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见不得光的龌龊心思,才会说出这种污糟话吧?平白无故污人清白,你最在行了。谁不知道那是我宝亲王开的织厂,哪个想要砍头的敢在门口晃悠?
有碍风化?女工凭双手赚钱,自力更生,堂堂正正是巾帼不让须眉,女子的典范!你有那个本事让全天下女子吃饱穿暖,一辈子衣食无忧了,再来说这种虚伪可笑之词。
安分守己?去他爷爷的三从四德,女子无才就是德!剥夺女子读书识字自食其力的权利,来满足你们这群废物东西欺凌弱小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国家就是被这种腐朽恶臭的圣人之言给败了!”
弘历惊坐在龙椅上,顾不上去思考弟弟为何这么生气,脑子里想的居然是“这次竟然不是他给大清败了!”
哦,对,这是弟弟说的话,不是灵。
回头得问问弟弟,“腐朽恶臭的圣人之言是怎么败坏国家的”,好叫灵听听,以后再说话时,先斟酌斟酌!
允祕乐了,五指岔开挡着眼睛,一边听李郎中杀猪般的嚎叫,一边暗骂,“该!打得好!弘昼侄儿在江南召女工,先头可是受了一肚子气的,要不是他最后以理(权)服(压)人,这纺织厂都不一定能建起来。”
老十二允祹扶额,弘昼火气可真大!年轻力壮的大男人不成亲,就是容易暴躁。
有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的朝臣,想要去拉开弘昼,不幸被波及。
嘶,宝亲王手可真重,李郎中屁/股不得肿成馒头啊!
他们一把老骨头,可禁不住宝亲王随手一挥。跟他对打更是不可能的,谁敢众目睽睽之下揍亲王。
况且,宝亲王虽然看起来处于暴怒之中,下手还是有分寸的,只是打屁/股,不会给人打坏了。
就是,忒羞耻!李郎中不养伤“三个月”,怕是都没脸出来见人了。
“皇上!”
“皇上啊!”
“皇上您快叫宝亲王停下吧,再打下去要出人命了!”
“弘昼,你公然殴打朝廷命官成何体统,快给朕停下!”弘历心里平静,面上慌张,“諴亲王,庄亲王,你们还不快快把弘昼拉开!”
“哦!”弘昼应了声,不用人来拉,麻利的停手,起身。
甩甩手,打累了。
李郎中不“哎呦”了,满脸通红的咆哮:“宝亲王,你居然说圣人之言腐朽恶臭!你不知礼义廉耻,桀傲不恭,跋扈猖獗!放诞颠狂!你将天下读书人置于何地?”
他趴在地上,狠狠的盯着弘昼,咬牙切齿,“老夫死不足惜,圣人的尊严不容践踏!皇上,您若是不治宝亲王重罪,全天下的读书人,满朝文武都不服!”
他眼底猩红,面目狰狞,心中却在狂笑。今儿过后,他必会在全天下读书人中扬名,被赞不惧权贵,浩气凛然,受万人拥戴!
允祕跳出来表态:“你可代表不了满朝文武,我也是读书人呢,我觉得宝亲王打得好!满嘴仁义道德之人,心思最是龌龊。圣人若是觉得被冒犯了,圣人自然会来找宝亲王理论。你是什么东西,还能代表圣人和全天下的读书人?”
弘昼拿帕子擦擦手,语气淡淡:“乱吠的狗。”
李郎中一口鲜血吐出来,未卒,气晕了。
“御医,快叫御医。来人,快把李郎中抬下去叫御医看看。”弘历瞪了弟弟一眼,出去一趟,气人的本事又长进了。
李郎中被抬下去了,朝堂上鸦默雀静。
和李郎中同仇敌忾的人不少,但,对上宝亲王冷厉的视线,没一人敢开口。
看宝亲王面不红心不跳,傲然挺立的架势,再打几场的气力都有。他还刁滑奸诈毫无底线,专揍人屁/股的事都干得出来!
都不用听太医来回禀,李郎中顶多是屁/股被打烂了,气急攻心,并无大碍。
龚御史的言辞更激烈,宝亲王只是好声好气的回复。到了李郎中,都没说要罚他,宝亲王就暴起揍人恶语相向!
他怕不是早想好了,龚御史一身的毛病揍了是个麻烦,李郎中身强体壮的打一顿没事?
不怕对手不要脸,就怕对手懂谋略还不要脸!
于是,所有人的视线都转向了高台之上。
皇上,您说该怎么办吧?
宝亲王别的事都好说,“腐朽恶臭的圣人之言”这句是没法善了的。他们回去就要写折子,一人一口唾沫淹死宝亲王!
弘历沉着脸,冷冷道:“宝亲王殴打朝廷命官,口出狂言,罚一年亲王俸,关在宫中反省三个月。”
一年亲王俸虽多,但对宝亲王这种一年半能花三十万两银子的人来说,压根不算啥。
况且,人家的丝绸织锦都卖到西洋国家去了,回头不知能赚多少银子呢。宝亲王这样狡诈的人,能干亏本的买卖?
关在宫中更无所谓了,是在面壁反省,还是在悠哉享受,还不都是皇上您说了算?
侮辱圣人,居然只定个口出狂言的罪名?呵!就说皇上会偏袒他吧。
哼,等着瞧!当他们读书人手无寸铁之力,就只能任人欺负呢!
高台之上的弘历将众人的心思都看在眼里,临散朝之际,视线逐一扫过满朝文武,淡淡道:“若是谁以今日之事,在学子中挑起事端,诸位爱卿别怪朕在朝堂上牵连甚广。爱卿们若无视朝堂稳固,朕也不在乎多灭几个九族。”
威胁,明晃晃的威胁!
这意思是:别去外头抹黑宝亲王!自己不能抹黑不算,还得监督同僚也不能干!要不然,指不定皇上以什么理由一起灭了你九族!
以宝亲王胡搅蛮缠的本事,“你家和谁谁谁离得近,怎么会不知道他在外头搅风搅雨”“你俩下值顺路,怎么会不知道……““你俩那天交头接耳了……”“你俩是同年、同乡……”
总觉得,宝亲王回来后,皇上也变得不讲道理了!
允祕雄赳赳气昂昂的迈着八字步,跟着弘昼一起回乾清宫东殿“反省”。
“弘昼侄儿方才尽显英雄本色。”允祕乐滋滋的抚抚胸口,“皇叔我看得酣爽,跟大热天的吃下满满一大碗冰酪一样痛快。”
“那李郎中不是个好东西,我老早就想揍他一……”弘昼正要迈过门槛的腿悬在半空中,顿了顿才落下,下,左顾右盼:“额娘们怎么来了?”
钮钴禄太后瞥他一眼,慢条斯理的放下茶盏,“在这等着救你呢。要是皇上碍不过朝臣要处置你,本宫就和你额娘冲过去拦着。”
哎哟,这么大的热闹居然没瞅见!紧赶慢赶过来,人都被打完了。
“出息了哈?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就敢殴打朝廷命官!”耿贵太妃气得头疼,这感觉还是弘昼两岁多,不到三岁那会半夜不睡觉,要起来闹腾才有的。
弘昼诧异:“额娘们消息还挺灵通。”
小圆子挺了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