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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面容严肃起来,没有将这种可能性放在心上。他了解过庞昱,他的行事风格不是如此。
他想得到田夫人,但却没有以谎言诓骗她,令田夫人对田起元失望,转投他的怀抱。他用的手段是通过迫害田起元来威逼田夫人。
但见方思阮想起那人神思温柔,展昭终是不愿打断她心间的美好幻想,默默望了她半晌,沉声答应了。
方思阮向他嫣然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枚晶莹剔透的玉佩,雕刻的是一对鸳鸯,她细白的手指轻轻抚摸着玉佩片刻,而后不舍地交给展昭,缓缓道:“展大哥,你如果找到我夫君就将这枚玉佩交给他,他就知道是我托你寻他的了。”
展昭伸手接过,低下头盯着手中的玉佩,玉佩上还留有她手间的余温,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叫段逍遥。”
第75章逗猫日常(10)
展昭将玉佩收入腰间,抬眼再看向方思阮之时,那双动人的美眸中流露出殷切的期盼之情。
他再次升起一种难言之感,心软了再软,不愿见她露出愁容,低声道:“段公子相貌有什么特征,你与我说上一说,我找起来也方便一些。”
方思阮不知想到了什么颊上生晕,露出一丝微笑,道:“他约比我高上半个头,二十五、六岁的模样,喜穿白衣,眉目如点,岳美仪姿,清雅清扬。我说不大清楚,要不然我画给你看吧。”
展昭微微颔首,叫来店小二去取纸笔来,自己同方思阮先去了她的卧房。
得知她心意之后,再与她独处一室,她将他当作兄长一般,他却对她起了其他心思,展昭心中有愧,只觉时光漫长煎熬。
相对而坐,抬眼就能望见她的容颜,但不能一直低着头,索性起身踱步至窗牖旁,推开窗,清风扑面而来,将满室的寂然滞闷一扫而空。
窗牖正对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葳蕤枝叶间有一鸟窝,一只雀鸟蹲伏窝中一动不动,忽而空中划过一个灰色鸟影俯冲而下,双爪落至鸟窝旁的枝叶上,唧唧一声。
原本不动的雀鸟漆黑的眼珠滚动,也发出一声唧唧,与灰鸟相应和,而后张开鸟嘴,灰鸟就将自己嘴中叼取的小虫塞进它的口中,雀鸟腹下隐隐露出几枚圆白的蛋。
原来这两只鸟是一对夫妻,雌鸟负责在巢中孵蛋,而雄鸟则负责外出猎食。
喂食完之后,灰鸟亲昵地用尖喙去梳理雀鸟的羽毛,雀鸟轻轻啄弄灰鸟颈间,似在催促。而后灰鸟恋恋不舍地展翅远飞。
双鸟情深,岂能再容得下其他?
鸟尚且如此,人又何尝不是如此?
展昭一时间默然不已。
不多时,店小二就按照吩咐取了笔墨纸砚,而后阖门退下。
房中又只剩下了他们二人,满室寂然。
展昭走至她身旁,感受方思阮的身子在他靠近后僵硬了几分,心中默然,却不由想到,原来她也不是对他的心意全然无动于衷,难怪从昨夜起她就刻意与他拉开距离。
他装作不知,目光温柔地俯落在她乌黑的云鬓间,声音涩然:“我来替你磨墨。”
方思阮长睫微颤,掩住闪动的眸光,缓缓道:“好。”
展昭于是就此专心致志地开始磨墨,再也不去想旁的。
方思阮执起毛笔,寥寥几笔落在纸上,黑墨在纸上晕染开来,一个年轻男子的轮廓登时跃然于纸上,笔触细腻,笔墨致密,不多时,一个清雅俊秀的男子形象就栩栩如生起来。
展昭当初和她在大理无量山初遇时,就知道方思阮的师父必定是个精通琴棋书画的世外高人。见字如见人。那个石洞里墙壁上所镌刻的《逍遥游》,气势磅礴劲健,意态潇洒,有超脱之意。
他只以为方姑娘得了她师父的真传,画技也精湛异常,并没有将两人联系在一起。
“好了。”方思阮放下笔,将画纸交给展昭,“展大哥,这就是我夫君了,他是大理人士。”
展昭既然答应了替她寻找“丈夫”,那她只消哪天夜里抽个空易容后在他眼前现一次身,找个理由解开这个“误会”。
以展昭的人品,自然会断了对她的遐想。
至于这个理由,那就按在庞昱头上好了,反正他也是虱多不怕痒。
展昭拿起纸张展开,对阳而视,新墨未干,纸上男子丰神隽上,琼姿皎皎。
即使知晓段逍遥的人品堪忧,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段逍遥确实是个相貌不俗的美男子,难怪方姑娘会倾心于他。
如此人物,使人见之莫忘,如果在陈州城里出现,打听起来很容易。
他对风吹了吹,待墨迹干了之后,小心叠了起来,郑重道:“你放心,一旦有消息,我就告诉你。”
......
不知不觉已是辰时,客栈里时不时响起木门开关之声,居住在此间的行人客商陆续起身。
店小二送来清水,包拯洗漱完毕正欲出门,就听木门被轻叩两声敲响,门外男人唤道:“包大人,是我。”他听出来人的身份,立刻回道:“原来是公孙先生,请进。”
公孙策推门而入,就见包拯身着黑色常服,负手而立,眉头紧锁,显然正在为陈州之事烦恼,问道:“大人今日未穿官服,可是要隐瞒下身份,私下里在这陈州城里探查消息。”
包拯看到公孙策眉头才松开,朗声道:“不错,公孙先生。我思来想去,这陈州城内官吏与安乐侯沆瀣一气,碍于安乐侯的身份,不作为已久。此地百姓对官府中人必定多有怨言,对我这外来的开封府尹也不会信任。若是我以开封府尹的身份前去询问他们,他们不一定敢告知我实情。”
公孙策微微蹙眉:“大人,在来往陈州的路上已经有杀手前来刺杀你。我们进城前虽然提前换下了官服,但是一行人众多,难以掩饰,很快到达陈州的消息就会传到安乐侯的耳中。路上危险,还须展护卫保护在你的身旁。”
恰在此时,房门再次被敲响,这次进来的正是他们刚才提起的展昭。
展昭关上门,转身过来,先后与二人行过礼道:“包大人,公孙先生。”
公孙策展眉道:“展护卫,你来的正好。”
展昭闻言神情疑惑地向他儒雅的面容上望去,公孙策一一将刚才的对话告知于他。
展昭自然是欣然允诺,这本就是他的职责。说完此事之后,他就将昨晚夜掏软红堂救出方思阮的事情一一告知了两人。
展昭已经尽力不带一丝偏见地去陈述整件事情,但在提起“段逍遥”之时仍旧不免露出了冷硬的神色。
公孙策瞧了出来,但他知晓展昭素来生着一副侠义心肠,只以为他看不过这段逍遥卖妻求荣的行为,才是如此态度,没有太过放在心上。
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