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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墨说中秋回绍城,我已经邀请她到家里吃饭了。”
电话那端重重出了口气,企图用突然间的沉默来表示不满。
但最终还是咬着牙认下说:“来就来吧,也不是没来家里吃过饭。”
“这次别拍视频了。”
慕与潇提醒她妈。
上次回绍城,就因为她跟柳墨去彼此长辈家里吃饭,两家人借此攻击对方,闹了一场不愉快。
看见她妈把视频发到群里时,慕与潇哭笑不得,有点生气。
所以这次她提前交代。
张萍不愿旧事重提,被指责总是不舒服的,转移矛盾道,“对了,潇潇,最近没再抽烟了吧?”
“你不要糊弄妈妈啊,吸烟危害很大,尤其小女孩,你说文文静静的叼根烟像什么……”
“说了戒了。”
慕与潇终于拦进去话,打断唠叨。
柳墨是真的戒了,同居这么久,加上对柳墨的信任,这点她还是能确认的。
挂断电话,看着洗澡归来的柳墨,慕与潇想着刚才的对话,顺口问:“你戒烟之后,会有瘾犯的时候吗?”
“干嘛突然问这个?”
柳墨站在光下看她,她穿着米色的睡衣睡裤,盘腿坐在床上,头发乖顺地垂在肩下。
染过色后,更深的黑发新长出来,隐约有一道分界线。
提醒她,春天见面时,这个人是一头橙发。
慕与潇仰头,对站在床边的女友说:“因为你云淡风轻地就戒了,跟大多烟民不同,说不抽就可以不抽,之后也没有在我面前念叨过。我好像只表示了对结果的满意,但是从没有想过,你会不会有不适的反应。”
柳墨屈膝,一条腿跪在床上,靠近她,捧着她的脸,接了个温热的吻。
温柔的声音像在录课,“有人这么体贴的啊?”
“没有呢,是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够体贴了。”
柳墨笑着又亲她一下,“说完全没有,那有点假,人靠意志轻松能战胜习惯即嗜好,一般存在想象或自律博主的视频中。好在我的烟瘾不大,一直都有意克制,所以说停下也就停下了。”
“偶尔是会渴望的,比如看见别人吞云吐雾,比如工作压力大的时候,比如心情烦闷的时候,再比如……”
她搂着慕与潇的脖子,眼波流转。
慕与潇捕捉到了,但一知半解,还是问下去,“比如什么时候?”
“激烈的事后,通常需要一根烟。”柳墨咬着她的耳朵说。
又酥又麻。
慕与潇轻轻地“啊”了一下,故作懊恼,“那不是每次我让你满足的时候,都在诱惑你复吸吗?”
“对啊,但是又不能吸。我就只能抱着你亲,一直亲……”
她们自然地接起吻,抱在一起,缓缓躺了下去,换过的枕巾上有慕与潇新买的洗涤剂味道。
像树木被阳光
曝晒后的清香,一点儿甜腻味都没有,随着气息的交缠流淌进肺腑之间,扎根生长。
时间还早,初秋的夜晚足够恋人趁兴纵欢。
促急的呼吸像凌乱的琴声,弹奏者有她的灵感爆发和随心所欲,而一曲又不足以尽兴。
结束以后,余音未散,沉浸在里头,久久不能回神。
她们浑身汗津津的,大脑像被清水冲洗过一遍,轻快而纯粹地只有美好。
慕与潇抵着柳墨的头问:“现在会想来一根吗?”
