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
清脆的巴掌声过后,寨柳那张娃娃脸顿时红肿了起?来。
不仅村民,连寨柳自己都懵了。
我……怎么自己打自己了?
春蝎道:“就是你告的密吧?”
寨柳懵完,反应过来了:
“是我又怎样?”
寨柳阴阴地盯了谢茶一眼,又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春夜:
“他和男的在?一起?就该罚!”
春蝎小脸一沉:
“再扇!”
寨柳看见?自己那只手又抬起?来了,他拼命用另一只手摁住,但还是没摁住,手又抬起?来扇了自己一巴掌。
“啪!”
把村民们?震得目瞪口呆。
春蝎又小大?人似的叹气:
“阿顺啊。”
被点到名的,那个?叫阿顺的中年男人脑子?里立刻回想自己都做过哪些缺德事,想了想,还挺多。
他立刻心虚了起?来。
见?他心虚得不敢抬头看自己,生怕那点缺德事被当着众人的面抖落,春蝎晃了晃自己的小啾啾,冷笑:
“每天有?空往磨豆腐的寡妇家跑,还不如抽空管管你闺女?,她跟寨柳好上了,寨柳喜欢男人,你女?儿嫁给?他早晚会后悔。”
阿顺:“!”
寨柳:“!”
藏在?心底的秘密被揭穿了,寨柳那张娃娃脸顿时铁青,不吱声了。
春蝎扫了一眼,寨老和村民全都瑟瑟发抖,低着头,不敢看她。
她满意了,稚嫩的童音又道:
“我在?这个?寨子?里,比谁都活得长,寨子?里的事,我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别?说你们?了,你们?的爷爷,祖爷爷都是我看着长大?的。”
“小孩不听话……”
春蝎弯腰拆了屋顶上的一根梁木,跟棍子?似的握在?手心里颠了颠:
“揍一顿就老实了!”
一个?七八岁的幼崽喊底下一群大?人喊作“小孩”,但底下的寨老和村民们?谁都不敢吱声。
也不敢反驳。
“都老实了!”
春蝎飞下来,落在?春夜面前,抱臂,扬起?小下巴:
“现在?呢?还嫌我矮么?”
春夜笑了:
“现在?在?我眼里你两米高!”
春蝎得意地晃了晃小啾啾。
半小时后,榕树底下,和外婆告别?后,银色保时捷缓缓开了出去。
开过寨门,谢茶遥遥回望了一眼山腰那栋青色吊脚楼,转头问春夜:
“苗王大?人,最?后问你一次,确定不会后悔吗?”
春夜轻笑:“大?少爷可真善良,现在?还愿意给?我反悔的机会,不像我……”
春夜余光斜瞥他,幽幽道:
“在?我这里,大?少爷反悔的机会早就没有?了,我也不会给?。”
谢茶笑了。
两人互相望着对方?,不约而同地凑过去,接了一个?郑重的吻。
像是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又像是互相在?许下某种没有?说出口,但彼此心知肚明的承诺。
甲壳虫趴在?车后座上,捂着眼睛,不吱声,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绝不当主人的电灯泡。
直到漫长的吻结束。
银色保时捷继续启动。
甲壳虫才沿着车后座爬上去,爬到车后面的透明玻璃上,抬起?细小的前爪,对着寨门上的蝎子?挥了挥。
寨门上的蝎子?们?望着那辆逐渐远去的保时捷,也纷纷扬起?小脑袋,挥着两只细小前爪,依依不舍地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