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音号作为母舰,中层舰舱有足够的空间提供给没有异能和战斗力的普通人。
余千星和阿尼不想闲着,跟在教授身后统计着人员情况。
“那些议员政客已经在钟先生的星舰上,前方航线没有问题的话,会先送他们回主星。”阿尼看着名单,心里松了口气,“神音号还有不少小型星舰,足够送这里的人返回,等会儿接到消息就能启程。”
“那就好。”余千星点点头。
“那……星星你呢?”阿尼迟疑片刻,还是说道,“等这里的人送走后,神音号肯定是要去绿翡翠的……”
“我不走,你负责送勤勤他们吧。”余千星挠挠头,没怎么思考就决定了。
“好。”
这时,撤离的通知已经下来了,阿尼不舍地和余千星抱抱,小声说,“注意安全,我们等你和老师回来。”
“嗯嗯!”
送走了大批普通人后,星舰中安静了许多,闻人玉会议舱走来走去,直到通讯光屏弹出,神色才缓和下来。
“钟牧说他那边已经把人安全送到。”闻人玉揉了揉太阳穴,整个人都放松下来,“虫族也被击退,虽然可能是暂时性的,不过也算是暂时解除警报了。”
余千星的尾巴一下子就竖起来:“那我们现在——”
“去绿翡翠。”闻人玉笑着指了指舱壁的透明窗。
隔着透明窗,一颗生机盎然的星球出现在他们眼帘。它缓缓的运转,如同在像远客全方位的展示自己的魅力。
余千星被吸引着贴到厚实的窗壁,一时间看得出神。
“真美啊……”闻人玉站在他身边轻笑起来,“无论看过多少星球,每一次看见绿翡翠时都会忍不住感慨句宇宙的神奇。”
一望无际的草原如同光滑的绿丝绒绸缎铺满绿翡翠星大片土地,其间横惯着一道金黄色,那是最具特色的金叶森林,茂密的树林与黄金同色,闪亮得叫人咂舌。
正如同闻人玉所言,只要有人看见过绿翡翠,就永远不会从脑海里忘记。
余千星也从未忘记,因为——
这是他的故乡,也是他父母的安眠之地。
……
“伤员三百六十六人,其中九十六人有中毒反应,已用威伦学院的药剂遏止毒素向神经蔓延,需马上清理!”
“有七人异能反噬!请尽快派遣治愈系异能者到3029病房!”
“十六人重伤,请治愈系异能者……”
“抱歉,人手不够……”
“那就抬进治疗舱,启动最高级修护模式。”
“那得消耗多少晶矿?没必要吧,不是有[涅槃]在吗,全部交给他就……”
“砰!”
绿翡翠星的医院里,脸色苍白的院长被狼耳青年抵在墙壁上,手肘压得他脖颈喘不过气。
他浑身都是难闻的铁锈味,带着股森然可怖的威胁之意缓缓开口:“照我说的做。”
“是、是……”
院长额头布满豆大的汗珠,在被放开后仿佛劫后重生般弓腰喘息,然后感觉招呼着其余人准备启动治疗舱。
“一群吝啬鬼。”
柯林不悦地冷嘲一声,“说得就像治愈者释放异能不费劲一样,想把人累死吗?”
向来优雅温和的红狐狸此时也不禁言语刻薄地嘟囔几句,让周围有这种打算的医生红了脸赶紧走开。
阿尔伯特懒得理会,重新回到了自己的那间病房。
“你的伤要不要星星来给你看看?”柯林靠在门边观察着他的神色,慢悠悠地问道。
阿尔伯特淡声:“他在忙。”
哦,懂了。
柯林在心里啧啧两声,晃悠着尾巴走开。
另一边,余千星在医治完最后一批伤员后,回到休息室。
房间里到处都是四仰八叉躺着休息的治愈者,他们累得喘气,叫嚷着快被这群兽人榨干了。
嚯,这话可不兴乱说。
余千皱了下鼻子,拧开一瓶营养剂往嘴里灌。
“叩叩。”
休息室被敲响,柯林站在门口,冲他眨眨眼:“亲爱的治疗师,有没有空帮我们的指挥官先生看看伤势?”
“谁?兽人的指挥官?”
“阿尔伯特!”
“我我我!我可以我可以!”
躺在地上的治愈者们垂死病中惊坐起,像是又活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叫着“狐狸先生看我”。
“抱歉,已经有人咯!”柯林笑眯眯地揽住还没缓过神的余千星,把他直接带出了休息室。
余千星小声嘟囔:“我还没有休息过,你最好保证他是病得起不来床。”
“当然。”柯林面不改色。
毕竟已经快是相思病晚期咯。
余千星来到病房时,阿尔伯特正裸着上身背对着门口的方向坐在床边换药。
长年的训练与实战让他的肌肉线条流畅,胸口微鼓,典型的倒三角身材怪不得很受欢迎。
余千星撇撇嘴,视线顺着往下,不由一怔。
腰腹处应该是被虫子的口器咬伤,虽止了血,黑红的皮肉外翻,看起来丑陋可怖。
阿尔伯特正涂完凝胶,蹙眉缠绕着绷带,他一个人不好操作,动作逐渐不耐烦地粗暴起来,嘴里咬着绷带偏头一扯——
“嘶……”
蜜色的背阔肌渐渐浮出细密的汗珠。
不看了不看了!
余千星干咳一声,走上前去,把他弄得乱七八糟的绷带解开:“我来吧。”
阿尔伯特默了一瞬,把手往后撑,大刺刺地露出自己满是伤痕的腹肌:“好啊。”
余千星觉得面前这人和从前不一样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埋头自顾自地帮他包扎。
对于他来说,这种程度的伤口简直不值一提,只需要把毒素清理干净就没事。余千星弄得仔细,完事时候还有异能探知了一下这人的精神力是否有损伤。
我只是顺手而已。
余千星抖了下耳朵,闷闷地想道。
阿尔伯特一直默不作声,歪头瞧他表情,一直安静卧在床铺的尾巴慢悠悠地摇摆起来。
直到余千星被他看得脸热,打算抽身走人时,那条毛发柔顺的尾巴忽地卷上他的手腕。
毛发扫过微凉的皮肤,弄得有些发痒,余千星忍不住想要挣脱,却被缠得更紧,猛得往人怀中带。
“嗒。”
余千星撞进阿尔伯特的怀里。
宽大的手掌顺着腰线往上,握住了那只有些慌乱的手,径直勾开紧握的手心,将自己的手指插入指缝,严丝合缝地十指交扣。
“你干什么?小心伤口崩开呀!”
余千星被锁在他怀里动弹不得,一个劲儿地往他腰腹间看,立起来的耳朵毫无察觉地在人家下颌扫来扫去。
阿尔伯特偏脸压在他头顶,声音低低地说:“崩了再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