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他摆动,还会用脑袋蹭蹭他的胸膛小声地说:“谢谢老师。”
闻人玉觉得怀里像是窝了团热乎乎的棉花糖,一拱一拱地贴在心口处。
好暖和。
他拿起消毒喷枪,随口问他们:“怎么弄伤的?”
此话一出,阿尔伯特就瞥见窗外冒出两对微微轻颤的白耳朵,不想猜也知道现在正缩成一团心慌得不行。
狼尾巴悠闲地在身后摇摆起来,深蓝的眼里闪过一丝幸灾乐祸。
——哈,蠢狗。
谁料,娇娇软软的小猫没有告状,眨巴着眼甜甜地笑了一下:“我自己不小心摔倒的。”
阿尔伯特:“?”
“那可要小心些,活动课上你们总是有各种稀奇古怪的受伤方式。”
闻人玉扫过逐渐绷起脸的阿尔伯特,挑挑眉没有继续问的意思,拿起喷枪凑近,“可能会有点痛,宝贝忍一忍哦。”
“嗯……”
余千星看了喷枪一眼,小手不由自主地揪住了闻人玉的衣服,然后直接扭过脸去,将脑袋埋进了他的胸膛,一道略显紧张的声音从怀里闷闷的传出来:“我、我准备好啦……”
闻人玉像是被故作坚强的幼崽可爱到了,心里偷笑两下,用喷枪对准了红通通的小膝盖。
他垂眼看过去,微微一愣,膝盖上只是有些发红,清理干净上面的灰尘,并没有破皮的地方。
于是余千星只觉得膝盖凉幽幽的很舒服,并没有想象中消毒的刺痛感。
“咦?”他扭过头去,翘了翘小脚丫,开心地说,“好了耶!”
闻人玉放下喷枪,盯着他膝盖看了一阵。奇怪,刚才明明瞧见有伤口的……
“算了,没事就好。”
闻人玉帮他把衣服整理好,从怀里抱下去,赶到阿尔伯特身边:“没事就回去上课吧。”
然后不等他们反应,就困顿地倒进了病床,看样子是想带薪补觉。
阿尔伯特仿佛习以为常,见窗外已经没了动静,直接转身走了出去。
“阿尔等等我呀。”余千星像个小尾巴似的跟着他身后,哒哒哒地追了过去。
“原来消毒不疼呀,凉凉的好舒服!”回去的路上余千星追在阿尔伯特后面叽里呱啦地说话,只是对方都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甚至还越走越快。
“别跟着我。”
阿尔伯特突然停下,转过身不耐烦地甩了下尾巴,凶巴巴地瞪了小猫一眼。
“阿……阿尔伯特?”余千星怔了怔,有点委屈地缩回想去牵他的手,无措地捏着衣角搓了搓。
好凶呀……
阿尔伯特见他被吓得像只小鹌鹑,站在墙角满脸无措,他的嘴抿成条直线,定定地盯了他好半天才不爽地开口:“你为什么不和老师说,是索罗索亚害你摔倒的?”
余千星低着脑袋,想起他们也在布鲁克取笑自己时跑去找来了艾米老师,于是慢吞吞地说:“我觉得没什么……”
金绿色的眼睛湿漉漉的,带着天真懵懂,像是永远都不会生气一样,一边小声说着没关系的时候,一边又想来牵自己的手。
这样的温吞性子让阿尔伯特生出些许烦躁。
连告状都不敢的受气包。
阿尔伯特一巴掌把他的手拍来,偏过脸不去看他,小声嘟囔:“别拉我,谁要和你做朋友,自己去找那些傻狗玩吧。”
“阿尔……”
余千星眼眶红通通地看着阿尔伯特头也不回地离开视线,焉头巴脑地摸了摸被拍红的手背,用力吸了下鼻子。
接下来的一整天,阿尔伯特都没再搭理他,就连柯林都注意到两人之间不对劲的气氛,不敢好奇八卦缘由。
到了放学时间,余千星背起小书包,尾巴无精打采地拖在地上,慢吞吞地挪出教室。
来接他的飞行器还没有到,他站在幼儿园的栏杆围墙外,垂头丧气地踢了踢面前的小石子。
“小猫好像不开心……”
“他和阿尔伯特闹别扭了吧……”
余千星身后的围栏里,两只萨摩耶幼崽缩在绿荫从中,隔着围栏观察着他,小声地嘀嘀咕咕。
“那个……小猫,小猫!”
余千星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叫他,转过身看去,就见栏杆里探出两个小脑袋。他们头顶半耷拉着的耳朵看起来超级好捏的样子,软绵绵的很Q弹。
见到他看过来,两个脑袋直接熟稔地从栏杆间挤出来,兴奋地晃着尾巴冲他招手:“小猫小猫!”
“我不叫小猫,我叫余千星。”
余千星走过去认真地纠正他们,微微歪头问道,“什么事呀?”
“这个给你!”索罗拎着一大包糖果塞进余千星的怀里,然后眼神期待地盯着他瞧。
余千星被怀里花花绿绿的糖果晃晕了眼睛,还是保持理智,小心翼翼地问他们:“为什么送我糖果呀?”
明明之前还要用小球砸自己……
索亚眨巴着两颗黑曜石般的眼睛,带着种族天然的无辜感可怜巴巴地望过来:“对不起啊……我们是想和你玩球来着……”
他们只是想吸引小猫的注意力,至于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萨摩耶谜一样的脑回路永远让人琢磨不透。
“对不起,我们害你摔倒,你居然还没和闻人老师告状……”索罗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捂着脸不敢看余千星。
“因为我看见你们主动去找艾米老师啦。”
余千星忍不住摸了摸他们的耳朵,果然软软糯糯的,比棉花糖还舒服,“不过下次不要再用球砸我了。”
索罗索亚一愣,抬眼看见余千星的脸上并没有不高兴的意思,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这时,飞行器也降落下来,余千星赶紧对他们挥挥手:“谢谢你们的糖果,我先回家啦!”
索罗索亚赶紧挥爪:“小猫明天见!”
我叫余千星啦!
余千星嘟着嘴小声嘀咕了句,然后乖乖坐进了飞行器。
“小猫的脾气真好呀!”
“声音也软软的,好听!”
“他还摸了我的耳朵!”
“也摸了我的!”
两只幼崽卡在栏杆里争论起谁的耳朵更好摸,吵到激烈时,忽然动作一顿。
他们同时噤声,看向对方无错地眨眨眼。
索罗:“你出得来吗?”
静默的空气中,这句发问显得格外苍白绝望。
索亚用力缩了下脑袋,软乎乎的小脸被栏杆挤出红印,然后很认真地对哥哥说,“试过了,不行。”
索罗:“……”
幼儿园对面,一群守株待兔的黑衣人看着两颗脑袋挂着栏杆中间吹冷风。
一人问:“那两个孩子在做什么?”
领头的黑衣人随意扫了一眼,不在意地摆摆手:“不用管,萨摩耶嘛,很正常。”
第8章好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