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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自然而然地自行在体内运转起来,修复受伤的筋脉。
不过片刻的功夫,展昭身上的衣服就干透,原本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颊若有若无地透露出红晕。
方思阮见状这才收回了右掌,转头回望李秋水,目光复杂。
李秋水被她眸中情绪所摄,下意识地瞬间噤声。她与方思阮在这山林间共居一月有逾,每每都有产生一种师父在旁的错觉。
此刻也是,她一个眼光睇来,她立刻就心虚地不敢再多言,仿佛回到了从前跟从师父学武之时。但短暂的心虚过后,打定的主意还是不变。
确定展昭的性命已无大忧,方思阮才有功夫去处理他的眼伤。她先是以清水冲洗下展昭眼中残留的毒粉,流出的清水混杂着毒粉,一片浑浊,细细辨认过毒粉的种类后,才松了口气。
这毒可解。
展昭的眼伤虽会使他盲上几日,但只要敷上药好好休息几日,便不会有大碍。
方思阮忙不开,就嘱咐李秋水前去捣草药,她本以为她会冷言推辞,不料竟是乖乖听话地去了,不消片刻,李秋水就带回了捣烂的草药。
方思阮确认无误后就将青绿色的草药敷在了展昭的眼上。
展昭陡然间惊醒,眼上一片清凉湿润,弥漫着一阵草药香气,他努力睁开眼睛,视线里却是朦胧一片,他看不清事物,只隐约望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忍不住握住了她的手:“方姑娘,是你吗?”
她沉默不言,不知敢如何回答他。
李秋水倚在木门上静静地向这里望来,沉默不语。日光低垂,在青石砖地底晕染开一抹袅娜的人影......
方思阮掰开展昭的手,一言不发,只将掉落的草药重新敷好,又取来一条白巾蒙在他眼上,从前绕至后,最后在他脑后系上一个结,点了他胸前的两大穴道,使他沉沉睡去。
这天白日依旧,直到夜色笼罩,晚饭过后,方思阮前去为展昭眼睛换药。
刚踏入屋内,就听到展昭的呢喃声,她上前察看,见展昭满面通红,似是在发了热病。
他在冰冷的溪水中不知浸泡了多久,发热也是正常的。
但走近了些,就察觉出异样,方思阮忽然回想起李秋水先前主动给展昭喂水,又思及她晚饭过后,就一个人回了自己房间,再也没有出来。
方思阮顿觉不对,奔至李秋水屋前,破门而入,果然里头没有一人,追至半山腰处,终是将李秋水拦下。
方思阮忍不住质问:“你身上怎么会有这种药?”
李秋水沉默不语,她从飘渺峰下来后,遇到不少贪图她美色的人,更有下流之人竟对她下这种下三滥的药,被她发现后她就将那人杀了,但却从他身上搜到了这藏春散。
她那时想着,此药虽下作,但用在下作之人身上却是再合适不过了,如果再遇到好色之徒,她就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他们好好享受一番欲望难以纾解之苦。
却不料今日却会用在这上面。但既然做了,又何必去给自己找什么理由。
李秋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淡淡道:“师娘,你就让我离开吧。”
方思阮没有想到她竟会为了离开去找那个男人而使出这种招数,冷冷道:“这是我们门派里的事,与展昭无关,你何必将他拖下水。”
李秋水本想靠这藏春散药倒展昭,拖住方思阮,她趁机逃走。
至于后面会发生何事......
她先前试探了方思阮,见她看见展昭受伤那么紧张,对他也不像是无意的模样。
这藏春散虽难解,却也不是不能解,只是需要费上好些时间。
若是师娘选择为他解药,那她就趁中间这段时间出逃,但若是她真的与......那她手里就有了她一个把柄,到时候威胁她,不愁她不放自己走。
李秋水眼含凄楚,她知晓自己犯下了大错,但这错又不得不犯,只道:“在这山间短短一月,我就已经难熬异常。我知道你是想让我断了对他的情思,但我做不到......”
“你真要如此?”方思阮深深凝望着她,李秋水始终不语,她倏尔冷冷一笑,气道,“好,你走罢!从今之后我不会再管你任何事。”
李秋水倏尔心生惶惶之意,眼前女子失望的眸光冷凝成冰,宛如飘渺峰上终年不化的皑皑白雪,一时间只觉头昏脑胀,天地俱在眼前旋转。恍然间,往昔飘渺峰上学武日常历历在目。
今日一去,情谊即断,故人就此只当作古。
伤痛之情排山倒海般向她压倒过来,是一种肝肠寸断的疼痛,令她几欲透不气来。但隐隐地,在这种疼痛中却又生出一种古怪的快感来,如心魔般始终萦绕在她心头。
一切烦恼皆因贪嗔痴而起。
断不了。
她断不了。
她明知此行无路,却依旧参透不过,哪怕是头破血流也硬要去闯一下。
李秋水背影微顿,方思阮看不见她脸上的神情,或者说是看不透更加确切。
夜幕低垂,潺潺溪流间一团清冷的月影旁,两道袅娜人影溪边默立。一人面林,一人对溪,她们并未对视,但却皆是心潮澎湃。
溪中的那道人影逐波般轻轻一晃,她微微垂下头,方思阮只听道李秋水怅怅的声音回响在寂静的夜空中,她低语道:“师娘,我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师父......”
话音刚落,溪中人影从腰间掏出了什么,白袖轻拂,秋风冰凉刺骨,一个白玉小瓷瓶凌空送入了方思阮手中,但李秋水始终没有再回头。
方思阮指腹在瓶身摩挲片刻才打开瓶塞,一阵薄荷的清凉香气传入鼻间,是藏春散的解药。
夜风浸身,遍体透寒,一时间不知是身冷还是心冷上许多,十几载的师徒情分竟还敌不过一个男人?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来,屋里还有一人还中着药浑身犹如被火炙烤。
方思阮进屋后只见展昭现在的模样比先前还要糟糕许多,满面赤红,衣襟被他抓得大敞着,露出结实的胸膛深深起伏着,肌肤也是一片通红,嘴唇干涸起皮,唇瓣蠕动,胡言乱语着,有时不断念叨着“热”,有时念叨的却是她的名字。
方思阮扶起展昭靠在床架上,在肢体相触之际,他如同饥渴濒死之际终于遇见一汪解渴甘泉,不断向她身上凑近,颈间传来一阵湿润瘙痒之意,是展昭的呼吸和黑发。
他埋首于她颈窝间,轻轻蹭动,眼上蒙着的白巾布条下垂,垂落在两人脸颊间,只隔着这一层轻轻薄纱。没了它,他们二人就可肌肤直接相触。
他好似嫌它碍事,伸手就要去拉下,但被方思阮阻止了,她固定住他的四肢,让他老老实实地不再乱动,又将瓷瓶置于其鼻下。
展昭的身体一滞,四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