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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对她来说,不管看物理还是天文都跟看天书没两样。
c大的信息学部受到重点保护,外来车不能入内,司机停在南门。
洛山九月,桂香飘飘。下午三点的课间,校园里来来往往的人还挺多。
温雪盈看了眼时间和教室信息,还有五分钟就上课了,有点儿赶。
电信学院……
在哪儿来着?
温雪盈一边晕头转向地低头导航,一边往前走着。
她光顾着看地图,压根没注意到转角处飞跑过来的一个男生。
就这么电光石火之间。
闷闷的咚一声,两人重重相撞。
“嗷!”
温雪盈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摔出去的,等她反应过来,人已经躺在地上了。
手肘紧紧地磕在路牙,支撑着身体,承受了它不该承受的重量。
温雪盈的余光里闪过木讷的男生。
嘶——
这货是牛吗?怎么这么大劲儿啊?!
她疼痛难忍地看看自己的手肘。
还好只是蹭破了点皮,泛起一点不明显的红痕。
“对不起啊同学,对不起对不起,我赶时间没看路。”肇事男生满怀愧疚地打算扶她起来,眼睛一抬忽然发现什么,他准备接人的手瞬间顿住,“那个……”
“陈、陈——老板好!”
闻言,温雪盈的视线才跟着往一侧挪。
她的身后站着一个男人,像是被她挡住去路。
映入眼帘的是一双修长双腿,她仰视着往上看,好一双一眼望不到头的腿,身材比例完美到惊人。
再往上,腰带收住紧瘦的腰身,气质内敛沉稳的黑色休闲款式衬衣,被他穿出正经绅士的风范。
紧接着发现,这脸……好像有点眼熟?
男人的视线平静地扫过那个男生,没有应声。
然后他垂目看向温雪盈,向她伸出手,是要将她扶起的意思。
背光的容颜显得清隽,他今天戴了一副黑色的半框镜,目色在簇光的镜片之后幽邃而凌厉。
对上这清凛的眉目,温雪盈愣了愣。
斯文败类啊陈老师。
脑子里蹦出这几个字。
温雪盈没去扶他的手,自己站了起来,然后捡起掉在地上的课本,说:“没事没事,我去上课了,拜拜~”
那只伸出的手握了个空。
在她的背影里,缓缓地,修长骨节折起,自如地滑进了裤兜。
……
温雪盈这一跤摔得说轻不轻,等她步履蹒跚地找到教室,偌大的阶梯教室已经人满为患,连过道台阶都坐满学生。
从后门堪堪挤进去,温雪盈悄悄地问旁边的女生:“这个选修课这么多人吗?”
女生说:“你不知道吗,这节课老师超有魅力,我们高研院最年轻的副教授,长得帅又有才华,讲课也好,他的课一直都是场场爆满的。”
高研院。
最年轻的。
副教授?
连想到刚刚门口碰见的男人,她心中隐隐有了不祥的预感……
话音刚落,任课老师就从前门进了教室。
温雪盈怔在人群中。
个高腿长的男人进了教室,往讲台上走。青年才俊模样,一身清冽的黑,衬得人俊美轩昂。
旁边的一个硕士生助教,一边快步跟上,一边往他的手里塞了一份班级名单。
“老师好!”
“老师好!”
“老师好帅!!”
“哈哈哈哈哈哈xx你疯啦!”
陈谦梵波澜不惊地站在讲堂上,没理会这帮人的嬉闹,也没给他们一个眼神,置身事外地翻了会儿手里的教材。
这应该是上一位老师编写的书,他随意看了几眼,看起来没有打算用它的意思。
很快,教材被搁在一侧。
温雪盈吃惊地问另一边的女生:“这个课的老师不是叫吴什么吗,为什么是他上啊?”
女生说:“吴老师快退休了,这节课让陈老师代上,你不知道啊?昨天群里都说了。”
“……”三分钟之前才加上群的温雪盈一脸呆滞。
等教室里安静下来,男人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了自己的名字。
清正的漂亮正楷,一笔一画,每一个笔锋都利落干脆:
陈谦梵。
有人笑着喊:“不用介绍啦,我们都认识的陈老师!”
陈谦梵回过身来,浅浅地扫一眼台下。
他出声低沉清磁,不用话筒也有很强的穿透力:“我的课不点名,旁听的同学往两边和后面坐,中间留给选课的人。”
说完,下面传来一阵挪动桌椅的声音。
温雪盈也总算有了个位置能坐下。
等她松了口气再看台上,发现陈谦梵正隔着人海望着她。
温雪盈那一口气又紧急地提了上去。
他的眼神很深邃,却又看似平静。盯了她两秒,而后又低下了眼,去看班级名单。
似乎是在核对什么。
又有人喊:“没有问问题环节吗老师!”
陈谦梵仍然不疾不徐地看着名单,没有抬头,反问:“你想问什么?”
“xx问你有没有女朋友!”
随之而来起哄的声音很热烈。
陈谦梵手撑着讲台,抬起扫完所有名字的眼,视线再度扫过温雪盈的方向,徐徐地推一下镜框。
那双幽深的双眸就这样透过单薄的镜片直视着她。
无名指的婚戒有着昭彰恩爱的意图。
在极度安静的氛围里,陈谦梵的手指在桌沿轻点了两下,出声淡淡:“有家室了。”
四个字,让台下顿时吁声一片。
“我服了!我就知道好男人是不会在市场上流通的!”
“有老婆的男人能不能不要到处散发魅力。”
“下次不来了,好崩溃。”
“不,你下次还会来。”
……
陈谦梵继续道:“还有什么想问的?”
“所以到底是哪个女人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有个勇士喊得很大声。
不少人都笑了。
陈谦梵低眸,嘴角也带一点微弱的笑意。
等笑声渐止,半分钟后,他按亮了话筒灯,四两拨千斤地把话题转移到课堂上:“说到银河,有人见过银河吗?”
台下七嘴八舌:
“见过啊。”
“小时候乡下。”
“在爷爷家!”
陈谦梵又问:“在你们的认知里,银河的河是指什么?”
“牛郎织女,鹊桥相会。”
“所念皆星河嘛,是超级浪漫的意象,可以许愿的那种!”
陈谦梵看了一眼答题的女生:“如果我说,它的中心是一个太阳质量400万倍的巨大黑洞,你还会觉得它浪漫吗?”
女孩子稍稍一愣:“老师,您这样不给我们遐想空间啊,诗人和作家恐怕要灭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