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但她也是人,这是正当防卫。
祝芙冷着脸问:“安阳国国都在哪?”
“在……在……”领头男子战战兢兢,这会儿张嘴半天说不出囫囵话。
另一男子大着胆子道:“回上仙,这里不是安阳国,是南成国。”
“……”
祝芙拿起地图,到底谁画的?太不靠谱了!
她再问:“安阳国往哪个方向。”
“我、我等不知。”
也是,底层百姓连字都不认识,哪里知道国家信息呢?
祝芙再次跟手绘的简陋地图较劲,看半晌才大致看出了位置,朝着一个方向过去。
等她身影逐渐消失在这小道上,身后人才敢爬起来。
“刚刚……”到底是神是魔?
“闭嘴!”领头男子呵斥:“今天的事都给我咽到肚子里去。”不管那女子什么来历,都跟他们这些小人物没有关系。
祝芙一路或慢或快地走着,没人的时候加快步伐,有人便走慢点观察一二,得出一个结论:“怎么看着不像封建社会,更像奴隶制社会?”
到处都是形同奴仆的存在,与那名传道修士描绘的一样落后、野蛮、愚昧,但从那些上层阶级穿着打扮看,物质发展应该到了封建时代才对。
估计是奴隶制朝封建制过渡的时期。
但这也不对,灵洲大陆虽与平洲断绝联系很长一段时间,但上古时期是一个战壕里逃脱异族压制的战友,就算后来普通人与修士分开,平洲自行发展也应该早就发展出成熟的社会结构。
事实上,祝芙认为灵洲大陆发展千万年依旧是古色古香的风格和旧社会形态,正是因为修士作为统治阶层,寿命过于漫长。
以至于修士的习惯不变,而依托于修士的灵洲普通人也就一直保持那样的生活,修士的存在某种方面是影响甚至阻断了普通人发展科技的。
目测没有外力打破,那样的生活会持续很久很久。
可平洲不同,没有修士排山倒海拯救天灾,没有各种法器丹药手段,他们为了提升生活,应该要发展普通人自己的医学、经济、及理化生等技术。
这么久过去,不说走到现代化,但资本萌芽的时代总能到达吧。
可这一路看来,平洲像是因为某种原因被禁锢了发展,一直停留在落后蛮荒的时期。
灵洲与平洲的联系真的是近年来才恢复的吗?
带着疑问祝芙一路朝北,又到一处荒野,又见到一群食不果腹、面黄肌瘦、犹如难民的人。
但这回有一名僧人在施粥。
祝芙顿了顿,朝僧人过去,僧人似乎早料到她会过来,朝她略一点头:“道友稍候。”说完继续手上的动作。
周围人群应该是敬他且畏他,在明显饥饿的状态下,没有吵闹、争抢,安安静静地排队等着领粥。
等发完粥,僧人才朝她过来:“道友从何处来?欲望何处去?”
“我是玄天宗弟子,想去安阳国。”
“原来是玄天宗弟子。”真是完全看不出来,不论是气质还是穿着都与常见的玄天宗修士不同。
不过既然同是玄门,可以相见。
僧人道:“贫僧无妙。”
“我道号昭恒。”
“昭恒道友,安阳国再往西十几里便到了。”
祝芙拱手:“多谢指路。”二人知道彼此过来平洲的目的,没有过多寒暄的意思。
她甚至怀疑这名僧人是特意在这里等着她。
祝芙朝西走了几步,又回头:“无妙大师?我听说万佛宗有一位无繁大师?”
无妙面无波澜:“许是贫僧孤陋寡闻,并没有听闻这位师兄的名号。”
果然啊。
祝芙道:“那可能是我听错了。”说完便继续朝安阳国去。
她虽是徒步,但速度很快,无妙看到她彻底离开南成国境内才松口气。
“这位玄天宗新来的修士,修为好生精妙。”他完全看不透对方实力,甚至是在对方走了一路后,因毫无遮掩被许多百姓见到传出消息,他才得知对方来此。
无妙说着,双手合十念了句佛偈,随即不论是用来施粥的大锅大勺还是他本人都从原地消失不见。
原地百姓见状纷纷虔诚地跪拜。
“也不知道大师下回什么时候显灵?”
“总归在死前显灵就成。”
“说什么胡话呢……”
顺利抵达安阳国,自低矮的城门过去没有任何阻拦。
来往两国的人不多,守城的将士看着身体素质也不太行。
入内发现,安阳国与南成国一般无二,到处都是流离失所的黎民。
“是之前发生了大灾祸吗?”她问守卫的将士。
将士没好气地看她一眼:“哪来的女冠?什么灾祸,我安阳国一直风调雨顺,从未听说过灾祸,走开快走开。”
祝芙:“……”
你别说,当修士久了,很久没被这么对待过,她方才差点气不顺想直接动手来着。
但毕竟人家职责所在,她很快忍住了。
她一个在和平世界待过的人都会因为力量地位而迷失,何况那些生来接受修士高高在上理念教育的本土人。
师父说得没错,她那规章制度不会有修士愿意答应。
但不答应还是得做。
祝芙目光坚定,就像她刚刚不舒服了,但她要自我调整心态,尽快适应。
“不是天灾,莫非是人祸?最近有大战吗?”
那将士直接用兵器驱赶她了:“都说了给我滚!”
兵器挥动到一半,他整个人突然被禁锢住,动弹不得:“你……你会妖法?!”
“真没礼貌!我是正统修士!”祝芙不悦,而后继续问:“所以,最近有发生战乱吗?”
将士恐惧又老实:“有,前一阵才与西姜国一战。”
祝芙冲他略点头:“明白了。”就知道。
不然一直风调雨顺,也许战乱兵祸,这里百姓都生活得这么糟糕,平洲的情况得多严重啊。
果然有心事还得发泄出来,不能憋着,动手后心念都通达许多。
祝芙哒哒哒朝前方走去,等她离开,那将士才周身一瘫软,恢复自由。
他震惊地看着祝芙离开的方向,直到身旁有人询问:“你怎么了?”
这才回过神来:“没、没什么。”可憋了半晌没忍住,问旁边人:“刚刚那女冠,你们都没注意到吗?”
“什么女冠?”身旁人仔细想想:“好像是有那么一个人,但很快就进去了都没看清人脸,怎么了?”
“……没事。”他心中惊骇,甚至不敢再提此事。
祝芙一路往国都去,不免又看到安阳国内许多惨况。
来之前师父反复告诫她,不要介入太多免得因果缠身,祝芙在抵达平洲前也不停告诉自己一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