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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52

作者:指犹凉字数:2372更新:2024-08-30 05:36

地望着他,再也骂不出一句话来。

方耀微微抬起刀刻般的眼眉,冰冷的语声仿佛来自幽冥:“这个人什么时候死,怎么死,我说了算。”

第101章小西窗,正偷香

夏日晨光早,即便下着雨,天也是灰蒙蒙的亮,雨滴敲敲打打,屋檐叮叮咚咚,竟也和谐出一曲天然的旋律来,听着安宁又浮想联翩,只觉岁月静好却又匆匆无情,叫人无端地生出一缕愁绪来。

西元轻轻翻了个身,背朝着窗,因着天热窗上挂了张竹帘,但透窗的那点微光仍叫人不禁羞赧,阁楼的木板吱呀了一声,瞬间安静,片刻后,藏青色的床单垂拂着地板又微微晃动起来,这次没再吱呀吱呀惹人烦,但凡有一点响动,一切便又归于无声,好似那做了贼的一定会心虚,西元小心翼翼却又不肯罢休,一个人的时光,总要难免的想着那个人,何况还是在这样一个细雨霏霏孤单清寂的早晨。

掌心也孤单,就像笼着一盆火,拨弄着柴禾,试图让这火燃得再旺些,反正阴着天,下着雨,从火星里取着那点无人知晓的暖。

又是一阵窸窣的轻响,打破了雨声的和谐,西元顿时停下来,毫不迟疑地从枕下摸出枪,对准了阁楼唯一的那扇窗。

一个人正掀着窗上的竹帘探身往里爬,高高大大的身影锲而不舍地挤进狭窄的窗,刚落下一条腿,一抬头便看见了对着自己的枪口,随即眉眼舒展,笑了。

西元受了一惊,瞬间又哭笑不得,收起枪,看着唐琛把另一条腿也迈了进来。

唐琛将鞋脱在窗边,蹑手蹑脚地走过来,笑的像个得逞的孩子,望着床上的西元,不禁歪了下头,声音压得极低:“气色这么好?可见张爷爷的药还是很管用的。”

被子上的手抓得紧紧的,眼神飘飘忽忽,西元先发制人:“天还没亮就爬窗户,你还真是治安官里的典范。”

唐琛跳上床,带着湿润润的雨色清新,抱住了西元:“小西爷,几天没见想不想我啊?”

唐琛复活后,堂而皇之的从了政,鸿联社上下欢欣鼓舞,耍龙舞狮唱大戏,当真比过年还热闹,唐人街里处处透着喜色,大红灯笼又高高挂起,都说唐先生福大命大,定是上天护佑,生来就和别人不一样,那样的相貌不似凡胎,许是哪路神君下凡也未可知。

这样的热闹,别说妹妹晓棠没去成,西元也没赶上,一是按母亲的要求在家养伤,二是顾夫人每日里把院门从里边反锁,钥匙藏在身上,大的小的,一概不准出门,更不要说去唐人街了。

晓棠闹了几日脾气,开学汇演暑期还要排练,戏剧社的同学找来几次,可是顾夫人就是不许她出门,兄妹俩心里都有愧,只好暂时顺着她的意,一个想,等开了学总不能不让我去读书,另一个想,等伤一好,顺着阁楼的窗户爬出去……

只是惦记着唐琛。

出院后西元直接回了家,起初唐琛天天来看他,东西大包小包买了不少,顾夫人冷冷淡淡,既不待客也不留饭,还总是一趟一趟往阁楼上跑,弄的两人也不好说话,况且唐琛也忙,略坐一坐就走了,顾炎有次下班回来正好碰上唐琛要走,又是一点头,进了书房便把门一关。

唐琛想了想,又走回去,敲了敲书房的门,顾炎说了声“请进。”

唐琛进去后,很久才出来,神情惘然,自此后,便也不再来了。

西元只能从报纸上看到一些唐人街特别行政官的相关报道,之前从不喜欢在媒体上露面的唐琛,这几日报上都是他的消息,就职演说,商会剪彩,慈善筹款,最近又要筹备一个游园会……当真有点新官上任三把火的意思。

这些新闻顾教授夫妇俩也看,看过了,撂在一旁,也不似从前那般总要交流几句,西元几次提起伤快好了想回唐人街,顾夫人便沉了脸,顾教授也默默的,话说多了就变成了废话,不如不说。可顾夫人依旧要说,劝儿子不要再回唐人街做事了,换来的却是儿子的执拗和抵触:“我回去不都是为了钱。”

顾夫人秀眉紧蹙,眼中含泪:“那你为了什么?”

有些话终究是不忍也不知怎么说出口,西元便不做声,顾教授继续沉默着,西元望向他,自从受了伤,父亲总是这样的沉默,隐隐的,倒是期待他能说点什么,可是顾炎像是没了电的收音机,任谁拨弄都没有声响,要么西元怏怏地回阁楼去,要么他走开回书房去,从前父子俩那种看不见的融洽,现在倒成了显而易见的疏离。

顾夫人却是不肯罢休的,单兵作战也要一战到底,有时候话说急了,混堂口的字眼也顾不得了,西元心烦,只好又爬回阁楼。

阁楼里没有电话,要打电话只能下楼去,只是顾夫人盯的紧,西元也不愿当着她的面给唐琛打,除了惦记,也只能是惦记。

想不到今日见了,人就一身水润地躺在身旁,却是这么的不尴不尬,西元转过身避着唐琛,唐琛却不肯,贴着他赤红的耳根笑道:“想,还是不想?”

被里忽然一记冰凉,是唐琛的手,又快又准,触了个正着,西元一个激灵,耳边尽是唐琛嗤嗤地低笑:“他可比小西爷诚实的多呢。”

去他妈的!

唐琛猛然被拉下头,西元愤愤地堵上了那张不厚道的嘴。

吱呀,吱呀——

轻轻晃,慢慢摇。

素白冷香的手牵着缰,缓缓乘着难驯的野马,身姿挺拔,从容不迫,俾睨天下的眼里氤氲着晨光中最温润的一抹柔情,俯视着面红耳赤却又眉眼生动的西元。

“伤口还疼吗?”

“不疼了。”

西元艰难地回应,忍着不发出别的声响来,唐琛冷眉冷眼,笑得清邪,就像一只作孽的妖,不管人间几度春秋,他只偏爱这一刻,在颠簸中驾驭,在缓行中驰骋,在无声中纵歌。

他依然是不完全的,像一只受了伤的猛禽,跌落在草丛里,欲飞不飞的,西元怜爱地碰了碰,唐琛忽然加快了骑速,西元还是没能忍住那声破碎的申银。

吱呀吱呀——

窗外的雨越发的紧密了……

楼梯上的人只爬到一半,便收住了脚,默默地站了会,又悄悄转身下了楼。

顾夫人将一杯早茶奉给丈夫漱口,顾炎接了,端着茶杯只是发怔。

早饭一一摆上桌,顾夫人也不理会独自发呆的丈夫,扶着楼梯往阁楼去,顾炎忽然叫住了她:“别去,让他多睡会儿。”

若在从前,不用叮嘱,顾夫人也会听之任之,可现在总是带着气含着怨,不顾丈夫的拦阻,依然往楼上去,顾炎紧走了两步,抓住她,低声恳求:“不要去。”

顾夫人睁着充满血丝的眼望着丈夫,顾炎欲言又止,不为人道的痛苦藏不住地泄露出来,顾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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