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口气,把脸埋进了自己的手掌中。
于兮若敏锐地感知到了秦泽琛这个动作的含义:“所以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大榕……大榕……”于兮若念叨着这个名字,很快灵光一闪:“榕树广场吗?”
秦泽琛苦笑着没有否认。
“真的是和榕树广场有关系?”于兮若忍不住追问:“阿琛,你和我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榕树广场,D市,那次同学会,怪异的兔子同学。
于兮若没想到,他们自以为是幸存者,其实根本还是没有摆脱掉那次同学会的影响。
于兮若又想到了什么,追问道:“那你呢?你到底有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变成兔子?你说没有,是不是说谎了?”
秦泽琛摇头:“没有,我是真的没有变成兔子。”他补充道:“其他同学不是也都说我没有吗?”
那些患病的同学互相能看到对方的兔子特征,在他们眼中,秦泽琛确实什么事也没有。
于兮若:“之前是之前,那现在呢?”
秦泽琛还是摇头。
于兮若确认秦泽琛没有骗她,于是松了一口气。不过她很快有了新的问题:“这个大榕镇,我之前怎么没听你们说到过?”
“因为大榕镇已经被拆掉了。”秦泽琛沉默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那片榕树广场,在拆迁前,那一块其实是住着人的。因为那棵榕树,所以那一片的地方就叫做大榕镇。”
于兮若抓住了问题的关键:“所以,这个大榕镇现在其实已经不存在了?”
秦泽琛点头。
于兮若也沉默了下来。
大榕镇已经不存在了。
那么这辆开往一个不存在城镇的列车,意味着什么?
这么想着,于兮若拿出了手机。
尽管觉得诡异情况下手机不太可能存在信号,但是于兮若还是抱着侥幸想看看。
结果打开手机,手机信号意外全部满格。
于兮若狂喜地打开手机想要拨打外界联络,却发现手机拨打出去的电话全部处于嘟——的等待接通状态。
通讯app也能使用,但是消息发出去全部是打着转的发送中。
而试图使用网络,网络页面也是通畅的,但是每次刷新,却无法刷新到新的状态,永远停滞在某一页。
于兮若很快明白了这些怪异出现的原因。
她的手机左上角的时间,停止了。
就停止在上车检票的时候。
22:13分。
于兮若抬头看向了列车前方显示屏上的时间——
23:05分。
她手机上的时间停止了,但是她此刻在列车上的时间,却是流动的。
深呼了一口气,于兮若看向了身边的秦泽琛:“阿琛,把你的手机给我。”
打开秦泽琛的手机,他们两人的手机状况是一样的。
“或许这是个好消息。”于兮若勉强笑着,安慰秦泽琛:“这说明我们只是进入了,异时空?没准等我们下车,我们会发现自己还坐在真正的列车上呢?”
秦泽琛依旧拧着眉头,看起来心事重重。
“好啦。”于兮若说:“既来之,则安之嘛!你看,我们去A市本来就是为了解决这个问题的,现在也算是殊途同归了。”
秦泽琛伸手抱住了于兮若:“对不起,兮若,我连累你了。”
于兮若拍了拍秦泽琛的背:“我们之前不需要说这些。”
她说:“之前都是你帮我,现在终于轮到我来帮你了。”
秦泽琛抬起了头,神色郑重:“那么我希望,之后无论发生了任何事,你都可以无条件地信任我。”
于兮若说:“当然,我保证。”
于兮若的眼睛充满了纯粹的信任与爱慕,这让秦泽琛神情松快了很多。
就在他想再说些的时候,列车的速度慢了下来。
广播声响起。
“列车前方即将到站,大榕镇。请所有旅客整理好行李,有序下车。”
于兮若放开了秦泽琛,然后拉起了他的手:“好了,我们走吧。”
秦泽琛一路沉默不语,拿着行李被于兮若带下了车。
等下了列车之后,尽管心中惴惴,但看到外面的第一眼,于兮若还是忍不住惊叹出声。
无它,实在是她眼前的场景太过于梦幻与童话了。
列车的站台整体结构与现实中的站台差不多,然而奇特的是,这整个站台全都是由树木与藤蔓盘踞而成,郁郁葱葱,还零星点缀着小花。
尽管是夜晚,然而站台中一簇簇的萤火虫却把整个站台照亮得清清楚楚,还增添了一份朦胧美感。
于兮若看到站台上的站牌是白底黑色的,上面写着“大榕镇站”。奇特的是,那些黑色的字迹居然还会闪烁。
走近了一看,才看见这个站牌的牌面居然是一簇长在一起的白色重瓣蔷薇,而组成那些字的是黑色蝴蝶,那些闪烁的光辉,就是它们翅膀偶尔扇动折射出来的。
当有人路过站牌,那些蝴蝶就会飞走,但是当人走远之后,那些蝴蝶又会飞回来,组成了那些文字。
而一路上还有同样组成的白底指示牌,用各色蝴蝶给旅客指路。
于兮若看了看,除了出口之外,还有入口和服务台。
“有入口,是不是就代表了可以坐列车再离开?”
这么想着,于兮若拉着秦泽琛往服务台走。
服务台里坐着的是一个尖下巴的男人,一头长黑发,穿着一身黑色的制服,面带微笑对接待着来询问的人。
于兮若看了一眼秦泽琛,发现他依旧面色苍白,而且似乎对周围的环境十分警惕。
叹了口气,于兮若鼓起勇气向黑衣人说话。
“你好,我想请问,去其他地方的要怎么买票?”
黑衣人的声音有些嘶哑:“您想去哪里呢?”
于兮若迟疑了一会,试探道:“A市可以吗?”
“A市?”那个黑衣人说:“你们问得有些不巧嘎。”
于兮若紧张起来:“有什么问题吗?”
“不,不。”黑衣人说:“只是现在是新月,那班列车,你得在满月才看得到它。”
“新月?我记得今天不是……”于兮若刚说到这里,话语停住,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正如黑衣人所说,天上挂着的是一弯细细长长的新月。
于兮若呼出了一口气:“你的意思是,我们得等到半个月后才能走?”
“不,不。”黑衣人否认道:“没有满月,大榕镇一般是没有满月的。”
于兮若不敢相信:“什么?没有满月?”
这个时候,秦泽琛似乎也缓过了劲。他定定看了黑衣人好一会,直到黑衣人对他笑得满脸都是牙齿,秦泽琛这才说:“要怎么才能有满月?”
黑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