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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的佳缘。
如此高深的内力都积蓄在一个婴儿小小的身体中,因此她这一世生来奇异,婴孩身体孱弱无法控制内力,时常内力外泄,凭空打毁身边物品。
寻常人见此场景只会惊恐万分,但灵素道长却视若未见,每次只是将被她内力损毁的物品收拾掉。
想来这大概也是她这一世生身父母将她抛弃的原因,对她心存恐惧,但又不舍骨肉之情,不忍心将她杀死,就将她丢在灵素道长的道观前。
待方思阮再年长一点时,她对内力收放自如,这种情况便不再发生了。
灵素道长擅长医卜星相、琴棋书画等等,所识颇丰,她耳濡目染之下,对这些也都无所不通,无所不精。
但到她十岁之时,灵素道长就羽化,只留下她一人。
方思阮怅然过后,便开始遨游江湖,她有意想要了解这世界的武学深浅,就去挑战江湖各大门派的高手。
她挑战的第一个高手是个少林派的和尚,他见她只是个十岁幼童,又是个女孩,自然不会同她比试。
方思阮索性易容成了个年轻男人再去挑战,如此这般,居然百战百胜,赢过当世所有的武林高手。
这世界武学与她先前经历的两个世界迥然不同,完全不能与之相比。
高处不胜寒。
方思阮终于感受到了没有对手的寂寥,而后隐居天山飘渺峰,散去了一身真气,反倒练就奇功,自成一派。
她的容颜也停顿在了这一年。
一人寂寞,她便起了收徒的心思,这一身的武功若是在她手里断了,不能流传下去,实在可惜。精挑细选过后,她收了三个徒弟,大徒弟天山童姥,二徒弟无崖子,三徒弟李秋水,将自己的一身武功传授他们后开始四处游历,后选中大理无量山的琅嬛福地隐居下来,三个徒弟则远居天山飘渺峰之上。
出谷心念已动,方思阮当即不再犹豫,往天山飘渺峰赶去。
一入天山地界,与四季如春的大理截然相反,此处常年白雪皑皑,又正值严冬,风雪凄厉,寒风裹着雪粒扑面而来,令人难以呼吸。
登上飘渺峰后,风雪却是小了,一缕琴音隐隐约约地传入耳中。
方思阮并未现身,她在这三个徒弟面前一直没有显露过真实性别,都以男装示人,脚步微移,往着琴声处飞去。
雪亭间,一个面如冠玉、相貌俊雅的白衣男子正低头抚琴,正是二弟子无崖子。
一白衣女子在旁练剑,身形轻飘逸,只见剑尖微颤,蓦地,行云流水地朝无崖子身后刺去。只听“铮”的一声,不远处一座山峰上的积雪就滚滚翻涌而下。
无崖子抬眼朝她望去,相视间微微一笑。
方思阮在挑选徒弟之时除了天赋异禀这一要求之外,对相貌的要求也颇高,三个徒弟容貌都十分出挑。
此刻,她在暗处看着这师姐弟相视微笑的一幕,也觉赏心悦目。
忽然一声轻柔婉转的女声传来,她温柔道:“师兄师姐,你们在这里好自在啊……”
话音刚落,一个清雅秀丽的白衫女子款款而来,手里端着个木盘,上面端放着一酒壶和三个白玉酒杯。
李秋水走到两人身旁,将木盘放在石桌上,执起酒壶倒了三杯清酒出来,白烟酒杯上方袅袅升起,她微微一笑,语带嗔怪:“我特意温了酒想着我们三人一同共饮,却不料转过头你们二人就不见了。”
无崖子站起身,端起酒杯,笑望着李秋水,温言道歉:“都是我的错,突然起了抚琴的兴致。师姐想着一人抚琴孤单,就为我舞剑相和。”
李秋水又亲亲热热地将酒杯递给天山童姥,挨在她身边柔声道:“姊姊,这杯是你的。”
天山童姥收回了剑,微微一顿后,接过了酒杯,轻笑道:“那就多谢师妹了。”
她这三个徒弟性格迥异,天山童姥心高气傲,从不肯落人下风,无崖子温文尔雅,老成持重,李秋水看似温柔似水,实则爱恨分明。方思阮本来担心他们相处不好,但此刻听她们姊姊妹妹的相称,亲热异常,心中甚为宽慰。
第68章逗猫日常(3)
方思阮见自己的三个徒弟相亲相爱,其乐融融,就没有现身,放心离去,一路游山玩水,从大理玩至大宋境内。
天空一片橘红色的晚霞映照着青黑色的群峰,层层叠叠,愈靠近天际愈发深晦,浑圆的落日明晃晃地坠落。
临近陈州地界,天色已黑,进城不便,方思阮沿着官道向东行了约三、四里路,一座荒废的城隍庙出现在她的眼前。
今日必定是进不了城了,她对住宿要求不高,于是想着便暂时在这路边的城隍庙里过一晚。
方思阮踏入庙中,这里早已有人先她一步来到这里。小庙中央用枯树枝燃起一堆篝火,燃烧间哔啵作响,地面生起的火光骤然映亮了双方的面容。一个身着布衣白发白须的老翁与她打了个照面。
白发老翁正在烤火取暖,听到有人进庙,身体下意识的一颤,立刻转过身来,索瑟不安地望过来,却不料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容色艳丽的妙龄少女,身披雪色斗篷。
她掀落帽子,露出漆发云鬓,火光映照着秀颜,只觉艳色迫人,竟令这破落的小庙生出皎皎辉光。他虽已年迈,自忖见过美人不知何计,但仍为这少女的美貌呆了一呆。
方思阮微微一笑,极为礼貌道:“老伯,我能在这里休息一晚吗?”
白发老翁见着少女不过十六七岁的模样,算起来,他的外孙女没有比她大上多少,这大冬天的她一人在这荒郊野外出现,心不由一软,和善道:“当然可以,姑娘,天气冷,你坐过来一起烤烤火吧。”
方思阮靠近坐下,伸手烤了烤火。
白发老翁又从一旁抽出根长树枝拨了拨篝火,从底层灰烬中扒拉出几个散发着热气,表皮黑焦的芋头来,又道:“姑娘,如果你不介意,吃个红薯垫垫肚子吧。”
芋头刚烤熟,滚烫异常,仅靠手根本拿不住,白发老翁从自己的包裹里取出一小张淡黄色的桑皮纸,隔纸捡起一个与芋头递给她。
方思阮谢过后接过芋头,伸出两根细白的手指,轻轻一撩,剥下焦黑的外皮,露出雪白的芋头来,一口下去,软糯香滑的口感在舌尖炸开。
她这一世的武功,练久了之后就渐渐摆脱了对于食物的依赖。她辟谷已久,但日遇到的这个老人和蔼友善,所以她也没有推拒。
这芋头只以火烤,并未撒什么调料,但品出食材最原始的滋味,方思阮心情很好地与他话着家常:“老伯,你是陈州人士吧?陈州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啊?”
白发老翁原本温和的脸色在听见“陈州”两个字之后勃然变色,望着她的脸沉默许久,突然道:“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