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地后退了一步,似乎也在拒绝他。
嘉天诚原本就心焦,宴会上还因为被看不起而着急上火,这下看一个侍者都敢给他脸色看,顿时怒火上头。他啪得一巴掌甩在了那个侍者的脸上,大声吼了出来:“你他妈的是怎么做事的?让你拿冰水听不懂吗?啊!快给老子把冰水拿过来!”
他吼了出来,就感觉到左边隔壁被人拉了拉,应当是他的妻子在劝他不要起冲突。
然而这下,嘉天诚的怒气却更甚,反手也给了妻子一巴掌,一把把她打到了地上,指着她骂到:“还有你!没用的东西!当时勾老子的时候这么会,今天让你去拉个投资,结果好话也不说一句,媚眼都不会抛,合着全身本事都只能使老子身上了?!”
骂完没用的妻子,嘉天诚环顾一圈,正打算再骂几句,然而气焰却一下子都消了下来。因为他发现因为他的举动,现在在场所有的人都朝他看了过来,并且都在为他的举动皱眉。
嘉天诚顿时暗叫不好,背佝偻下来,脸上又浮起了笑:“不好意思,是我脾气上来了,打扰了各位,其实我这次来……”
嘉天诚正在试图解释缘由,却发现那些围观的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身形宽大的人朝着他走了过来,看起来正是嘉天诚第一次搭讪的富商。
嘉天诚脸上笑意更甚,悄悄地踢了一脚妻子,正要对富商说上两句。然而当他抬起头,此刻却看清了富商的脸,那是一张很普通的脸,而且这张脸嘉天诚也认识——
这是那个投资人的脸!
嘉天诚被吓了一大跳,转头下意识想跑,却撞上了之前被他打了一巴掌的侍者,而撞上的一瞬间他也看清楚了侍者的容貌——他拥有和富商一模一样的脸!
嘉天诚简直要被吓破胆,这个时候他突然想起了什么,跑回原处搀扶起了自己的妻子。他有着不好的预感,颤颤巍巍地扶起了自己的妻子,小心地看了一眼,然后算是放下了心。
他的妻子没有变,确实依旧是他的妻子,并不是投资人变成的。
“走!这里不对劲!咱们赶紧走!”抓起妻子的胳膊,嘉天诚下意识地催促着想和她一起走。这倒不是嘉天诚有多爱她,只不过他的妻子大概是现场唯一的正常人了。
可是妻子却没动。被搀扶起来后,她安静地站在原地,脸上还带着鲜红的巴掌印。
此刻她看向嘉天诚露出了一个美丽的笑容,然后她的脸变黑变小,长出了鸟喙,最后竟然也变成了一只黑色的大鸟,扑棱着飞出了晚礼服。
嘉天诚只感觉到肩膀一重,有人在他耳边开口,用他妻子的声音——
“大法官静候与你会面。”
嘉天诚无声地尖叫着,他急忙甩开肩膀的大鸟,慌乱地一个人想往外逃,结果他面前此刻却挤满了人。
富商,富人们,侍者,还有他的妻子。
他们此刻都站在他的面前,用着不同的声音向他说出同一句话。
“大法官静候与你会面。”
“啊!!!!!!”
极端的惊吓之下,嘉天诚的尖叫声终于冲出了喉咙,他也在同一时刻从梦中醒了过来。
看着天花板上熟悉的吊灯,嘉天诚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原来是在做梦,而他也已经离开了投资人的办公室。
听到他的声响,妻子从门外推门进来。见他被吓醒,
妻子拉开了窗帘,午间的光洒了进来,卧室一片明亮。
妻子又拿出温毛巾为他擦拭着额头的冷汗,并且温声道:“是又做噩梦了?没事没事,这都是梦啊!哎,怎么回事?午睡都能做噩梦?”
妻子的声音又柔又软,往日都会让嘉天诚心中无比熨帖,然而此刻,嘉天诚却什么也听不进去,只是圆睁着双眼,死死地瞪着天花板。
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做噩梦了。
尽管距离亲眼看见投资人变为大黑鸟已经过了好几日,嘉天诚依旧是浑浑噩噩的,惶恐不已。
甚至在之后的梦中,他都会反复梦到类似的场景,每当他梦中出现任何人,投资人,他的好友,他的合作伙伴,甚至于他现在的妻子,只要他看清他们的脸或者试图与他们说话,他们便会全部化作一只黑色的大鸟,落到他的肩膀上,然后重复着对他说着那么一句话——
“大法官静候与你会面。”
然后在他听清这句话之后,嘉天诚就会猛然从睡梦中惊醒,然后陷入无边的惊悸与不安之中。
他从投资人办公室离开了五天,也就做了整整六场噩梦,只要入梦,无论是长梦还是简单的瞌睡,都是如此。
甚至有时候当嘉天诚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他都怀疑他是不是被那只黑鸟下了咒,其实他从来未曾离开过那个可怖的办公室,而那只黑鸟也未曾离开过他,而是变成了他身边所有人。
当他脑中有了这个想法,在他妻子给他搽完汗,又一次凑过来想轻抚他胸口安慰的时候,嘉天诚就大叫了一声,挥手把妻子推开,然后大声叫喊起来:“滚!都给我滚啊!滚出去!”
妻子生气了,拧起了眉头:“嘉天诚!你这几天到底是怎么了?!出去一趟,回来就发癫?!”
这确实是妻子,她也没有说那句话。
嘉天诚这下终于从梦魇中清醒过来。他支撑着身体坐起,脸色苍白,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浑身冷汗像是刚从冷水里捞出来似的。
见他这样,妻子也不好再说什么,又拿起毛巾,靠近了些,温声软语道:“你这几天是怎么了?怎么每次睡不好?瞌睡都打不了。这你的身体怎么撑得住?不如明天咱去A市找个医生……”
“A市!”这个关键词让嘉天诚回过了神,然而他却说起了另一件事:“去A市有什么用!找过了!那个小兔崽子早跑了!工作也不要,房子也退了,连电话也打不通!哪也找不到!肯定是她早知道了消息,所以才……”
嘉天诚没对妻子说过公司的困境,更没说过关于嘉肴的事,妻子只知道嘉天诚前些日子有因为工作去A市出过差。
“什么小兔崽子?”妻子只能联想到自己离家出走还没有音讯的儿子,就误以为嘉天诚去A市找儿子去了:“宝辉去了A市?你怎么没和我说?该我和你一起去啊!”
“他?”提到儿子,嘉天诚更气了:“我还找他?这个混账东西!最好这一辈子都别回来!”
“哎!”听嘉天诚骂儿子,妻子不乐意了:“你怎么当爹的?还不是你当时打他,他才跑出去的吗?他丢了你不着急?”
“急急急!急个屁!”嘉天诚现在根本没心思管儿子的事,在他看来他儿子决计是在哪花天酒地和狐朋狗友混呢。
之前儿子跑出去,也是因为不知怎么染上了赌瘾,结果赌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