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妇人露出了不耐烦的神色,于兮若于是求助似的看了小女孩一眼。
小女孩没有看向于兮若,不过她确实跟着于兮若开口问道:“对呀,它为什么会发怒呢?”
老妇人似乎对小女孩非常偏爱,她瞪了于兮若一眼,不过还是回答了小女孩的话。
“一位母亲发怒,肯定是因为她的孩子。”她的余光扫向了在场的另一位母亲,问道:“你说对吗?”
……
银月如盘。
倾泻的月光透过了窗帘的缝隙,洒落进了房间中央的大床上。
感觉到了刺目,床上原本熟睡的女孩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不自觉地伸手盖住了自己的眼睛。
似乎察觉到了女孩的不适,撩起的窗帘后的细长黑影猛地就缩了回去。
片刻之后,那条细长的黑影终于又动了起来。
它不断的伸长蔓延,小心地爬到了女孩的枕头边,然后又慢慢试探性地探出枝条,最后用柔软的顶部,像是母亲一般,轻柔地抚了抚女孩的脸颊。
女孩放在床边的手机屏幕此刻也亮了起来。
那个枝条于是飞快地躲进了女孩的被窝里面。
屏幕中的白夜莺似乎能看到枝条的动作似的,它拍了拍翅膀。
【白夜莺】:躲我也没有用。
【白夜莺】:我知道你在这里,辛德尔。
被窝里毫无动静。
白夜莺说。
【白夜莺】:虽然我很不高兴你比我更早见到她。
【白夜莺】:但还是很高兴你醒过来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它是她的造物,却也是她的庇护者。
或许,它也一直很想要另一个身份。
那就是,她的大树妈妈。
童话启示录:
No.64不来梅城的乐师
它本来只是一棵普通的树,直到它遇到了一个孩子。
它开始有了一棵树不会有的想法。
驴子都可以成为不来梅城的乐师,
那我想要成为她的母亲。
第65章童话启示录65
现实的世界中,女孩沉睡在床上,窗外是一轮明亮又圆润的月亮。
但月光尽数被窗帘挡住了,房间里只有手机屏幕的那一点光亮。
像是能够看到白夜莺的话,片刻之后,那支枝条缠绕着女孩的手臂生长,最后微微从被窝里探出了一点,亲昵地蹭了蹭女孩因为沉睡而有些泛红的脸颊。
屏幕中的白夜莺看了它一会,然后眨了眨眼睛。
【白夜莺】:现在还不是你出来的时候。
枝条于是比划了起来。
白夜莺似乎也能知道它在比划什么。
【白夜莺】:你确实不用在意那对情侣。
【白夜莺】:但是你知道重要的是谁。
枝条又比划,看起来有些激动。
白夜莺闭了闭眼,睁开眼之后,似乎又无声地叹了口气。
【白夜莺】: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不是怜悯。
【白夜莺】:但她毕竟是……母亲。
白夜莺拍了拍翅膀。
【白夜莺】:为此,她将得到最大的豁免。
枝条也有些丧气地摇摆了一下。
【白夜莺】:你该让她做出改变。
【白夜莺】:这对我们都是好事,对吗?
枝条有些不服气,但僵持了一下,却最终认同似的点了点。
手机屏幕中的白夜莺看了看天空,那是一轮饱满无缺的圆月。
【白夜莺】:快回去吧。
白夜莺对枝条说。
【白夜莺】:过了十二点,该是满月了。
……
在大榕镇的旅馆中。
于兮若用钥匙打开了旅馆二楼的房间门,秦泽琛则负责把行李给拎了进去。
门一打开,房间里就亮起了柔和的黄光,照亮了这个房间。
同楼下待客厅的风格相同,于兮若他们分配到的旅馆房间也同样是简单的原木风格。
木地板,木墙,木桌与木床,上面的花纹都是木头原有的颜色和纹路。
房间不大,但是胜在干净整洁,空气中还飘着一股淡而清新的香味,似乎是一种花木的味道。
本就已经是深夜,又加上长途的旅行,昏暗的灯光与舒适的卧室促使着疲惫涌上来。
于兮若往里走了两步,还是没抗住,于是顺从心意,直接倒头栽到了木床上,柔软馨香的床具让她恨不得直接闭眼,管它三七二十一,先睡一觉再说。
她难忍困倦地揉了揉眼睛:“快十二点了,要不要先睡一觉再说?”
秦泽琛显然比于兮若警惕许多,或者说他表现得远比于兮若不安。
“现在还不行。”他焦躁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这里很奇怪,这里不安全……”
听见秦泽琛这么说,于兮若清醒了一些,问:“不安全,你发现什么了吗?”
秦泽琛停下了脚步,他偏头看向了于兮若。
“刚刚我们遇到的人,车站的乘务员,站台的那个接待员,还有楼下的老太太。”他慢慢地开口:“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吗?”
于兮若坐了起来,拧起了眉头:“不对?嗯,他们行为确实怪怪的。”
秦泽琛很快打断了她:“行为?不是这个,不只是这个!是,是……”
秦泽琛依旧吞吞吐吐,于兮若于是也焦躁起来,她站起身:“所以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你直接说啊,我们之间有什么不能说的?!”
秦泽琛坐下来,捂住了脸。
半晌之后,他终于开口。
“那个楼下的老太太。”他说:“她是蜘蛛。”
“什么?”这话说得没头没脑,于兮若原本还没听懂,但是却又很快反应过来,声调拔高:“她是蜘蛛?你怎么,我是说,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秦泽琛说:“在我眼里,她就是蜘蛛。”
秦泽琛还比划着:“你知道吗?在我眼里,她就是那种人形大蜘蛛,小时候的动画片看过吗?和动画片里的一样。”
然而和动画片不一样的是,当活生生的蜘蛛以人的形态与大小出现的时候,很难说秦泽琛一瞬间受到的冲击会有多大。
话已至此,没等于兮若继续发问,秦泽琛一口气说了出来:“不只是她,你知道吗?你看不见,但那个车上的乘务员是条蛇,服务站里坐的是只乌鸦,我们刚刚遇到的那些人,比如和我们坐一辆大巴,下车还给你让位置的那个男人你记得吗?他也是……我看不出来,大概是某种虫子。”
于兮若整个都愣住了,缓了好一会才磕磕绊绊地说:“他们,都,全都是?”
就在她开口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间,窗户外响起了钟声。
于兮若一瞬间噤声,听见钟声整整敲击了十二下。
午夜到了。
于兮若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