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不得我做主……”
西元沉沉地吻着他,怪自己又勾起他心伤,忽觉楼板震动,有人匆匆上楼来,西元将木盒往枕下一推,低头在唐琛的唇上轻轻一点,便也起了身,往下一看,脸上又有些红。
门板规规矩矩地响了三声,等了一会,才听见唐琛的声音懒懒地传来:“进来。”
阿江阿山进来的时候,西元正从冰箱里往外拿啤酒,阿山性急,顶着高温赶了几十里路,快成熟虾了,从西元手里夺过啤酒,拿牙一撬瓶盖,仰脖喝起来。
阿江顾不得喝酒,将手里的几份报纸递给了唐琛,汇报着:“都是先生的死讯,苏珊妮这次配合的很好,灵堂那边也打点好了,三日后发丧,就埋在索菲亚教堂后边的墓园里,已经派人把守了,从发丧到下葬不许有人碰棺,到时候再派几个弟兄在那住上几天,替先生守墓。”
西元讶异地转过头:“苏珊妮?那个女记者?”
唐琛笑了下:“螳螂的传说终究只是个传说,她要的是真相,那我就给她一个真相,怎么选择我不强求,苏珊妮小姐不仅人聪明也很明事理,她现在可是在帮我们。”
“你是怎么……”
唐琛淡淡道:“这有什么,我手里有她想要的东西,她手里有我想要的媒体,合作罢了。”
西元恍然想起都大帅在豪华游艇与凤鸾的照片,唐琛说过,一旦他死了,有人会将这些照片曝光。
“唐先生果然是老谋深算,运筹帷幄。”
唐琛白了他一眼,边翻报纸边对阿江道:“你们几个也是辛苦,晚上一起用过饭再回去,这里的海鲜菠萝饭很好吃。”
阿江从西元手里接过啤酒,目光一碰都扯了下嘴角,阿江还是那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模样:“先生过奖,论辛苦还得是小西爷,一梭子下去比兔子跑的还快,别说,逃命的时候是最帅的。”
唐琛向软榻上一靠,含笑不语。
西元不温不火地回击:“江爷的演技也不错啊,我都跑出二里地去了,还能听见你那悲痛欲绝的哀嚎声。”
阿山抹了把唇边的酒沫,不服气地说:“那是我嚎的,我哥嚎不出来,只会捂着先生的胸口挤血袋。”
阿江随手捡起盘里一颗毛栗向阿山丢去,阿山一把接住,放进嘴里喀拉喀拉吃起来。
唐琛丢下报纸,一挑珠帘走出来:“怎么都没人夸夸我?我才是真正的男主角。”
阿山笑得没心没肺:“先生自然是最佳的,就算知道是张爷爷的龟息丸在搞鬼,但我看你两眼紧闭一点呼吸都没有,手脚也凉了,还真以为西元开枪打死了先生,否则我能哭的那么惨吗?”
唐琛停在一盘西瓜前,摆弄着上边的银叉,不咸不淡地说:“小西爷的枪向来百发百中,要真开了枪,恐怕我也不会有活路了……”
阿江立即板起脸来:“要真那样,我是绝对不会放他逃走的。”
唐琛低笑两声:“阿江,你可别小看了咱们这位小西爷,他要想杀我,谁也拦不住的。”
这话怎么听心里都毛毛扎扎的,西元暗自磨了磨牙:“唐先生多虑,要真开枪的话,我是不会逃走的,总要多看几眼英雄倾倒的身姿,这样的画面可是不多见呢。”
阿江阿山顿时没了声,一个啤酒停在唇边,一个咬着栗子忘记磕,西元又作死!
虽说酒店前的一幕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但是唐琛向来不肯吃亏的,西元言语上又总不服软,两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只是苦了别人,连劝和的余地都没有。
果然,唐琛举起手里的金镶玉,直抵西元的额头:“那就再开枪试试,我很好奇,究竟是谁先倒下去。”
“阿江阿山,麻烦你们先出去。”西元稳稳地望着冷若冰霜的唐琛。
唐琛不发话,阿山还在犹豫,被哥哥阿江拽出了屋,关上门,接过门口弟兄递来的烟,各自吸了一口淡定烟。
砰,屋里发出椅子倒地的声音,阿山刚喊了声“先生,”只换来唐琛一声“滚远点”。
咣,又碎了个啤酒瓶,阿江一招手,几个人又都离门远了些,吸着烟,聊着天,阿江有点后悔,大热天的,应该把那盘冰西瓜一起带出来就好了。
海鲜菠萝饭的确好吃,只是唐琛吃的少,脸色也有点苍白,夹着烟,默默地看着西元吃,西元倒是吃相凶猛,一口气干了个双份,面上泛着光,吃完自己的又端过唐琛剩下的那份埋头吃起来。
唐琛幽声骂道:“喂不饱的狼崽子,大热天的不让人安生!”
西元置若罔闻,吃着桌上的菠萝饭,桌下悄悄抓起那只微凉沁骨的手,轻轻柔磋着,眸光熠熠闪闪都是笑意,唐琛任凭他抓着,用另一只手吸了口烟,缓缓地吐出薄雾,又狠狠地掐灭在西元的盘子里。
西元将烟蒂扒到一旁,继续吃余下的菠萝饭,呜呜囔囔地回道:“是你非要比枪的。”
唐琛的神情变幻莫测,西元讨好地一笑:“还是唐先生的枪打得更漂亮。”
第97章不是我
软榻偏窄,夜里两人挤挤挨挨的又忍不住擦了回枪,唐琛还是吃了帝阳春,西元拦不住只好由他去,却仍不免唠叨,唐琛嫌烦赶他出去,西元赖着不肯走,何况外边有人把守,这会儿出去脸面上下不来,冷气也不如公馆里的好使,两个人贴心热肺地睡了一夜,第二天起来都像是从水里捞上来的,浑身透湿,一起冲了凉,身上这才清爽了许多。
望着西元那里又支支棱棱的,唐琛不禁蹙眉:“怎么搞的,你是牲口棚里跑出来的?”
西元面红嘴硬:“你还不出去,等我啃你的草吗?”
唐琛难得没回嘴,冷冷地瞥了那里一眼,丢下西元一个人在浴室磨蹭,先回了房。
这次行事隐秘,唐琛也没带吴妈阿香她们随身伺候,一日三餐都是兄弟们轮流做,手艺参差不齐,唐琛吃东西讲究,索性叫人从外边买回来,镇上南来北往的人多,口味自然也杂,弟兄们变着样的讨唐琛喜欢。
西元穿好衣服从浴室里出来时,唐琛正在为早饭发脾气,一个弟兄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一碗馊泔水似的东西,还配着两个金黄的焦圈,委屈巴巴地跟唐琛解释,说这里不少人爱吃这个,他见唐先生这两天没什么食欲,便想着买来换换口味。
唐琛端起那碗馊泔水,想泼了又觉的气味大,命他赶紧扔了,扔的越远越好,西元连忙走来接过碗:“唐先生给我吧,别糟蹋了好东西。”
唐琛一脸的嫌弃:“你闻闻这是什么味,馊的,猪圈都比它好闻。”
西元笑道:“别委屈了人家,这东西叫豆汁,北方人爱喝的多一些。”
“你不要吃。”
“我想吃。”
“那你出去吃。”
西元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