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看,能看到那条发源自?山顶瀑布的河流从寨子里蜿蜒而过。
寨子被河流一分为二,中?间用一座座风雨桥相连。
绿头发望着遥控器里航拍到的画面赞了一句:
“绝美!”
谢茶轻笑一声,双手搭在栏杆上,刚一搭上去,忽然?嘶了一声。
旁边的徐南听见?了,转头问他:“怎么了?”
谢茶垂眸,摊开手掌一看,他都没留意,经?过一上午的时?间,创可贴陆续掉了。
手掌上的红痕又肿了一些?。
三四道。
红肿的边缘都泛着红。
显得整个手掌一片红通通的,看着有些?瘆人。
摸一摸,还有些?刺痛。
怎么一个上午,看起来比之前?更?严重了呢?
谢茶从口袋里摸出几个创可贴,正要撕开,被旁边的徐南轻轻夺走:
“我来吧。”
谢茶笑着扬眉道:
“小徐啊,就冲你这?眼力见?儿,绝对能成为包养届的一哥!”
无人机的旋桨嗡嗡嗡地,从二楼阳台逐渐往上升,正在飞跃三楼。
三楼休息室,春夜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忽然?听见?了窗外传来的嗡嗡声,他缓缓睁开了眼。
趴在他肩上的甲壳虫迷茫地往落地窗外看去,忽然?抬起小脑袋,在空气中?嗅了嗅,像是嗅到了什么气味似的。
它兴奋地吱了一声。
春夜静了会儿,随后摸了摸它的小脑袋:
“你想?出去看?”
甲壳虫“吱”了一声。
春夜仍然?没起身,迟疑片刻,又垂眸瞥了一眼甲壳虫,重复了一遍:
“是你想?要出去看的……”
甲壳虫没吱声。
小眼睛斜瞅了他一眼。
春夜:“……”
春夜轻咳一声:“既然?你想?出去看,那我就带你出去看看吧。”
于是,拄着那根竹竿,站了起来,摸索着走出休息室。
走到外面的大阳台时?,无人机已飞高飞远,飞去了河岸对面航拍吊脚楼去了。
春夜仍旧继续往前?走。
走到阳台的栏杆前?才停下。
他双手搁在栏杆上,往下看了一眼,能模糊看到四个黑影。
在这?四个黑影之中?,春夜扫了一眼就认出了哪个是谢茶。
谢茶个子高挑,又从小就爱游泳,肌肉分布匀称,整个身形有种?特殊的线条美感。
肩宽。
背薄薄的。
那截腰清瘦柔韧得恰到好处,还微微自?带弧度。
双腿又长又笔直。
完美的身材比例。
就算是黑乎乎的影子,也是一个极富欣赏价值的、惹人遐想?的朦胧黑影。
可惜旁边还有另一个黑影。
在春夜的视线里,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只看得到这?两个黑影挨得很近,近到黑乎乎的脑袋都快要凑在一起了。
不仅如此,二楼栏杆上还有交叠在一起的,长长的、在动的黑影。
那是……手吗?
春夜抿了抿唇,又盯了几秒,试探判断他们在做什么。
然?而还是看不清。
只能看到他们的手似乎在栏杆上交叠在一起。
静了几秒后,春夜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声音很轻。
阳台风大,来不及飘下二楼就被风给吹散了。
黑漆漆的眸子定定地盯着二楼栏杆上交叠的那团手的黑影。
眸子像是一把锋利的匕首似的,如果?目光也能变成实体的话,这?把匕首早就把那交叠的黑影毫不留情地给划拉开了!
他没再开口。
趴在他肩膀上甲壳虫斜瞅了他一眼,接着了然?地点点头。
下一秒,它就飞下去了!
“吱!”
甲壳虫从天而降,飞落在了那交叠的一团黑影上。
谢茶猝不及防,下意识把手缩回?去了。
与此同时?,出于同样的条件反射,徐南也把手收回?去了。
甲壳虫落在栏杆上。
迷茫地转了转小脑袋,在空气中?嗅了嗅,嗅到了谢茶的气味,接着,小脑袋对着谢茶的方向,一屁股坐在了栏杆上。
谢茶见?着它,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接着,本能地抬头。
春夜一直在盯着。
在谢茶抬头的瞬间,春夜反应极快地往后退了一步。
因此,谢茶抬头往三楼阳台看的时?候,只看到空空如也。
谢茶又垂下头,手指点了点甲壳虫:“你怎么跑这?来了?”
甲壳虫没回?答,芝麻大小的黑眼睛滴溜溜地转着。
谢茶被它可爱到了。
刚才创可贴还没贴完,就被这?只从天而降的甲壳虫打断了。
于是谢茶没再管它,把手掌重新伸过去,搁在栏杆上。
徐南拿着一个创可贴,正要朝谢茶伸过去,甲壳虫就瞬间支棱了起来,扭头,芝麻大的小眼睛瞪圆了!
冲着徐南:
“吱吱吱!”
像浑身都炸毛了!
徐南:“……”
谢茶:“……”
这?只甲壳虫是什么都随它那个主人吗?那小子从一开始就看不惯徐南,这?只甲壳虫也一样?
蛊虫和主人关系这?么神奇?
那只甲壳虫还在吱吱叫唤。
像是一个人类幼崽在叉着腰,对着大人指指点点似的。
谢茶被它逗笑了。
“行吧。”
谢茶又从口袋里摸出两个创可贴,对徐南扬了扬:
“剩下的我自?己来吧。”
见?徐南把手收回?去了,甲壳虫这?才哼哼唧唧地调转小脑袋。
小脑袋对着谢茶,屁股冲着徐南,又坐下去了。
两只细小的前?爪并在一起,小脑袋搁在爪子上,静静趴在栏杆上,像一个乖巧的人类幼崽。
完全没有刚才冲着徐南吱吱乱叫的炸毛样。
谢茶:“……”
谢茶低头给自?己贴创可贴的时?候,徐南又斜靠在栏杆上,跟他谈起了明天的计划。
“明天不是你生日吗?”
“我们出去玩吧。”
绿头发一听,也顾不得航拍了,迅速加入这?个话题:
“去年茶哥生日,我记得徐大公子送了一个游泳馆,我主要是好奇徐大公子这?回?送的是啥,好让我见?见?世面……”
粉头发瞟了瞟徐南,又瞟了瞟谢茶,意味深长地回?答道:
“徐大公子这?礼物送的,比女朋友还用心……”
徐南淡淡瞥了一眼粉头发,像在警告他不要乱说?话。
只一秒的功夫余光收回?来了,神色如常地笑答:
“女朋友是什么?小徐我啊,没有这?种?东西。”
绿头发对粉头发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重色轻友啊?”
又搭着徐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