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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7 章 得罪

作者:秦淮洲字数:3770更新:2024-08-30 08:14

在室内灯光下,慕与潇的头发顺从地呈现出一种单调的、富有光泽感的黑色。

隐隐发散着理发店里专属的浓郁香氛味道。

还算好闻,但她不喜欢。

只是迫于理发师的交代,晚上没有把头发再洗一遍。

韦安如睡醒不久,只能玩无脑又好打发时间的小游戏,脑子没完全更新过来。

看到慕与潇的头发,才意识到那头橙发一去不复返,好在她还打卡留影过。

现在回想,昨晚要跟她们拍合影的柳墨也耐人寻味。

昨晚不小心遇到她们舅妈,两个人都在极力掩饰,一个负责编瞎话,一个负责埋头捂脸。

怎么不算有默契呢。

饭吃完后,柳墨还愿意挽着慕与潇拍合照。

说她对慕与潇全无感情,只剩下亲戚之间的避嫌和躲离,又似乎不恰当。

但慕与潇本人抗拒面对这件事。

“头发染回来真心好看,虽然陈夏的杰作新鲜,但还是黑色更养眼。对了,柳墨是不是还欠人家理发店老板一幅字啊?”

慕与潇反应了一声,想起来,“嗯,她既然答应人家了,应该会送过去。”

韦安如把自己盖的被子往上拉拉,挪出床边让她坐。

“想过没有,人家本来可以不管这回事的,都是为了你,才欠老板一个人情。”

她引导。

慕与潇坐下,跟着想了想,其实有不同意见,但不想再说没良心的话,于是点了点头。

“到时候我会帮她送。”

她由头发想到躺下以后,柳墨把她喊出房间。

才进到主卧,柳墨就说:“再看一次,还是喜欢黑发的潇潇,我更熟悉。”

“你听了我的,选黑茶色是不是果然没有错?”

慕与潇点头,她明白,她说的熟悉是因为自己在跟她断开联系之前,一直都是黑色头发。

她们极力从熟悉感中得到安全感。

慕与潇把她丢在浴室的戒指还给她,“你又落下了。”

柳墨故意问:“有没有可能,我只是想把它放在那呢?又不担心谁把我戒指顺走。”

慕与潇平静道:“也有可能。”

柳墨抬手:“你帮我戴上。”

慕与潇正要帮她时,发现她轻轻笑了声,把无名指翘得更高了些。

慕与潇没理会,左手抓住她的手,右手稳且固执地把戒指从中指推了进去。

现在她回想起自己那一刻的举动,她是跟想戏弄她的柳墨较上劲了。

就要那么不好玩地较真。

但意义是什么呢?

她真能对柳墨免疫还是洁身自好?都没有。她还是差点越过那条线,再一次败落而回。

她永远记得,第一次跟柳墨发生亲密以后,隔天睁眼时满怀期待的忐忑。

还有柳墨含笑的目光,以及不当回事

的“安慰”。

韦安如看她走神,不大对劲的样子,彻底退出了游戏,翻坐起来。

慕与潇理着本就不算不整齐的衣袖和衣摆。

她焦虑或者不安时,就会做这样的事情,韦安如看过多次。

“睡衣理那么平干什么,一躺下不又皱了。”

慕与潇听话地不动了。

这让韦安如心头升起一股爱怜,“出什么事故了?”

慕与潇眼神飘了下,没立刻回她的话,她就猜到了:“估计没有我能听的。”

“你别说了。”

她也有点怕。

慕与潇张开嘴又闭上,“说起来复杂。”

“你觉得柳墨对你是怎么个什么意思?”

慕与潇不肯多想:“逗我好玩,但也因为是有过相处的熟人,还有几分真心。”

“对我挺好的。”

但不能当真。

“逗你?你就这么想她?”

“我了解她。”慕与潇点头。

“你了解她?真了解?”

“实践总结。”

“行吧。”

韦安如信了她的话,与潇一直是聪明人,她都这么说了,外人还有什么好怀疑的。

只好叹息:“你们家就是个普通家庭,你外公外婆都在乡下,你妈开个小文具店,也没财产可夺,按理不会有纷争。但真奇怪,你说你跟你小表姐,你妈跟她姐,关系都不好。”

表姐就表姐,还小表姐,慕与潇皱眉。

“没钱的家庭不代表和平。”

“如果我妈跟我大姨关系好……”

她就会把柳墨当成亲姐姐,不会产生任何非分之想吗?

逻辑上是这样,但其实,也不好说。

“那样你跟柳墨肯定亲姐妹一样,像我跟我表姐们。”

韦安如帮她补充完整了,“你不会想有的没的,更不会怀疑她对你的想法。”

慕与潇敷衍,“应该吧。”

