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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84

作者:指犹凉字数:2378更新:2024-08-30 05:36

有了本子的唐琛,并没有滥用话语权,每天都会安安静静地写些东西,从不提过往,也不展望未来,只是写写西元一天不在家,他都做了哪些事,附着一点心情的描述,今天做了五个俯卧撑,开心,打翻了颜料盒,好怕,早上的炒鸡蛋有点咸,一天都在喝水,下次注意。

妈的,西元啪地合上本子,严肃地望着唐琛,唐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垂下睫羽。

西元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唐先生并没有随着境遇的改变、岁月的变迁而——重新做人!

既然不胡写,那就随他去。

双手能动的唐琛越来越不老实,有一次西元发现丢在阁楼上的脏衣服不见了,跑去露台一看,衣服晾的倚里歪斜,袜子滴滴答答也没拧干,但是洗的很干净,泛着皂香味,唐琛当天的记录只有一句:我能帮西元洗衣服了。

西元晚上给他洗澡的时候,发现膝盖磨破了皮,想必是爬楼梯时蹭的,楼梯总有六七级,爬上去对唐琛来说,如同打了一场硬仗。

西元并不感恩,再次警告唐琛:“不许去阁楼,那是我的地盘,若再敢爬上去,我就把你锁在床上。”

唐琛垂眸不语。

西元踹了澡盆一脚:“听懂了?”

唐琛缓缓地掀起眼皮,凝视着西元,西元那一瞬间,有点慌。

胡乱地给唐琛洗完澡,上了药,也没心思画稿,早早地回到阁楼,一直没下去,下意识地将阁楼到处看了看,这间阁楼其实就是个三角顶,小到勉强铺个床垫,放个小柜塞几件衣服几本书,西元原本也没什么东西,只是用来睡觉,或者不想见唐琛的时候有个自己的地方发发呆。

摸到柜子最深处的夹层,张爷爷给的小木盒还在,打开数了数,十六颗帝阳春,一粒都没少,很多次西元都想丢掉它,不知怎地,最后还是将它们放回原处,就像一桩尘封的往事,挥不去,抹不掉,只好继续深藏起来,不再触碰。

第121章水滴石穿

西元还是决定去唐人聚集的地方看看。

原先那家小药铺的老板挺和善,见西元总是来自己店里,药又抓不全,于是劝他还是要按药方抓药,少一味都是不行的,疗效甚微还白花冤枉钱,看药方这是一剂调补的猛药,吃药的人想必亏虚的厉害,但是人的身体应季而变,不知道病人现在状况,再这么吃下去的话恐怕虚不受补,反而适得其反,不如请大夫重新把脉开方子。

西元不懂中医,但是张爷爷临走的时候也说过,唐琛这张方子不能一直吃,等他身体稳定了便可以停了。

温市没有中医,西元寄希望于小药铺的老板,老板笑呵呵地说,我只是粗通医理,只管卖药,不给人看病的,你还是往唐人区那边找找吧,那里有两家中医堂,应该有大夫。

西元撑着雨伞,尽量遮住脸,来到了唐人区,东方脸孔果然多起来,不少店铺都挂着中文的牌子,按着药铺老板的指引,很快看到一家中医堂,似曾相识,门上悬着药壶,橱窗里摆着一些跌打酒,那是张庭威家祖传的状元公。

西元犹豫了,他不是不知道张爷爷一家早就搬到了温市,只是碍于现在的情况还是不见的好,离开藩市后他没有再联系张庭威,藩市那边的情况也全然不知,所有人都以为唐琛死了,西元跑路了,但是唐轩也许还在到处找他,多一分联系就多一份危险,既不想自己陷入险境,也不想给别人带来祸事。

西元去了另一家中医堂,递上旧药方,将病人的情况大致讲了下,坐堂的是个中年医师,看了药方,了然道:“哦,病人受过大伤?”

西元心中燃起一线希望:“是,脊椎。”

“带病人来吧,我给他好好医治一下,没准就好了。”

“呃,那个,病人来不了,不太方便。”

中年医师打量了下西元,一身洗得发白的旧衣,雨靴上都是泥。

“我们这里不是不可以出诊,但是费用很贵。”

西元保证着:“没关系,我不会拖欠诊金的。”

“出诊一次500元,填下地址。”

500?这是狮子大开口啊,西元犹豫间,医师又补充道:“不包括每次的药费和路费,你家在哪?”

西元说了个大概位置,医师索性合上了登记簿,蹙眉道:“海湾那边?太远了,恐怕去不了。”

西元识相地站起身,又回到了街上,转悠了大半天,小药铺老板说的没错,这一带只有两家中医,站在雨里,西元茫然地望着杂乱的街和匆匆的人影,竟然不知何去何从,破旧的雨伞掷在地上,西元缓缓地蹲下去,将脸埋进胳膊里,身边来来往往,都是虚幻的背景,只有打在身上的雨水最真实。

昨天被一个婆妈的客户纠缠不休,西元忍气吞声为他的门窗重新返工改了漆色,回来的有些晚,远远地就觉得不对劲,以前唐琛不能动,只有西元回来才会亮灯,现在天一黑,唐琛自己也能开灯了,每次西元晚归,走在通往船屋那条铺满落叶的小径上,一抬头就能看到自家窗口泄出的光晕,暖暖的,橘子色。

今天却是一团漆黑,西元加快了脚步,推开船屋的门,打开灯,就看见唐琛躺在灶台旁的地板上,橱柜倒在他身上,锅碗摔了一地,他的手里还握着几根菜心,想必是为了去够更高一层的菜盆才带翻了木柜。

连忙扶起柜子,这么沉也不知压了多久,西元抱起唐琛放在床上,掀开衣襟检查,果然,后背砸的一片淤青,手臂上也有擦伤。

“你闹什么?”

听到西元大声的质问,唐琛的脸色更加苍白,别过脸,避开了西元的目光。

西元扳正他的下巴:“看着我!这个家还不够你折腾的?我用得着你做饭吗?你老老实实地待在屋里不再惹麻烦,我就感天谢地了,你看看你,总是把自己搞成这样子,还嫌我不够累不够烦是不是?”

唐琛胸膛起伏,两眼又睁圆了,乌乌亮亮地瞪着西元。

西元掐着他的两腮,被唐琛的眼神勾出一股邪火:“闭上眼,别他妈的瞪着我。”

唐琛当然不肯听话,不仅瞪着西元,眼里的光咄咄逼人,十分强悍。

怒意顺着神经末梢陡然升腾,掐在脸颊上的手指深深陷入:“你特么想干什么?别以为我会怕你,就算你没瘫在床上我也不怕你,唐琛,从我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没怕过你这个唐先生,有件事情你说对了,老子卧底在你身边,就是为了要干掉你,包括——狠狠地愺妳。”

唐琛咬着牙,目光凶狠起来,脸颊已经被西元掐的变了形,忽然抬起一只手去掰西元的手指,自从逃亡以来,唐琛第一次有了明显的肢体上的反抗,他的两臂已经练得十分强健,但和西元铁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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