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市部队。
临时看守犯人的地方大门敞开着,捧着真枪实弹的士兵面容肃然的站在门口,警惕的关注着周围的动静。
里面隔着一段距离都有士兵把守,最靠近里面的地方,不时有谈话声穿出来,一个沉静一个暴怒。
“我只是一个办事的人,能说的我都告诉你们了,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双手被铐的人坐在椅子上,脚上还有一串粗重的铁链,随着那人激动的动作不断作响。
任礼站在顾霆钧前面,时刻提防着意外,“詹姆斯什么时候来?”
“我不知道,”那人梗着脖子一脸愤怒,“詹姆斯有命令,除非是他身边的人,他的消息底下的人都是不知道的,更不能私下去查。现在马克也死了,能知道他行踪的人只有他自己。”
任礼冷冷的看着他,又问道,“你们为什么来榕市?”
“哼,还不是因为你们!”
那人好像知道自己在劫难逃,说话也开始无所谓了,“你们就是他最大的目标,要不是你们也不会有爆炸,说白了,榕市的灾难都是你们带来的!没有你们就不会有爆炸,也不会有人受伤!你们以为删除新闻再解释一下就完了吗?不可能的!民众只会关注自己的切身利益,伤了人就是伤了人,你们在哪哪里就有灾难!”
“够了!”
任礼一声呵斥打断了他,“你们的所作所为,才是最大的灾难!”
他转头看向顾霆钧,低声道,“总统,剩下的我来吧。”
顾霆钧冷冷的看着那人,凌厉的视线看的那人心里发慌,背后都起了冷汗。
几秒之后,他开了口,“他交给缉毒队,我们走吧。”
“是。”
出了关押的地方,任礼悄悄的观察着顾霆钧的脸色,踌躇半晌之后说道,“总统,刚才那些话,您不必往心里去...”
“任礼,”顾霆钧忽然停下了脚步,他转过身来,眼神虽凉却不冰冷,“身居庙堂之高,承受的压力自然要比以前多,除了有必要的人,其他人的话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比刚才的话难听百倍我都听过了,没什么的。”
从他父母双亡的那一刻开始,不管走到哪里,总会有无数流言蜚语出现。起初他还会因为一些难听的话和别人大打出手,虽然每次都赢了但也会挂彩,所以他很少回楚家,就是因为怕自己的一身伤会让楚家人担心。后来这样的事情多了,除了有些聒噪之外,对他已经没有任何影响了。
有些事,越是在意,就越如了别人的愿。
榕市郊外的别墅区,之前的市长居住的地方已经人去楼空,别墅也因为不在正常收入范围内被拍卖了,久不见人的地方杂草丛生,乱糟糟的在花园里长成一片。
仔细看过去的话,就能发现草丛里被人踩出了一条不明显的路,被风一吹又被遮住了。
一辆灰色的越野停在路对面的停车场里,白和和殷和坐在车里,举着望远镜盯着别墅里的状况。
“确定是这里吗?”
别墅的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的,因为拍卖期还没到,门上的封条也在,完好无损的样子很难相信里面会有人。
“嗯,是这里。”
殷和转身从后座上挑了把枪,又拿了几个*放在身上,“这里是之前那个市长的家,他人走了这里就转给他弟弟了,却不想因为得罪了小气鬼,他在榕市的资产全部被冻结了,这里查封之后就没人了。不得不说,这几个人的确比之前那些要聪明,不用到处找地方还有个很好的庇所!”
“得罪了顾霆钧,他没有铲平这块地方都不错了!”白和调着枪,举起来瞄准了别墅的大门。
殷和检查好自己的装备,又拿了两个防弹衣,给了白和一个,“他现在都是总统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这些地方都是他的,明明可以卖钱,铲平了多可惜!”
白和难得有心情拍了拍他的脑袋,“你还挺聪明的嘛!”
殷和乐的眼睛都眯起来了,“多谢少爷夸奖!”
白和穿好衣服,脸色迅速冷了下去,“下车!”
榕市的郊外和南城不一样,出了市区却繁华起来。这里山清水秀,很多住宅区都建在了郊外,比起市区的高楼耸立,一开窗就能看见山水的地方的确是个很好的选择。
银灰色的轿车疾驰在郊外的路面上,任礼看了一眼导航,上面显示还要往前开。他稳着方向盘,还是忍不住问道,“总统,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顾霆钧坐在后面,缓缓吐出了两个字,“见人。”
再往下问似乎不太好,地方是总统,不是可以随意打听隐私的人,任礼哦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继续专心的开车。
车子开出去好久,终于到达了目的地,却是一个刚刚开发出来的高尔夫球场。
任礼不解的看着眼前宽阔的草坪,暗自感叹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大冬天的还能把草坪保养的青翠,这一片哪里是草,分明是人民币!
两人到了门口,就有人领路带他们去了休息场地,诺大的场地除了他们之外没有一个顾客。连续几天的紧张忙碌,此时这里的安静令人心情慢慢放松下来。
侍应送了茶水就走了,他站在顾霆钧身后,背着手耐心的等待着。
顾霆钧似是在等人,又好像是来散步的,端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下,又放在了桌上。淡然的姿态哪有一份等人的焦急,如果不是状况不对,任礼真的会怀疑他是不是来打球的。
坐下没多久,终于有个穿着球衣的人快步朝这边走来,跨步行走的动作一看就是部队上出来的。
那人还没到跟前,就笑了起来,笑容爽朗大气,“见你一面可真难!你都成了总统了,我现在是不是高攀了?”
“说的哪里话,不过是一个虚名而已。”
顾霆钧坐着没动,脸色比刚才柔和了很多,“多年未见,你还是这个样子,以后打算和草过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