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妍越说越激动,要不是被理智牵着,她绝对已经动手了。
面对婉妍的愤怒,净释伽阑只是静默地看着她,稍稍起了起身子,扶剑的双手换成单手,平静道:
“我做了那么多年,做了那么多事,你却还是觉得我要害你、要利用你。
宣婉妍……”
净释伽阑边说着,已经不疾不徐走到婉妍面前,忽而单手捏住婉妍的下颚,居高临下看着婉妍,眼中没有分毫情感,只是探究地看着婉妍的眼睛,轻声问道:
“你真的长心了吗?”
净释伽阑看似是轻轻一捏,实在力道极狠,捏得婉妍感觉下颚骨都要崩碎。
婉妍努力左右挣扎,却被净释伽阑的手禁锢得难动分毫。
见婉妍被控制,容谨急得猛咳起来,而管济恒和宣奕已经立刻夺步而上,都拔剑而出直抵净释伽阑的脖颈儿。
婉妍迎着净释伽阑的目光,哪怕脸都被捏变形了,仍旧是恶狠狠回道:
“你该问问你自己,我就算长了心,你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又配不配得上我的真心?”
婉妍边说话分散净释伽阑的注意力,左手已经悄然挪到身侧,曲指准备召唤十殿阎罗剑。
然而下一秒,眼睛还是死死盯着婉妍双眼的净释伽阑,一把就稳稳扣住婉妍的手腕,阻挡了她所有的行动。
那一下力气极大,婉妍感觉胳膊都要被拽脱臼了。
在净释伽阑身后,宣奕和管济恒都厉声喝道:
“你给我立刻松开她,要不然西北无人境的风,就是你的断头台!”
净释伽阑的脖子上架了两把剑,只要管济恒和宣奕同时动手,净释伽阑的头就要离开身子了。
然而面对这赤裸裸的威胁,婉妍却在净释伽阑的眼中,连一分的波动都没有看到。
宣奕和管济恒见净释伽阑没有要放开婉妍的意思,也不管他是圣尊,同时挥剑就要砍下去。
下一秒,净释伽阑的周身毫无征兆地燃起暗紫色的光芒。
那光芒似火、似水、似云雾,那紫的边缘似黑、似金、似朱红。
颜色本该平等,但这紫色一显现,却让世间所有的颜色黯淡,仿佛是在自愧弗如。
与此同时,净释伽阑根本没出手,只是周身的决力运作,就将宣奕和管济恒两人双双震飞。
“宣奕!管济恒!”婉妍惊叫出声,猛地扭动着要挣脱净释伽阑的控制。
婉妍用尽全力,终于能越过净释伽阑高大的肩膀,想看看管济恒和宣奕的伤势。
然而净释伽阑左手一用力,狠狠地将婉妍的脸又掰了回来,让她的眼睛里只能放得下自己的脸。
婉妍气急,右手中蓝光乍现,眼见着就要凝聚成一把利刃。
就在这时,净释伽阑捏着婉妍下颚的手忽然下移,如同铁钳一般捏住婉妍的脖子。
净释伽阑手上的力气极大,而且正好掐在婉妍咽喉之上,不过一瞬的时间,婉妍已经呼吸不上来,脸涨得通红,喉中忍不住发出“啊……啊……”的呻吟。
“宣婉妍!”“婴婴!”另外三人急疯了,容谨扑着病体向婉妍挣扎,宣奕和管济恒也是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还要冲过来。
然而净释伽阑还是头都没回,又是两团决力将二人击飞。
此时婉妍已经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净释伽阑手上的劲还在加,冷冷命令道:“把剑收起来。”
婉妍是万万不想乖乖听净释伽阑的话,然而绝对的实力压制,却又让她束手无措。
婉妍这么多年虽然决力不是最强的,但胜在决赋灵活多变,脑子也又快又活络。
所以哪怕婉妍遇到比自己强大许多的对手,通过游刃有余地控风,以及各种花招齐出,也绝对不至于毫无还手之力。
但每当遇到净释伽阑时,婉妍只会感到无力。
那种浩瀚的强大,让婉妍感觉她所有的抵抗,都像是石沉大海、叶落长风。
净释伽阑给人的威压,是施加于身体,却能在灵魂上共鸣的。
就像此时,净释伽阑根本没有开决赋,甚至没有用武器,只是一只手掐着婉妍的脖子,就像是给婉妍戴了枷锁一般。
而他随手一抓,就让婉妍三株沙华合一的力量,甚至都施展不出来。
婉妍不止一次见过净释伽阑出手,但每一次再见,还是会感到巨大的震撼,尤其是自己就是被出手的对象时。
然而就是如此,婉妍已经快被捏断气,但她还是恶狠狠地盯着净释伽阑,右掌之间的风刃已经从剑柄之中,塑出了剑刃。
净释伽阑轻轻叹了口气,似是在无言地嘲讽婉妍的愚蠢。
而在净释伽阑的手上,力气则是越来越大,一副婉妍要是不收手,他就要把她活活掐死的架势。
在他身后,管济恒和宣奕被决力压制得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婉妍的脸色越来越紫、挣扎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小,风刃成型的速度越来越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