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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入这软红堂,但却不想这么早就应了他。此时,她已经看穿了庞昱的打算,为了夺走她的“妻子”,先给了她一颗红枣。试探她一番,后面再向她提出要她“妻子”的要求。
若是她答应了,自是皆大欢喜。若是她没有答应,这玉娘则是陷害她的一枚棋子。
黄伯的外孙女婿就是后一种情况,他坚决不依,就被陷害□□女子而投入大牢等待问斩。
庞昱虽然贪恋美色,但也不是个头脑空空之人。轻易地顺承他,倒反而容易引起他的怀疑。
方思阮垂眸淡淡道:“不过只是乡野村妇而已......”
庞昱今天这顿宴席一直心不在焉的,心中满是那日客栈见到的那抹倩影与那女子羞中带愤的冷冷一瞪,这些日子里一直魂不守舍的,不知不觉地就喝了许多酒。
这时,酒意上涌,又见这个段逍遥不识好歹,不断推拒,是个难啃的骨头,一时间急切起来,下意识道:“我见过令夫人,她明明是难得一见的绝色,怎么会只是.......”
话已说到这里,在场人还有谁听不出这弦外之意,安乐侯原来是看上了这大理商人的妻子。
难怪难怪。
他们彼此对视一眼,半是同情半是幸灾乐祸地望向段逍遥。这大理商人要想来陈州行商,就是想要与他们分一杯羹,对他,他们自然不会有什么欢迎之意。
庞昱突然顿住,自觉失言,不再说下去。他自恃是庞太师之子,贵妃之弟,又是皇帝亲封的安乐侯,明面上始终是个体面的人。
即便使手段夺取美人,也一直是先礼后兵。
乖乖顺应不好嘛?
明明两全其美之事,他要他夫人,但也补个美人给他,偏偏这个段逍遥又是第二个田元起。那就怪不得他了!
庞昱暗令一下,陈州众商纷纷开始给段逍遥使绊子,有一些同情他的商人,也不愿跟庞昱作对,只能装聋作哑,闭门不见人。
方思阮的商人身份只是伪装,并不在意,但面子上要装作举步维艰的模样,城外的施的粥越来越稀了。见时机差不多了,庞昱又派石荣再次前来利诱威逼。
“大丈夫何患无妻。”
石荣见段逍遥目光闪烁不定,神色纠葛,终于有了动摇的模样,抓准时机又给他下了一定死药,他低语道,
“你如今已经是得罪了侯爷,纵使你是大理人,但你现在却是在陈州,你还想活着走出这陈州吗?如果你......前尘往事就一笔勾销,往后你依旧在陈州行商,背靠安乐侯,又有哪一个人敢得罪你?”
方思阮闭眸扶额,神色沉沉......
当日晚间,借着昏沉的夜色隐匿,一顶轿子便由段府匆匆抬至了软红堂。
庞昱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进到那间卧房去见段夫人。
“我夫君不会这么对我的......”
方思阮见他向自己走近,一步步向后退去,目光朦胧,泫然欲泣,像是天塌了般,直至身体抵上了木桌才停了下来,伸手扶住身后的木桌,仿佛是她唯一的支撑,
“你一定是在诓骗我,是你买通轿夫把我带来这里的。”
望见她盈盈秋眸盛满了泪水,庞昱顿时心软成水,竟随她一起难过起来,但又不由地心想,不管是汉人女子还是这,任她再对人冰冷无霜,也都是以丈夫为天,无法对这无动于衷。
那日初见,她如月上姑射仙子冷艳不可侵犯,此时终于落入了凡尘,伸手可触。
思及此,他就欲抚上她的肩安慰她。
却不料,方思阮眼疾手快地取下鬓间金簪抵在自己颈间,怒喝道:“你不要靠近我!”
庞昱不敢逼急了她,万一她真的伤到了自己,那他是心疼死了,急忙后退,连连摆手,声音温柔道:“思阮,我知道你此时定然很伤心,我等你缓过来再来看你......”
她与江妍不同,田元起宁死不从,始终不肯将江妍让与他,两人感情深,江妍始终不肯应了他也是正常。
可这方思阮,她的丈夫段逍遥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她现在伤心是正常的,等过段时间,她的伤心之情自然就淡了。到时候他待她如珠如宝,就不信捂不化她的那颗心。
再想起江妍,庞昱总觉得不得劲起来,先前他满心满眼的她,现在却意兴阑珊起来,甚至好久都没有去见她了。
翌日清晨,
方思阮将自己关在卧房之内,装作悲伤不已的模样。忽听屋脊上有一阵轻巧的脚步声传至耳中,她的神色微微一动,细算时间,黄伯去开封府告状也是时候了。
没有多久,一个轻盈如猫般的蓝色身影从房梁一跃而下,右手执着一柄长剑,落至她的身后,落地无声。
方思阮只做不觉。
“田夫人......”话音刚落,展昭便见眼前妇人回过身,一张却又熟悉娇艳容颜映入眼帘,在这一瞬间,他几乎以为是自己的错觉,如果不然,那大理无量山里的少女怎么会在这软红堂中。
眼前少女似乎也惊住了,怔怔的目光落在他的面上,很快地,眼珠氤氲在眼眶之中,似落不落......
第70章逗猫日常(5)
大约两日前,展昭回乡祭奠亡兄,路遇一个受伤的老人,他将他救起。待老人醒后,他才知道这老者的身份,他是陈州城内的田府的家仆,名叫田忠。
他家的少奶奶被安乐侯庞昱看中强夺去,又给他家少爷冠上强占民女的罪名,关押在大牢内。
他受家中老夫人嘱托试图买通牢中狱卒前去探望田元起,却被安乐侯的人发现,毒打一顿,丢至了野外,任其自生自灭。
展昭让他前去开封府包大人告状,自己则前往这陈州城里一探究竟。
他先去了田府,见过了田老夫人,就想着先潜入软红堂见一见田夫人,却不料见到的却是故人。
展昭目光沉重,一错不错地凝望着她,她的漆发已经梳起,已是妇人装扮,她的面容依旧稚嫩娇美,和月余前大理初遇时一模一样,但天真烂漫的神色却已消散尽了,眉间萦绕着淡淡的愁绪。
“展大哥......”
少女只喊了一句就有些哽住,原本似乎又想和从前一样扑到他怀里,只动了半步,就又觉得不合适硬生生地制止了自己,眼中隐隐有泪淌出,轻声道,
“你告诉我不要相信其他人,我都乖乖听了。”
展昭不知为什么霎时间心中大恸。软红堂是何种地方,他早已清楚。
她身处这里,情形已是不言而喻。他想了解清楚情况,又怕触及她心中隐痛。
方思阮从朦胧的视线中窥探出了他心中所想,再次看见展昭她也是有些惊讶。
他刚才看她背影叫她“田夫人”,他是为了田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