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了的欲|望,沉默地摇了摇头。
或许这次不会呢?
毕竟这个世界的自己眼能看,腿能行,那么这个幸村精市或许就……不会得那个病呢?
“那走吧?”
“嗯?”
“该回去了,不然学校要关门了。”幸村指向教室内墙壁上的挂钟。
指针已经到了六点半,的确是不早了。
“可是画具都还没洗。”早川错过幸村的身子走向刚才作画的地方,“幸村君既然已经交好作业,就先走吧。”
弯下身子收拾东西的早川心里松了口气。
幸村的视线过于探究,让她有些心慌。
早川世安一手拿着两个调色盘,另一手拎着自己的水桶,站起身想要往美术教室外的水斗走去时,却看见幸村站在墙边并没有动身的意思。
早川世安疑惑地站住,“幸村君不回去吗?”
“现在天色暗得早了,早川桑一个人回去不太安全吧?”
早川看了眼窗外。
果然,方才的夕阳已经隐在了云层后边,天眼见马上就要黑了。
“那……”她不太喜欢走夜路,“好吧,我尽量快点。”
“介意我帮忙吗?”幸村精市意有所指地看向地上被剩下的水桶——那是早川世安拿不下的。
她应该会拒绝。
“不用啦,谢谢。”早川世安说着已经要走出教室,但在踏出去之前,她忽然顿住,留下了一句嘱咐:“我马上回来拿。”
果然啊。
幸村精市将网球包的肩带往上提了些许。
所以,他这到底是怎么了呢?
往常的自己会这么多管闲事吗?
幸村神色不变,心里却产生了疑问。
他敢肯定,自己从未在除了母亲和妹妹以外的女性身上拨出过这么多的关注。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是那次她将试卷递给自己却忽然开始发呆的时候?还是听说她真的加入了美术社的时候?
教室外传来紧凑地脚步声,应该是女生赶着回来拿剩下的那个水桶。
幸村体贴道:“不必着急。”
女生脚步一顿,答了声好,又快步走向了教室外。
明显是没有听进去的样子。
幸村挑眉叹笑,几步走到了放着作业的台子。
属于野泽风的那张风景默写已经干得差不多,而早川的那幅画本来颜料用量就不大,更是已经干得彻底。
幸村将两幅画一上一下摞在这周的作业里。
收拾到一半,他的指尖在触摸了画纸某一角的时候顿住。
将野泽风的作业掀开些许,露出了刚才一闪而过的落款。
这是……什么?
幸村精市伸出手,右手的拇指指腹摸上落款下方的点点凸起。
看起来并不像是胡乱戳出来的。
“幸村君,我好了。”
早川世安带着沥干了水的画具走进教室,发现幸村精市穿着校服的背影站在台子前一动不动。
她走近了些,看见对方指尖停留的地方,神色一刹变得僵硬。
“早川桑,这个是自创的特殊记号吗?”幸村精市看向旁侧的女生,抓取到了她脸上的那抹不自然。
“……算是吧。”早川世安避过对方探究的视线。
其实也没什么好慌的,就算是幸村看出来那是盲文。
只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自己会刻写盲文这件事。
主观上来说,即使这个幸村精市和她并无交集,但她依旧不想骗他。
“好啦,走吧,不然门卫真的要封校了。”
早川世安将野泽风的那副风景水粉往自己的画上一盖,转身去拿书包。
她尽量将自己伪装得淡定,殊不知行为和语气中的慌乱全都落在了幸村精市的眼里。
那一双蓝紫色如星辰般的眼眸此刻看着女生的背影,满满都是探究。
是了,他或许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忽然关注起早川来了。
她看起来多了些秘密。
越是掩饰,越是让人想要琢磨清楚。
巧的是他幸村精市正好对有趣的事情很有耐心。
第四章
走出校门的时候,太阳已经降到了海平面的下方,天色昏沉得极快。
早川世安双手提着书包走在幸村的身侧,内心复杂地路过一盏又一盏的路灯。
这已经是幸村精市以同班同学的身份第二次送她回家了。
之前那次同行,至少还有另一个戴着棒球帽的男生和幸村存在共同话题,所以即使她走在一边不说话也不会尴尬。
但这回只有两个人。
而显然,他们俩还没有开启一个合适的话题。
明明是同一个人,但那份毫无顾忌和无话不谈却全部留在了那个黑暗的世界里。
想到这,早川世安轻叹了一口气。
她用余光悄悄往旁边看了一眼,却正巧对上了幸村望过来的视线。
早川指尖一缩,不自然地收回余光。
“早川桑刚刚是在叹气吗?”
早川世安一愣。
这都能听到?她还以为海浪的声音可以盖过自己的。
不自然地抬手将调皮的发丝理到耳后,早川有些心虚地看向幸村的眼睛,“是幸村君听错了吧?”
“嗯?可能吧。”幸村了然配合着点了点头,并没有戳破的意思,“我妹妹不喜欢我叹气,每次我在家里不小心叹气的话,她都会和我说——”
叹气的哥哥会变丑哦!
“叹气的哥哥会变丑。”
幸村精市想起自家妹妹佯装成大人模样教育自己的样子,嘴角挂上了笑意。
他又接着解释说:“所以就导致我现在对叹气声都有些敏感了。”
早川世安想起那个执拗地要推着自己去外边散步并努力陪自己复建的小姑娘,不自觉间也展开了笑颜,顺口道:“早樱也是在关心你啦。”
幸村精市跟他妹妹幸村早樱的关系很好。
但他很喜欢逗弄他妹妹,比如总爱在早樱推轮椅的时候调侃说她看起来很好玩。
据幸村精市当时的描述,幸村早樱才刚刚国小,个子不高,力气也不算大,推着一个坐着人的轮椅怎么看都很费劲。
每次幸村一笑她,小姑娘就会在轮椅后边喊哥哥欺负她,让姐姐给她欺负回去,惹得病房里所有人都笑声不断。
早川脑子里闪过这些,虽然只有声音,但还是很怀念那时候的气氛。
幸村精市听到女生说的话,心中划过一丝诧异,问道:“早川桑,我不记得我有跟你提起过我的妹妹叫什么吧?”
甚至连网球部的大家,也只有真田和柳见过自己的妹妹。
他平时很注意家里人的隐私,不可能在学校里把妹妹的名字透露出去,而真田和柳就更不可能了。
早川心中一怔,这才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