可是,不存在假设中的情况。

柳墨睡前发来好友申请。

她果断拒绝了,拒绝理由是工作交流不需要加好友。

其他交流在工作后会结束。

她答应过柳墨,自然不会言而不信。

隔天一大早,两个人克服困意按点起床。

柳墨一直没出房间,她们也不好去打扰,就各自抱着笔电在餐桌上办公。

一个修图,一个敲字。

在没有柳墨的正式工作群里,两人把该提交的工作记录都提交出去。

心照不宣地,隐去了昨晚回慕与潇家吃那一顿饭。

因为那顿饭对她们的主线毫无作用,除了让慕与潇提心吊胆夹在中间,让韦安如理解了两家人的不和有多具体。

关于柳墨的文稿,慕与潇写得很是仔细,转正以后,她从没比现在更斟酌词句。

她学新闻,文笔要求切合

又真实,而非华丽的词藻。

她意不在堆砌词句,只是有时候灵感毕现,忍不住加上一些所谓的金句,再给每个故事取一个名字。

也正因为她的风格和这些年卓越的业绩,让她在记者圈内小有名气,不断有人来挖她。

但她就像跟陈夏签了卖身契一样,从没考虑过跳槽,因为陈夏确实足够大方。

现在新人入行,写往生稿都是模仿她的风格,因为客户看了都很满意。

于是慕与潇下周的工作安排之一,是被邀请去相关部门,给一批新人做培训。

陈夏提醒她准备准备。

各类工作讯息往脑子里塞的同时,她在想着柳墨,柳墨怎么还不起,哪里不舒服?

她知道这个分心的状态不好,于是再次打定主意,要快点推进工作,完成离开。

她感觉这几天,她从清醒到浑浑噩噩,又快被扯下去了。

扯进上大四之前,装满柳墨两个字的池塘里,在那儿溺于春光,再慢慢沉下去。

她必须要撤离,要保证一切事情的可控,可控也许不是最好的生活状态,但最安全。

但她无奈,柳墨还在拖延。

昨天一天过得充实无比,补拍书法视频,逛公园,染头发,回家吃饭。

一天下来,话说了不少,但柳墨所袒露的心绪寥寥无几。

慕与潇梳理得差不多,但她不多说,工作进度就有限,总也不能顺利。

安如说得对,柳墨这件事按经验来看特别简单,母亲对一个人来说至关重要,她们不是没有遇到过类似的事。

所以慕与潇安慰过柳墨的话,不是她当场变得嘴皮子利索了,而是类似情景并非第一次处理。

说实话,要是柳墨能快点,都不用磨蹭到这个时候。

慕与潇把韦安如拍的照片都看了一遍,相应地往文稿里配。

然后她走进书房,把韦安如拍过的那叠练习纸又取出,柳墨妈妈的笔迹跟柳墨大有不同。

如果说字如其人,就可以看出这个人并没有柳墨洒脱,或者说薄情,这个人是被束缚在条条框框和笔墨中的。

而笔迹浓淡都不相同,并不是墨的原因,而是腕力有差。

病与不病,在墨痕上有所差别,但是她从没有放弃过拿笔书写。

一股强烈的感同身受从慕与潇心间滑过,她遽然意识到,这些天她的重心都在柳墨身上。

她没能像以往那样,关注当事人的生前哀乐。

她有所失职。

她蹲着看了许久,直到时间过了十点半,柳墨仍没有动静。

因为慕与潇刻意没加柳墨的联系方式,韦安如去私聊问了。

[柳老师,你起了吗?”]

柳墨在回答“起了”过后五分钟,打开房间的门。

她神色如常,但脸色不好。

与慕与潇对上之后,没表情地点点头,去了卫生间。

韦安

如第一反应:“你昨晚是不是跟她吵架了?你又得罪她了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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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反,她们挺好的。

除了她没有同意柳墨的好友申请。

不对——慕与潇反应过来,会不会“半途而废”对柳墨而言,也是一种得罪?

不至于。

可惜不好请教人,小说里面,从没有这样的事情,人家都很和谐。

哪怕清水也和谐。

“没有就好。提醒你,我们还在工作,你要保持专业。你不能把家长里短、恩恩怨怨扯进工作中来,不然我们就得耗在这了。”

韦安如扮演前辈,语重心长。

慕与潇郑重其事:“好,我会记住的。”

家庭的恩怨让人心累,昨晚怕她妈听不进去,她趁着洗澡给她妈发了一段语音。

意思是,这份工作不出意外会在二天内结束,到时她跟柳墨不会再有任何联系。

但是如果节外生枝,把饭桌上拍的视频泄露,或者引起柳墨跟她的矛盾,那就不好说了。

“妈,我不想被其他亲戚知道我采访她这个大书法家,你也不想给她父母炫耀的机会吧。”

她切中要害。

她妈说好。

搞定这些,慕与潇很心累。

她不想让柳墨也累。

她们应该离得再远一点。

卫生间的门一直关着,只听水龙头在放水,哗哗啦啦,像能淹没一整个春天一样。

窗外的树越发苍翠了,像预备好被夏蝉栖居。

柳墨终于出来,通知她们:“收拾一下,我们过会就出门,午饭路上找家店吃。”

“去哪?”韦安如问。

“去看我跟潇潇的外婆,她最近身体不好,很想念我们。”

柳墨微笑:“常言道,百善孝为先,外婆以前最疼我了。”

慕与潇:“……”

她追不上柳墨的思维。

韦安如回房问收拾的时候问慕与潇,柳墨这一趟到底是为了谁?

“我怎么觉得哪不对劲呢?”

“见机行事。”慕与潇假装镇定。

出发前,她才找到跟柳墨私下说话的机会。

“我们忙完再回去,不好吗?”

“不好。”

柳墨反问她:“工作结束,你还会跟我一起看外婆吗?”

“可是……”

“所以,既然昨晚我们都想到在外婆家的事情,我们为什么不一起回去看看?”

慕与潇固执地大摇其头,“如果你不想配合我,说明这份工作我不能胜任,我会申请换人来。”

柳墨脸色沉下去,“放心,回去我有我的事情,不会让你的工作没有进展。”

“潇潇,别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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