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了一条缝。
顿时,一股带着山野草木香气的凉风,伴着一缕银白色月光,就尽数落在了于兮若的手上。
因为角度原因,于兮若只感觉到手背一凉,而秦泽琛却从这个缝隙被迫往外看了一眼。
然而那窗户的另一边并不是那对母女的房间,而是重重叠叠的山峦黑影,而在黑影之上,则是高高地挂着一轮银白色满月。
似乎是发现了秦泽琛的窥视,那轮月亮中间再次出现了一个晃动的黑点,如同逐渐成型的瞳孔正在聚焦,转动着往秦泽琛的方向看过来。
秦泽琛吓了一大跳,正准备伸手把窗户关上的时候,他的背后却莫名起了一阵大风,哗啦一下就把窗户给吹得大开。
就在秦泽琛慌乱地试图把窗户给拉回来的时候,那天空上的那只月亮眼睛却已经聚焦完成。
月光随着那只眼睛的注视方向移动起来,然而那只眼睛却没有看向秦泽琛,而是落在了他的身后一面墙上。
于兮若下意识地也把目光放到那面墙上,然后她就发现那面墙上出现了一道大开的门。
那阵吹开窗户的大风,就是从门里吹来的。
而在另一边,秦泽琛已经把窗户关上,隔绝了窗户外的月光,也隔断了月亮眼睛的注视。
随着月光的消失,那扇墙上的门也一样消失了。
于兮若实在不知道这种怪异的变化到底意味着什么。
等秦泽琛把窗户上了锁,房间恢复了之前的温馨平静,于兮若这才不安地指着那堵墙,开口:“那里刚刚是不是出现了一扇门?是不是?在月光照到的地方,阿琛,你看见没有?”
秦泽琛脸色沉沉地点了点头。
于兮若确定这并不是她刚刚的错觉,顿时心更是往下一沉:“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秦泽琛默然不语,他心里也很乱,一时做不出什么决定。
思考了好一会,两个人决定要么先休息一晚,等到明天早上去镇上探一探再做决定。
度过了其实相对平静的一个晚上,第二天,秦泽琛和于兮若休息好了下楼。原本想偶遇一下昨天遇到的那对母女,却没想到那对母女一大早就离开了。
简单在旅店吃了早饭,秦泽琛和于兮若就想在镇上走走,探听一些消息。
白天里,小镇整体的氛围是很淳朴与悠闲的。
正如他们晚上所见的那样,整座小镇都是木质的房屋和绿叶屋顶,由木质的阶梯相互连接,四通八达。
在明媚的阳光下,每当风吹过的时候,那些绿叶屋顶都沙沙作响,让整个小镇都沉浸在这舒适的氛围之中。
如果不是因为还有太多的问题没有解决,于兮若都要觉得在这里的生活是一种享受了。
在小镇上上下下走了一圈,也打听了一圈,秦泽琛和于兮若却并没有打听到什么有用的新消息。这并不是因为居民们不友善排外,所以不想告诉他们,而是因为很多居民知道的甚至还没有他们多。
于是花了一上午,秦泽琛和于兮若有用的消息没打听到,关于大榕镇的风土人情倒是了解了一圈。
唯一有点用的消息,是他们知道了那对母女也没离开小镇,现在大概是回了旅店吃中饭。
而且更重要的是,那对母女也想离开小镇,同样也在询问关于怎么去A市的问题。
这让秦泽琛和于兮若很是惊喜。
虽然说看起来那对母女好像也没有离开的办法,但是至少,除了他们之外,这个小镇还是有误入的其他人的。
等秦泽琛和于兮若赶到餐厅的时候,刚好碰见那对母女吃完午饭,看起来像是想回房间休息。
秦泽琛开门见山,直接和她表明了来意。
嘉妈妈开始的时候对于他们还有些警惕,但是知道他们同样也是莫名其妙来到这个大榕镇,也同样想去A市的时候,态度顿时就缓和了下来。
“我是昨天晚上才到的。”嘉妈妈也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面色又露出了忧心忡忡:“我们这回不去,也不知道孩子她爸怎么样了。”
“阿姨你先别急。”于兮若说:“那你来这里之前,有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特别的事?”嘉妈妈想了想,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书上的乌鸦说话了,算不算?”
秦泽琛和于兮若对视了一眼:“算,当然算,它说了什么?”
“能说什么?”嘉妈妈目光闪烁着:“问我要水喝,我给了它水,喝完了之后,它就飞走了,结果让我来了这里。”
于兮若皱眉:“就这样?”
“不然还有什么?”嘉妈妈说:“我就是倒霉,遇到乌鸦了!诶!那你们是为什么来这里的?”
秦泽琛简单地说了说关于月亮眨眼的事情,这把嘉妈妈给吓了一跳。
就在秦泽琛和嘉妈妈交谈的时候,于兮若注意到了一边的小女孩似乎是觉得他们的聊天无聊,拿出了一个八音盒放在了桌子上,开始摆弄起来。
这个八音盒整体是椭圆的,下面是发声装置,而上面装饰着一棵大树。八音盒看起来是损坏的,大树旁边有不少印子,看起来本来是一些其他装饰物。
于兮若就看着小女孩放好了八音盒之后,又拿出了一对塑料的跳舞小人,往八音盒上的印子上放。
根据那些印子的大小,可以看出那对塑料小人就是八音盒上原本的配件。只是断裂之后,断口并没有卡扣的作用。于兮若就看着小女孩一遍遍地把小人往上摆,又看它一遍遍倒下来。
不过尽管是无用功,小女孩还是做的很用心。
于兮若看了一会,忍不住开口:“小妹妹,这样是放不上去的,要用胶水才可以。”
小女孩看了她一眼,大眼睛扑闪扑闪的:“不是这样的!是因为他们还没到,所以才放不上去的!”
于兮若顺着问:“谁还没到?”
小女孩挥了挥塑料小人,指着八音盒:“参加舞会的人呀!”
于兮若觉得有趣,继续问:“那这个舞会什么时候开始呀?”
女儿晃了晃小腿,快乐地说:“等他们都到了,舞会就开始了呀。”
像是小孩子不懂事的乱说,这整个故事陷入了蛋生鸡和鸡生蛋的循环里。
于兮若还想逗她,嘉妈妈却对女儿的行为不太满意:“就知道玩!都不想想要怎么回去!”
对于一个六岁的孩子来说,拉着她思考这个问题说真的有些苛责了。
嘉妈妈倒不是指望女儿能帮上什么忙,只不过是烦躁时候的迁怒。
被妈妈这么说了,小女孩的嘴瘪了起来,有些不服气地反驳:“才不是玩!妈妈你什么都不懂!”
“我不懂,你懂!”嘉妈妈气乐了,说:“行,那你说说,你这是在干什么?”
小女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