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琛很善解人意,端起腊味饭,细心地用勺子拌了拌,满满舀起一勺,伸进笼子,送到西元的唇边。
西元动了动干涩的唇:“放我出去。”
唐琛继续举着那勺饭,等着。
咣当,西元一掌打翻那勺饭。
唐琛也不生气:“嗯,有骨气是好事,但我更主张识时务者为俊杰。”
将地上的勺子捡起来,擦净了,唐琛重新舀满一勺饭,递过来,西元冷冷地望着他。
“乖,听话,我没想饿着你,再说,吃饱了才有力气想洋粟藏在哪里。”唐琛平静地说。
西元缓缓地张开了嘴,瞪着他,将那勺香气扑鼻的腊味饭吃了。
唐琛很满意,又舀了一勺。
隔着铁笼,两个人都没再说话,一个喂,一个吃,腊味饭很快见了底,西元打了个嗝,唐琛体贴地端起汤碗,汤碗虽小,还是不能够伸进铁笼,唐琛也一勺一勺喂他喝了,掏出绢帕,替西元擦了擦嘴,西元始终不错目地瞪着他。
唐琛推开餐盘,拽了拽身上的西装:“瑞福祥新做的,今天刚上身,怎么样?”
西元面无表情地瞅着自我欣赏的唐琛,宝蓝色的西装配着一条花纹领带,漂亮的像只花孔雀。
“说实话?”西元终于开腔了。
唐琛乌黑的眼眸微微流转:“当然。”
西元勾了勾手指。
唐琛探身靠近铁笼。
西元一天没说话,声音有些暗哑:“这条领带、这栋公馆跟你这个人一样。”
唐琛的眉宇轻轻蹙起。
西元语含讥讽:“唐琛,你好像真的不懂什么叫简约才是永恒的美,你以为越华丽越能彰显你的富贵和权势吗?嗤——”
唐琛精美的脸微微一僵,突然薅住西元的脖领向前一带,西元猝不及防,整张脸撞在铁笼上,卡在缝隙中,与此同时,西元也伸出手来,一把揪住唐琛的花领带,唐琛瞬间被钳,顿时微惊,想往回撤,但是西元抓住不放,拼进全力往笼里拽,唐琛的脸也卡在了铁栏上,挣扎中,白皙的脸被铁笼勒出道道红痕,双唇也抿成了一道线。
难得一见略显狼狈的唐琛,西元笑了,恶劣之心水涨船高,张开嘴,对准唐琛的唇咬了下去,唐琛受痛,唔了一声,急忙扯下领带,这才迅速脱身,退离铁笼,摸了摸嘴唇,已经破了,鲜血红艳艳的。
唐琛抄起地上的餐具,向西元掷去,却都被铁栏杆挡住了,西元冷笑,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一丝血腥味。
唐琛疼的咧咧嘴,居然也笑了,眼内波光汹涌,幽声道:“很好,顾西元,我真是他妈的爱死你了,行,你自己在这慢慢简约着、永恒着,老子不陪了。”
西元将那条领带卷吧卷吧丢出笼子:“唐先生,别忘记你的花领带。”
唐琛也不去捡,转身走了,西元重新倒在笼子里,颓然地望着眼前的一片狼藉。
唐琛没有再来,也没有人送饭,西元饿得两眼失神,像条奄奄一息的老狗,望着窗外的天光,明暗交接中,又捱过去一天。
那只盛过芙蓉汤的碗跌在地上碎成了几瓣,西元缓缓地爬到笼边,隔着铁笼伸出一只手,努力了几下,终于摸到一块瓷片,锋利的破口闪着微弱的瓷光,西元举到眼前,凄惶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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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大招
第52章我就是个混蛋
漂亮的手指象征性地敲了敲房门,敲门的人还未走到门口,唇角已经不由自主地上扬,扯动伤口,斯蛤一声吸了口凉气……唐琛摸了摸唇上的伤,小狼崽子下嘴真狠,今天说什么也不能靠得太近,就算关在笼子里,西元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手托餐盘,麻婆豆腐、叫花鸡,香喷喷的大米饭,还有一杯威士忌……另一只手刚握住门把,又停住了,唐琛低头看了看自己,黑西服,银灰色马甲,暗条纹的领带,瑞福祥的老师傅说,很稳重,阿江说,显老,唐琛说,你懂个屁。
推开门,屋里静悄悄的,扭开灯,橘光亮暖,笼子里的西元似乎睡着了,枕着一条胳膊躺在毯子上。
唐琛轻轻走到铁笼旁,不远不近地望着,空气里不仅飘着饭菜香,还夹杂着一缕似曾相识的味道,那是血腥味。
西元的手腕浸在血色中,半条胳膊都染红了,唐琛咣地丢下餐盘,喊了声西元,从内袋里摸出一把钥匙,急急忙忙开了锁,一头钻进了铁笼。
托起血染的胳膊,寻着伤口,唐琛愣了下,腕上虽然都是血,却没有割伤的痕迹,很平滑,连忙卷起袖子往上找,也就在这个时候,躺在地上的西元猛然蹿起来,早已握在手中的铁链刷刷两下绕在唐琛的浡子上,干净利落,刹那间,唐琛就被牢牢地勒住了。
西元扑向笼门,趁唐琛掏钥匙的时候,偷偷瞄了一眼,大钥匙上连着一把小钥匙,一定是开铁链的。
受惊后的唐琛很快反应过来,也同时扑向笼门,铁链的长度已经到了尽头,两个人都差了那么一点点,唐琛急欲摆脱脖子上的緾绕,西元偏不让,拖着他往门口挪,唐琛一脚踹在铁栏上,阻止西元靠近笼门。
小小的铁笼,四方的天地,两个人扭打在一起,一个拼命往外逃,一个偏不让,谁也无法摆脱对方,铁链越缠越难解。
“你敢阴我!”唐琛低声怒叱,红肿的嘴唇再次破裂,渗出鲜血。
“跟你学的!”西元分毫不让,割伤的手臂也冒出血来。
西元狠了很心,抬起一肘猛击唐琛面部,唐琛焖哼,鼻子也破了,满脸的血腥味。
趁这空档,西元终于移到笼门,去抓锁上的钥匙,唐琛不顾血流不止的鼻子,一脚踹在西元的肋骨上,西元顿时委顿下去,唐琛忍着脖子的勒痛,又往前挣扎了几分,抢先摸到了钥匙,咔哒一转,重新锁上了,拔下钥匙,紧紧地攥在手里。
西元再次扑过来,开始抢夺钥匙,两个人又重新滚到了一起。
铁笼微微晃动着,唐琛爬起来,握着钥匙又往笼门口扑,西元死死地抱住他,唐琛举起手,离锁不远了,西元拖着他,瞅准时机去夺,也只差了那么一点点,便在此时,唐琛忽然发了狠,一扬腕,将手中的钥匙顺着笼缝奋力一丢,钥匙在空中划出一道长长的弧线,啪地一声落到了房门口。
西元顿时呆住了,望着唯一的希望,咫尺天涯。
唐琛呼哧带舛地也望着,舔了舔滣上的血,无耻地一笑,野性十足。
你他妈的,西元不顾铁链的羁绊,照准唐琛流血的脸,狠狠地给了一拳,唐琛不躲不避挨下这一拳,反扑回去,照准西元的膝盖就是一脚,笼子原本就直不起腰,西元两腿一弯摔倒了,连带着唐琛也摔了下来,砸在西元的身上,西元就势勒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