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上的清岫犹如一只受惊的小白兔,惶惶地瞪着眼前的一幕,刚刚虎口脱险,不知又入哪个狼窝。
车子开到唐人街,西元被丢出车外,白色的轿车扬长而去。
等西元醒来的时候已是清晨,正躺在张庭威家的客房里,左臂缠着纱布,头还是有点晕,动了动身体,灵活如常,张庭威见他醒了,吐沫星子喷到脸上,诉说着昨晚的遭遇,一名伙计发现西元昏倒在药铺门口,急忙喊人将他抬了进来,掀开衣服才发现,左臂有刀伤,他爹张大夫已经为西元处理过了,伤口并不深,之所以昏倒,他爷爷说可能是中了某种麻醉剂的缘故,并不要紧,只会让他睡得更安稳些。不等他啰嗦完,西元一边穿衣服一边往外跑,张庭威追在后边一个劲地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西元顾不上解释,拦了辆车直奔半山公馆。
唐琛正坐在阳光明媚的餐厅里,一边翻阅报纸一边享受着他的美味早餐,见到西元,眉心微微一皱,漫不经心地说:“你这是掉沟里了还是又和人打架了?脏的像只泥猴,去洗洗,别弄脏了我的地板。”
西元紧紧盯着唐琛那张白玉无瑕的脸。
唐琛从报纸边缘抬了下眼皮,散淡中透着一抹冷峻,拿起一块撕好的面包沾着碗里的红菜汤边吃边道:“饿了就先吃,只准这一次,下不为例。”
西元一屁股坐在对面,气咻咻地抓起他吃剩下的面包,同样沾了他碗里的汤汁,一口塞进了嘴里,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唐琛。
唐琛将那碗红菜汤推到西元的面前,抖了下手中的报纸,边翻看边波澜不惊地说:”“你老盯着我干什么,吃完赶紧上楼去洗澡。”
西元幽幽道:“我在欣赏唐先生的这张脸!”
唐琛丢下手里的报纸,忽然站起身凑到西元面前,清清冷冷地问:“好看吗?”
西元一字一顿:“盛世容颜!”
唐琛似笑非笑:“那顾先生就慢慢地欣赏好了!”
唐琛的领口忽然被一把扯住,啵地一声,西元狠狠一口亲在他脸上,红色的汤汁蹭到白皙的面皮上。
唐琛一动未动,西元在他紧盯的目光里,继续撕着面包大快朵颐。
刚刚走来准备收拾餐厅的阿香急忙收住了脚,傻傻地看着这一幕。
唐琛抓起餐布,缓缓地擦去脸上的印痕,一甩餐布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餐厅。
西元匆忙洗过澡,换了身干净的衣服,来到唐琛的卧室,也不敲门,直闯进去,唐琛正在衣帽间里换衣,西裤笔挺修长,白色衬衫刚上身还没来得及扣上,敞胸露怀,泛着牛奶的冷白,西元瞄了眼衣摆遮掩下的劲瘦腰身,不禁笑了下。
“你干什么!”唐琛的双颊居然也红了红。
再熟的狼崽子终究还是狼,根本不在乎唐先生立下的各种规矩,也不在乎唐先生此时还没穿好衣服,一头扎进衣帽间,肆无忌惮地翻找起来。
唐琛眯了眯眼,索性抱着胳膊,不动声色地看着小野狼扒拉着自己那些昂贵的衣服。
去哪了?那件泛着簇新皮子味的皮衣?
翻遍了整个衣帽间也没看到昨晚的皮衣,西元不甘心,又去翻柜子、抽屉,人皮面具兴许就藏在某个隐秘的地方,还是没有……
“你在找什么?”唐琛终于开了腔,没有丝毫的温度。
西元完全忽略唐先生脸上的不爽:“再找你的另一层皮。”
唐琛的声音低沉的撩人心弦:“顾先生,你好像忘记了谁才是这里真正的主人。”
西元忘的很干净,却忽然想起隔壁的房间来,带着股莫名的兴奋转身就向外跑,唐琛的眼里划过一道锐利,伸手扣住西元的肩头,触到受伤的左肩,西元不禁吸了口冷气,唐琛连忙又松了手,西元趁机还跑,唐琛上前一步又拦住了,西元更加确信那些伪装一定就在隔壁房间的暗柜里。
一个定要跑,一个偏不让。
拳擦掌过,都避开对方的要害,谁也不肯落于下风,两人瞬间从衣帽间扑腾到了卧房。
“告诉我,你把清岫藏哪了?”
“关我什么事!”
“还装!”劈手扯住唐琛的衬衫,卷在手里把人往怀里带,唐琛索性脱下衬衫,西元抓了个空:“干嘛又弄晕我?还丢在张家的药铺?”
“睡得好吗?那是专门用来抓猴子的麻醉针。”
“妈的,果然是你!”
“还敢骂!”
你来我往,斗得耳酣面热,西元觉出唐琛有意避开他的肩伤,有些放不开手脚,想起昨夜在壁柜里被人占了便宜,瞬间转到唐琛身侧,冲着束裹在西褲下的紧俏屯部结结实实拍了一巴掌。
唐琛顿时懊恼,回肘去撞西元的下巴,西元索性也不躲了,一把搂住强有力的劲腰,趁势贴上去,勾勾缠缠地问:“唐先生向来做事公平,我不能讨回来么?”
唐琛戏谑地一笑:“那要看顾先生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西元的唇毫不迟疑地封住了唐琛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笑,脚下一用力,两人都失去了平衡,一同摔倒在帝王帐里,西元全身轰然一热,扶在偠上的手便向前探了过去……
“顾西元你他妈的——”
“唐先生深明大义,赏一个!”
帝王帐摇摇晃晃似要散了架,缠打在一起的手脚渐渐变了味道,唐琛冰凉的口吻却勾人心火:“顾先生,你铬到我了!”
西元手脚并用圧住了懒得再反抗的唐琛,面红耳赤地望着他,唐琛的睫毛抖了抖,湿润的两眼幽幽地望着,西元的唇落在他的眼睛上,喃喃道:“唐琛,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层皮。”
柔软的唇重重地吻下去,凌乱的舛息中,唐琛的声音几不可闻:“轻点,我一会还要出门的。”
西元一声轻颤的回应:“遵命,我的唐先生。”
漂亮的眉宇不禁又微微蹙起,唇角却勾出一抹荡人心魂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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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最后的通牒
一场并不完全的杏事。
许是看到唐琛在半渤中因痛苦紧锁的眉宇,又或是唐琛打开木盒取出一粒帝阳春的缘故,西元在奮进中戛然而止,攥住了唐琛的手:“不吃不行吗?”
唐琛的呼吸有些紊乱:“你知道的。”
西元知道,却并不甘心:“我可以的。”
“我不可以,需要很长时间。”
空气里弥漫着帝阳春的异香,唐琛的旧伤不允许他同西元一起酣畅淋漓,总要经历一番不得已的痛苦……
西元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