“想啊。”柳墨懒散到微微闭着眼睛。
说完话抬手,食指中指做出夹烟的姿势,两根手指中间,还有烟的空间。
很多人的烟瘾,不光是思想上、身体内部的需求,有时还是肌肉记忆,就想做这么个动作。
慕与潇趴着,手肘撑起上身,跟着无实物表演。
她的动作更繁复难懂,直到最后两手相错,划了一下,手掌虚捧着凑近柳墨“夹烟”的手,柳墨才看出来。
“这么讲究的啊,还用火柴点。”
柳墨说着把“烟尾”凑近“火苗”,神情专注且有魅力,潇洒地做了一个标准的“借火”动作。
慕与潇右手轻甩,把“火柴”灭了。
柳墨把两指凑近唇边,狠狠吸了一口,然后朝着满怀爱意凝视她的慕与潇,吐了一口不存在的烟雾。
跟真正的二手烟不同,这是香的。
柳墨朝人吐“烟雾”时的神态,很像电影里的坏女人。
而慕与潇像所有循规蹈矩的人一样,容易被这类人吸引。
“我尝尝呢。”慕与潇说。
柳墨习惯地抬起下巴,将嘴唇给她,随她啄吻。
慕与潇纠正:“我要吸一口。”
“呛,你别来了。”
柳墨煞有介事,非常严谨,连虚无的烟也不肯给慕与潇抽一口。
“就一口。”
慕与潇醉翁之意不在酒地盯住她的脸,学会了引诱者的台词,“吸一口又不会上瘾。”
“傻子。”
柳墨笑骂一句,但是拿“眼”的手掌已经靠近她的脸,把“烟头”凑在她唇边。
她也很乐意配合傻子。
慕与潇学着她刚才的姿态,狠狠抽了一口,然后再慢慢吹出去,体验了一把让别人抽二手烟的感觉。
老实说,还挺爽。
就是她感觉自己照虎画猫了,因为她吐“烟雾”时,柳墨乐不可支。
柳墨笑得流眼泪:“我俩彷佛有什么大病。”
“不算大,小病,小病而已。”
慕与潇彻底躺下来,“当代人有很多病的,我们俩都算正常人。”
“有记者听上去要谈工作了。”
慕与潇的工作,也确实与很多“生病”的人打交道。
“不谈工作。以后你想抽的时候,跟我说,我陪你抽。”
慕与潇温柔地表达了情
意。
在柳墨看来,这是“我爱你”的另一种表达。
“好的,我的烟友。”柳墨说。
葛曦那边的事,在有条不紊地推进,葛曦比之前配合多了。
慕与潇有信心在中秋以前完成,所以她打算请个长假,陪柳墨回绍城,然后度假几天。
“我陪着你工作,是在酒店等你,还是跟在你身边啊。如果我一直跟着,看上去会不会不太好?”
慕与潇担心给柳墨带来不必要的议论。
“我本来也是要带助理的啊,你跟着很自然,不会有人多说。”
柳墨给她提供了未来就业方向:“以后你不想干你的工作了,就做我助理好了,这样我们在一起时间更多。”
慕与潇顺着说,“那薪资得高点吧。”
“高啊。”
“能像我现在这么高吗?”
“出息。”柳墨笑了一声,诱惑慕与潇道:“分成,我的所有收入,分你一半,可以吗?”
“那比我现在的高了。”
因为是根本不会接受的事情,慕与潇陪着开玩笑,也不拒绝,先满意地点评一句。
又说:“等有机会我要跟陈夏说一下,让她不要太剥削。”
“是,你有底气了呢。”
慕与潇昂首挺胸,走了两步恢复正常,“好了,先不做梦了,出门打工。”
她在电梯里掰着手指,算假期还有多少天。
从前她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因为放不放假区别不大,但现在她必须要这么做了,因为她期待每个明天。
哪怕她已经预感到,这次回绍城,她不会太轻松。
她总觉得她妈妈,像知道了什么一样,总是话里有话,欲言又止。
说起柳墨,语气很怪,但不是以前的那种喜恶强烈,而是一种想藏起来又藏不住的微妙不满。
按理说,这不可能。
但流言蜚语一直没散,柳墨有了女朋友这件事,不知怎的,好像很多人都像见过一样笃信。
于是总喜欢提,各大评论区总有几个人跳,哪怕柳墨从来不回应,甚至在直播间说不谈情感相关的话题,也禁不掉。
但好在,目前家里那边没有怒不可遏,也没有质问,只是让她中秋一定要回去。
她不知道这是不是风雨前的伪装平静。
但是无论风还是雨,她总要冲进去,为了她自己。
她想跟柳墨再抽一支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