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你总不能这样子回家吧,你就在我这里安心养伤,我叫阿江跟你母亲说了,你已经在我的广告社上班,薪水丰厚,只是有批货急需有人去趟外市提,要去几天,你回头给她们打个电话报个平安,其余的要怎么说,自己看着办。”
“我妹妹可鬼,索拉祁娜回家了,我却来了你这里,怕是瞒不过她的。”
唐琛却笑了:“就因为她鬼,我敢打赌,她是不会揭穿你的谎言的。”
“多谢唐先生思虑周全。”
顾西元也接过阿香递来的茶,抿了一口,淡雅清香,说了声谢谢,阿香冲他莞尔一笑。
“阿香,替顾先生打扫出一间客房来。”
阿香抱着茶盘想了下:“是你隔壁那间小的还是走廊尽头那间最大的?”
唐琛刚喝到嘴里的茶,许是烫着了,噎了下,强咽下去,横了阿香一眼:“大间。”
看着阿香忙不迭地往楼上跑,顾西元的目光也沿着客厅正中铺着墨绿色花纹地毯的楼梯向楼上两端的走廊望去:“你太太呢?”
唐琛吹着茶里的叶片,只有简短的两个字:“在家。”
顾西元将疑惑写在眼里,却不再吱声。
唐琛放下茶,神情松散地望着他:“她住白老大的旧宅,这里是我的私宅,她不常来。”
“那你呢?”顾西元漫不经心地问。
唐琛缓缓道:“你做了我的司机,慢慢不就知道了吗。”
顾西元起身走到一个立在地上的青花瓷瓶前,一边赏着上面的釉彩,一边开起了玩笑:“这里不会是你的…小公馆吧?”
以唐琛这样的身份,有几个这样的小公馆也不为过,虽然传闻他不近女色,哦,用张庭威的话来说,什么色都不近,可这样的事情,又有谁能说得清呢?白老大早些年老婆还在世的时候,不知养过多少女人,也没个人清楚。
见唐琛不搭话,顾西元转过脸去看他,唐琛毫无表情,目光却很清透,唇边挂着一丝嘲弄:“你是第一个留宿在这里的外人,顾西元,欢迎入住我的小、公、馆。”
随着后边别有用意缓缓吐出的三个字,顾西元微窘,难怪阿香刚才要问打扫哪间客房,原来这里真的不曾住过别人,自己也算是搬了石头砸了脚,白白地让唐琛逞了一次口舌之快。
一个胖乎乎三十来岁的女人走进客厅,毕恭毕敬地说:“唐先生,可以用饭了。”
“好的,吴妈,这就来。”
唐琛站起身,顾西元却道:“那个……我想先洗个澡。”看了看自己,从白虎堂的赌档到医院,身上的衣服不禁脏了,浑身上下也汗津津的不爽利。
唐琛也打量了他一眼,吩咐吴妈待会再摆饭,又冲楼上喊了一声:“阿香,给顾先生放洗澡水。”
楼上传来阿香一声清脆的回应:“好的,我知道了。”
唐琛的私宅,原来只有这么几个人伺候着,除了阿江阿山两名保镖外,便只有吴妈和阿香这两名女佣,如果司机阿宝还活着,也不过才五个人,他们几人都住一层,唐琛一个人住楼上,偌大的公馆里,即便加了个顾西元,也显得空荡荡的。
阿香别看年纪小,干活却很麻利,很快就将客房打扫干净,洗澡水也放好了,许是家里很少来客人,又是第一次留宿,顾西元长得英俊讨人喜欢,阿香兴奋之余,话就多起来,一个劲地讲话:被子薄厚合不合适?睡衣是唐先生新买的,喜不喜欢?桌上的凉杯是新添的水,如果想喝热水,可以随时拉铃唤她,浴缸里的水温,你试试,合不合适?
浴室里蒸腾着热气,很快浸湿了桃红色的玻璃砖墙,挂着晶莹的小水珠,拉上乳白色的帷幔,阿香又探进头来:“顾先生,你吊着手洗着不方便,要不要我帮忙?”
顾西元忙道:“不用不用,谢谢你,我自己来,还有阿香,叫我西元就好。”
“好,西元,你要当心哟,别沾到水。”
听着阿香的脚步渐渐远去,顾西元这才锁上了房门,摘下吊带,手臂自由了许多,慢慢解开衣服,正脱着,房门很有节奏地敲了三下。
“谁?”
“你的老板。”
“唐先生,什么事?”
“开门。”
顾西元犹豫了下,也来不及系上好不容易解开的前襟,掩上敞开的怀,走过去开门。
唐琛夹着雪茄,站在门外,上下打量了一番,波澜不惊地问:“不请我进去吗?”
顾西元让开身,笑道:“你的家,怎么倒问起我来,不过……我正准备洗澡了。”
唐琛踱步进屋,看了看自己的客房:“还满意吗?”
“作为一名司机,能有这样的礼遇,我已经很知足了。”
指了指顾西元的胳膊,唐琛回笑道:“我来帮你。”
顾西元的眼里闪过一缕复杂:“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脱衣服,洗完好吃饭。”
唐琛的口吻永远都带着一股天然不可抗的力度,脱衣服和给我枪,仿佛在他那里都只是一个简单的命令。
“真的…不用了,我不习惯……”
“快点,你怎么总是让我废话,我可不喜欢手下的人做事啰嗦。”
唐琛走进热气弥漫的浴室,挑开半掩的帷幔,将手探进水里,水温热暖,舒筋畅骨。
顾西元站在浴室的门前,仍自怔愣,唐琛已经在浴缸边缘坐了下来,斜侧着身,唇上叼着雪茄,有板有眼地卷起了袖口,雪茄粗圆的烟头在陡然安静的空气里,一明一暗,发出轻微燃烧的嘶嘶声。
第17章镜花水月
一只手臂打着石膏,即便是自由的,脱去上衣时也有些费力,唐琛站起身,走到镜子旁的小柜前,从里边取出一把刮脸刀,又回到顾西元的面前,西元周身的肌肉下意识地绷紧了,唐琛的面容被雪茄淡淡的烟雾缭绕着,不由得眯起了两眼,刷地一下,从肋下直至衣襟下摆,割破了束缚在身的衬衫,西元的衣衫随之而落。
均匀结实的肌肉闪耀着汗意的光泽,朱蕊红且圆润,瞬间映了,漂亮得扎眼。
唐琛神色自若,目光却毫不掩饰,直露也张扬,手里的刮脸刀飞快地绕指一转,淡淡地问:“裤子还需要我帮忙吗,顾先生?”
“多谢唐先生,我自己来。”
顾西元单手弹开皮带的金属扣,当啷一声轻响……从上而下,一具完美的骨架。
在唐琛目不转睛地注视下,西元只剩最后一层遮挡,雪白色,西式的,不似东方人喜欢的那种传统的松松垮垮,紧紧包裹着,就像一团可以随时握在掌心里的雪球,任意把玩。
避无可避就无需再避,顾西元坦然地将一条腿迈进了浴缸,耳边传来唐琛的一声低沉的嗤笑:“穿着洗?”
顾西元又迈进另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