芜能力出众才能接任礼部侍郎,却没想到大家都说他是捡了江云山的漏。

他今日就要证明,他戴芜的能力就是比江云山出众,江云山不过是因为运气比较好而已,只要给他机会,他戴芜也一样可以为陛下排忧解难,受到陛下的重视。

贺疏舟向来是看不太懂他的臣子们的笑点和惧点的,他们常常是不知为何突然一起笑或是一起怕,不过今日底下这一出戏,坐在高处的贺疏舟倒是看懂了。

【礼部侍郎戴芜表现好,前礼部侍郎现少工监监司的江云山有危机感了,一直盯着戴芜看。】

江云山听到陛下的心声,简直想找个砖缝钻进去,陛下,您发现了就发现了,为何要在心底说出来?

底下埋着头的大臣们,听见此话都露出了诡异的笑容,果然是两个年轻人,就是看不开。

【然后戴芜挑衅地看了一眼江云山,他肯定是觉得江云山只是运气好,他能力比江云山强,凭什么上次朕打算在礼部选一个官员作为少工监主管外宣和贸易的监司,没有选他?】

【这次他就证明了自己的实力了,他担任礼部侍郎是光明正大的,不是捡了他江云山的漏。】

戴芜闻言也将头埋得更低了,这地缝怎么不够大啊,钻不进去。

大臣们:哎呀,还是陛下那个视角好啊,什么都看得到。

【哎呀,年轻人嘛,以后日子还长,着什么急嘛?】

江云山和戴芜此时的想法倒是出奇地一致,陛下您一个不到一十岁的人,是这里最年轻的,好意思老气横秋地说这句话吗?

江云山和戴芜:唉,不知道为什么被听见心声的明明是陛下,社死的却是我们,还有天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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