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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茶看不见他的表情,只听见他贴在自己的耳边,幽幽的,带着笑意的声音便飘进了自己的耳朵里?:
“大少爷还是不要知?道得好,我怕你知?道了害怕。”
谢茶:“……”
这小子?!
春夜经常这么开玩笑。
谢茶并不以为然?。
既然?他不想说,谢茶也没再问,他望了一眼窗外:
月色下,窗外野花遍地,流萤漫天飞舞,美得像梦幻般的仙境。
见谢茶一直望着窗外飞舞的那些萤火虫,春夜道:
“你想要吗?”
不等谢茶回答,春夜就说:
“我捉几只给你。”
谢茶:“……”
春夜走出去捉了,留下谢茶一个人在休息室里?。
谢茶环视一圈,见那个紫色棺木里?居然?还垫着一层像是用最好的丝绸织成的蓝色薄毯,看着就柔软舒服。
谢茶躺进去。
果然?舒服!
连那个枕头都像是冰丝枕,冰凉凉的,就是有些硬。
好似枕头下有什么东西硌人。
谢茶伸手?在枕头下摸了摸,摸出一个巴掌大的日记本。
谢茶笑了。
所以那小子?爱写日记是家族遗传吗?
这本日记本看起来有些年岁了,封面泛黄,没写名字。
也不知?道是谁的。
谢茶翻开,第?一页只有一句话。
“她带我来看藏宝洞,然?后……”
“把我关在这了。”
第70章“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谢茶将日记本塞回枕头下?,迅速从棺木里出去?,走向那堵石墙。
石墙早在他们进?来时,就已经缓缓合上了,谢茶走过去伸手摸了摸。
石墙是完整的一块白色大理石做成的石门,沉重?,厚实,严丝合缝地嵌在了溶洞里,将洞口完全堵死。
谢茶在石墙边边摸来摸去?,也没找到打开石墙的机关在哪。
只好放弃。
又?环视一圈,这间休息室只有一个窗户,和?一扇门。
谢茶推开那扇门走出去?,月光和?萤火虫的微光交织在一起,给这片森林蒙上了一层浪漫的色彩。
然而如此多的萤火虫聚集,也正?说明这片地方?足够原始自然,尚未被人类涉足,就像春夜说的:
这是森林的最深处。
谢茶摸出手机一看,果然!
连手机信号都没有。
更?别提网络了。
因此,眼前仙境般的景象更?像是一个美丽陷阱,一个梦幻般的囚笼。
这时,春夜从不远处款款朝他走来,眸子笑意吟吟的,在月光下?,仿佛细碎的星光。
“把?手伸出来。”他说。
谢茶神色复杂地望着他。
又?见他为了给自己捉萤火虫,肩膀上的衣服都被树枝上的露水给沾湿了,谢茶又?顿时心软了。
这小子!
谢茶把?手伸过去?了。
春夜将拢着的萤火虫放到谢茶的手心上,双手撤离后,十几只萤火虫就静静躺在了谢茶的手掌心上。
一闪一闪的。
散发着黄绿色的荧光。
像夜色里美丽的小精灵。
忽然,它们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似的,在谢茶手掌心上逐渐飞了起来,像是被迫表演节目的人类幼崽,卖力地转着圈地飞舞着。
但神奇的是,无论怎么翩跹飘舞,始终都没舞出谢茶的手掌心。
谢茶抬眸道:“苗王大人,你不会给它们施蛊了吧?”
春夜轻描淡写地笑答道:
“大少?爷不是喜欢吗?施了蛊它们就不会离开了。”
谢茶:“……”
顿了顿,谢茶又?垂眸望着手心上飞舞的那些萤火虫,幽幽道:
“看着还挺可?怜的,苗王大人,你还是放它们自由吧。”
手心上的萤火虫终于被解了蛊,飞走了,飞落到草丛里,或飞入树叶间,加入到它们的伙伴队伍中,汇聚成了一条森林深处的星河。
谢茶望着那些飞走的萤火虫,转头望着春夜,状似无意,又?意有所指似的笑道:
“别说萤火虫了,人也一样。”
“人也是不能没有自由的。”
春夜仍旧神色淡定,甚至还挑了下?眉,对谢茶笑道:
“大少?爷,在练蛊的人这里是没有自由的。”
谢茶:“?”
春夜抬起手,手掌随便一摊开,一只萤火虫就被迫似的,飞落在他指尖上,荧光反射进?春夜的瞳仁里。
显得那双瞳仁居然有几分阴鸷的意味。
“看到没?我让它飞过来,它就得飞过来,所以……”
那双黑漆漆的瞳仁锁定谢茶:
“练蛊的人只知道什么叫掌控,不知道什么叫自由。”
谢茶:“!”
这小子!
草丛绿油油的,开满了不知名的野花,谢茶干脆坐了下?来。
忽然想起来藏宝洞之前,徐南给他打?的那通电话。当时还没来得及回复,就被牛黎给打?断了。
说起来,过段时间就要开学了,他还不知道这小子报考什么学校呢。
“让我猜猜?”
谢茶想了想:“中医大?”
春夜点点头,也顺势坐了下?来。
见他安静地坐在自己身边,谢茶转头道:“苗王大人怎么不问问我?”
春夜笑了,捉过一旁谢茶的手,握在手心里,一会儿捏捏指尖,一会儿摸摸手指,一边玩弄一边挑眉道:
“所以大少?爷报考的哪里呢?”
虽然之前是打?算去?国?外留学的,但计划总赶不上变化。
幸亏他给自己做了两手准备。
所以……
谢茶扬眉道:
“我也和?你一样。”
谢茶说:“我妈就是中医大毕业的,所以我报考的也是这个。”
谢茶刚说完,就感觉春夜捏他指尖的手忽然顿住了。
谢茶笑道:“估计再过几天,录取通知书就能送到我外婆家了。”
他确实报考的这个,想着这个作为保底方?案。如果留学意外黄了,他还可?以在国?内上大学,不至于最后连个学都没得上。
但这些谢茶没跟春夜说。
这小子本来就不太信任自己,要是跟他说自己之前还打?算去?留学,估计情?蛊更?是解不了了。
见春夜仍旧没说话,只幽幽地盯着自己,谢茶扬眉道:
“怎么?不信我啊?”
春夜没说话,凑过去?,鼻尖轻轻蹭了蹭谢茶的,低笑道:
“想要让我信你,大少?爷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吧?”
谢茶:“……”
这小子!
谢茶狠狠咬上了他的嘴唇。
果然!
对这小子暗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