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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她在袁州救下以周子旺为首的这一支起义军,后来她当上明教教主,周子旺也就跟从着他的师父一起投靠到她麾下。起义事务繁多,他就把自己的女眷便也安置在光明顶附近住下,再后来他的女儿周芷若便出生了。
方思阮一次与彭莹玉商议要事时,不经意间看到了约莫五、六岁的周芷若,见她冰雪可爱、乖巧聪颖,不由心生喜爱,就经常将她带在身边,传授给她一些基本功夫。
在那一刻,她忽而理解了前一世师父捡她回雪岭的举动了。
周芷若年龄小,在轿子里眯了一会儿,现在刚睡醒,揉了揉眼睛,开口问道:“姐姐,我们这是要到哪里去?”
方思阮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鬓发,回道:“芷若,你爹爹驻扎在汉水,你娘也已经跟了过去。稍后,我便托一位叔叔将你护送过去,与你爹娘团聚。”
“姐姐,你不一起去吗?”
正说着,方才那位报信的守门弟子跑了出来,请他们进去。
方思阮牵着周芷若的手从轿中走出,韦一笑立在她身旁,护着她们朝里走去。
一路到达晋云镖局的款客厅了,晋云镖局总镖头云鹤早已在厅内等候着了。
云鹤端坐于主位之上,掀开杯盖撇去浮沫,啜饮了一口茶,听到有人进来,不急不忙地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望去,微微惊讶,想不到委托人竟是个如此美貌且年轻的女子。
三人当中,女童暂且不说,他观另外二人步态轻盈,显然是武功不俗。那么,两位武功高手有什么要委托给他的呢?
本能的,他感到了自己即将要惹上一桩麻烦事。
云鹤站起身拱手相迎,开门见山道:“不知姑娘有何事相托?”
方思阮环视四周,默默不语。
云鹤看出她的意思,向一旁挥了挥手。那个守门弟子见状退出大厅,且极有眼色地为他们阖上了门。
云鹤又请几人坐下,倒上茶。
方思阮牵着周芷若坐到一侧的椅子上,周芷若由她抱着,顺势坐在了她的膝头。韦一笑则立在她身侧。
晋云镖局总镖头云鹤是个高高瘦瘦的汉子,眼含精光。
方思阮这时才开了口,客气道:“早就听闻太原晋云镖局的云总镖头了,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云鹤淡淡一笑,谦逊道:“姑娘过誉了,云某不过只是个押镖的,担不起姑娘这么高的赞誉。”
方思阮从身上取出个小匣子,置于桌上,缓缓推过去,说:“我这一趟镖倒也简单。只消将此物送到武当派。另外,就是顺便将我身边这个小女孩送到汉水边他爹爹那儿,这就算完成了。”
云鹤扫了一眼桌上的那个匣子,不语。
方思阮摆了摆手,韦一笑取出一叠银票,放在桌上,道:“酬金在这。”
云鹤坐在主位屹然不动,半晌,他垂下眼,若有所思,对眼前的财物毫不动心,只淡淡道:“姑娘这单,云某接不了,请另寻他人吧!”
方思阮早就猜测到了他的反应,并不吃惊,露出一个微笑,缓缓说着:“看来是我们的诚意不够……”
云鹤仍旧没有动摇心意。
他开口说道:“道不同不相为谋。姑娘,你们是明教中人。我不知你们是怎么找上我的,也不想知道你们为何要找我。总之,这个镖,我们晋云镖局是不会接的。您请回吧。”
云鹤向她们一摆手,示意三人离开。
他平日里押镖行走江湖,见多识广,在他们一进门时就已然猜出她们的身份。
明教人尚白,平日里大多穿白衣,更何况,进来的男子面貌特征怎么看都与传言中的青翼蝠王韦一笑相似。
再联想到前些年,明教迎回了前任阳顶天教主的女儿,推举她担任了新一任明教教主。看青翼蝠王韦一笑对眼前女人的态度,便可猜到她的身份了。
他晋云镖局一座小庙,怎么容得下明教教主这一尊大佛?
云鹤看方思阮年纪尚轻,过往明教所犯下的恶也算不到她身上。
再说这些年明教在她手下,确实有所收敛。他在她面前称作一声“明教”,而非“魔教”,已经算是客气了。
“且慢——”方思阮并未动气,对他的反应如有所料,从怀里掏出了封信递过去,不慌不忙地继续说道,“云总镖头,你先不要急。你先瞧一眼这封信,再下结论不晚。”
云鹤有些惊讶,他话都说到此了,她还有什么可说的。他微微皱起眉,带着些许的好奇,接过那封信,撕开信封,取出信纸,一字一句看了起来。
这是一封加盟名单以及一份筹划书。
云鹤看着看着,双眉紧皱起来,执信的手微微抖动。
方思阮暼了他一眼,慢悠悠地端起桌上茶杯,饮了一口茶,润了润嗓子,道:“云总镖头,不知我的诚意够不够?”
云鹤闻言倏然站起身,当即在她面前拜下。
方思阮结结实实受了他这一拜,方才施施然地放下茶杯,托起膝上周芷若,站起身,虚虚扶起云鹤,说道:“云总镖头,何必客气,你我同是抗击鞑子,本是相同阵营,何必分得那么清呢?”
云鹤呆愣了一瞬,带回过神后,伸出右手啪啪啪地打了自己十几个巴掌,他下手极重,面上霎时红肿起来。
方思阮见他没有停手的打算,继续打着自己,立刻拦住他。
云鹤心潮澎湃:“是云某气量狭小,过于计较门派之别。我云家一家老小以及名单上一干人等的性命全都靠阳教主相救,救命之恩实在不知该如何相报。”
所有人只知她是阳顶天的女儿,却不知她的姓名,所以都称她一声“阳教主”。
方思阮回道:“我们也是凑巧。蝠王潜入太原府中时,恰巧听到太原府知府与你们当中的那个叛徒秘密见面商议,要上报朝廷,请朝廷派兵马前来剿灭你们起义军。太原府知府先前杀死了个我们中的兄弟,我们本就打算刺杀太原府知府。索性一不做二不休,蝠王将他二人都杀了,又将这加盟名单和筹划书取了回来。”
云鹤又是一呆,半晌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道:“原来是太原府知府不是暴毙而亡,而是被你们杀了。”
他立时又向站在一旁的韦一笑拜了一拜。
韦一笑侧过身体,没受这礼,挑了挑眉,说道:“都说我们明教是魔教,对我们喊打喊杀。但真有事的时候,出卖你们的可是你们认为的自己人,救你们的反而是我们魔教中人。”
云鹤被他说的羞愧难当,面色时白时红,变幻无穷。
方思阮见差不多了,补充了一句:“云总镖头,抗元之事一人莫及,须群策其力,才有可能成功。你我志向一致,何不携手共同抗元呢?”
云鹤陷入了沉默,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