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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常常独坐光明顶之上,俯瞰大自然这壮哉奇景。这些天来,她时感天地之寂寥,万物之渺然,却并不再觉得孤苦,自怜自艾,此时她的心境已与从前大为不同。
她阖目,运气而行,身如寒冰,面色青紫且不断变化。
兀鹫,状如鹤而大,大者头高八尺[1],喜食腐。它飞来蹲于她的身后,步步靠近,漆黑的眼珠子微微滚动,转动脖颈,只消她断气,便可剉尸吞入肚里。
雾雪霏霏,风声鹤唳。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睁开了眼睛。
甫一睁眼,她的目光熠熠,俱身一清,面上的青紫色早已褪去,此刻肤若美玉,盈盈生光,风采道不尽的瑰丽夺目。
一呼一吸间,第四层心法已成。
兀鹫放弃了,扑朔着翅膀再次飞向天际。
方思阮这时方知原来武功每踏上一个境界,心境皆会产生不同的变化。此前,乾坤大挪移第四层心法久久无法练成,都是因为她的内力不足。
先前,她选择反调转过头去修练峨眉九阳功。九阳功至纯至阳,她的内力愈发浑厚,再去修习乾坤大挪移效果自是不言而喻。
这两种武功乃是相佐而成。
阴差阳错之下,竟真被她练成功了。
探破这一奥妙后,乾坤大挪移接下来的几层心法修习起来便势如破竹。
可武功只有精益求精、不断突破的份,怎能就此安于现状呢?
……
冬去春来,冰雪消融,渐渐显露出棕褐色的山峰。
方思阮再次进入到石室之内,将阳顶天与阳夫人的骸骨带了出来。她早就在后山处看准了一处景色秀致且僻静的地方,挖坑立坟,将他们安葬下去。
了却一切后,她在他们的墓前拜了一拜。
此生亲缘已尽。
……
随着方思阮的武功的提升,她的感官愈发灵敏。
连一丁点的声响都无尽放大,传入耳中。黑暗中,她猛然睁开眼。
她大喝一声:“什么人!”
木门阵阵作响,带进一股强劲的风,一人凌空翻身而进。看身形,是个男人。他毫不客气,冷哼一声:“你又是何人?”
男人语带倨傲,似是没有将她放进眼里。
方思阮于黑暗中盯着他的脸,那男人看起来年约三旬,长相英俊,面上隐隐带着股傲气。练武之人年岁渐长后,武功越是精纯越显年轻。由此推断而来,他的年龄至少应该有四十岁出头。
方思阮淡淡道:“阁下不请自入,难道连个家门都害怕得不敢报?”
男人微眯眼睛,听她语带轻蔑挑衅,冷冷道:“想知我姓名,赢过我再说!”
当即不再客气,施拳打开,两人打了起来。
百招之内,不分胜负。
方才屋内昏暗,距离又远,男人看不清女子的面容,只听她声音是个年轻女子。近身打斗时,月光倾斜入室,雪光映容,一张极为美貌又极为熟悉的面容映入男人眼帘。
这一照面,他霎时停下手,愕然道:“阳夫人?”
说出口之后,他立刻又回过神来。阳夫人武功泛泛,决不可能与他的过上那么多招。
意识到这一点后,他注意到了更多细致处。
更何况眼前少女正值桃李年华,雪肤娇颜,说不尽的动人,看上去岁数绝不会超过二十岁。单从年龄上看,怎么也不可能会是阳夫人,只不过是与她模样相似罢了。
方思阮闻言一惊,猜到他定然也是明教中人。她看到他停下了攻击,更是确认他无意再伤害她。于是,也想收手。
但她那一掌已打出,此时已是收不回去,如若强行收回内力,自己反而遭到反噬。
好在她这一番打斗只为试探,未使出全力,只用了一成功力,料想也打不死他。
男人不是泛泛之辈,眼疾手快地迎手对上。
“轰”的一声,地面一震,掌心相对处升起一道白烟。
这一掌,相抵相消。
男人没站稳,忍不住后退一步。
这次轮到方思阮感到了一丝惊愕。
他竟也会乾坤大挪移?
第26章光明顶(26)
男人又何尝不如此,若说先前看到眼前少女容貌肖似阳夫人,他还只是心中微惊,但世间之大,人有相似,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可她竟然会乾坤大挪移。
他的大脑里霎时便如雷轰电掣一般,震惊之下,他一边理着思绪,一边想着:
乾坤大挪移乃是他明教的不世神功,历来只传于明教教主。他也是受阳教主指点,才学到了两层乾坤大挪移。可面前少女却......她究竟是何人?与阳教主有何关系?
男人敛神肃容,郑重问道:“姑娘,你究竟是何人?”
方思阮心里揣测着眼前男人的身份,片刻后,她微微一笑道:“是我失礼了,太过莽撞就贸然出了手,也不知有没有伤到叔叔。爹爹从前和我说过一些关于明教的事情,但我从未见过教中之人,是以认不出教中任何人。不知叔叔是杨左使还是范右使?”
他的年纪是她的一倍有余,称他一句叔叔又有何妨?
方思阮还不知道他的底细,只隐隐猜测他是明教重要人物,索性模糊其辞。她的话模棱两可,未直接点明自己的身份,却给又给他留下无尽遐想。
至少男人已然对于她的身份有了自己的猜测。没有寻证,却已经相信了她的身份。
阳教主失踪已有将近二十年,如今总算有了线索,看着眼前明丽的少女,他忍不住开口问道:“原来是阳姑娘,在下光明左使杨逍。不知如今阳教主和夫人在何处,可是和你一起回到了明教?”
原来他就是光明左使杨逍,那么汝阳王府之中的苦头陀就是光明右使范遥了。
一直听闻光明右使范遥是个美男子,如今却面目全非扮作哑巴,他为了明教潜入汝阳王府牺牲了那么大,方思阮暗暗想到。
她微微背过杨逍,面上露出伤感之情,轻声道:“......他们......已经去世了。”
杨逍惊讶不已。
直至随方思阮来到了阳顶天和阳夫人的墓前拜过后,自从听到他们死讯后一直沉默的他才开了口:“......这些年究竟是怎么是怎么回事?”
他一眼就看出这墓是新修的,阳教主和教主夫人是最近去世的,那么他们中间这么多年究竟去了哪里,为何音讯全无?
杨逍有太多的疑问要问。
方思阮目光微闪,若是据实以告,她又该怎么解释一个刚出生的婴孩能记得这一切?过于离奇,如不是亲身经历,她也不会相信。
思考过后,她凝视着墓碑,缓缓开口:
“十八年前,爹爹在修炼乾坤大挪移时被成昆暗算,一时走火入魔身受重伤,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