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白光,宛若明昼。
昏黄的光从角落里散发出来,与明媚的夜色互相交融着,依稀能辨别的清室内的陈设,混合着床上不时露出来的谈话声,这一刻显得格外温馨。
床上的两人交颈而卧,姿势缠绵柔情四溢。
相拥而眠的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似乎是在享受这一刻的安宁和舒心。
楚琋月换了个姿势,继续靠在顾霆钧的肩膀上。她盯着半明半暗的天花板,潋滟的眼波胜过月光,都快要从里面倾泻出来。此时已是深夜,她却没有睡意,脑海里全是不该出现在此时的清明。
顾霆钧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摸着她的头发,看到她纤长的睫毛不住扑腾着,忍不住问道,“想什么呢?”
低沉的嗓音如大提琴不经意弹奏出来的音符,舒服的随性洒脱。
楚琋月把头从他的胳膊上抬起来,抬眼定定的望着他,“我在想,你在想什么?”
顾霆钧低头望进她的眼里,“我在想你。”
外人面前的顾霆钧不苟言笑,说话都不会多说一个字,可是在楚琋月面前,情话信手拈来。楚琋月一度怀疑自己遇到家人,真正的顾霆钧怎么会是这个样子?不过被撩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所以现在,她的反应也很平静了,“我不是在这么,想我什么?”
顾霆钧收紧了胳膊,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楚琋月都能感觉到他呼气时自己的头发都跟着乱飘,“不知道。”
很敷衍的三个字却没有敷衍的意思,楚琋月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眼皮还没落下来,屁股上就被狠狠的拍了一巴掌!
“你打我?”
楚琋月都不敢相信,刚才还是浓情蜜意的人,下一秒就开始打人了,就算变脸也没这么快吧?
顾霆钧把她的头抬起来,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盯着她一字一句的说道,“不许翻白眼。”
“你怎么这么霸道,连这个都要管?”楚琋月不满的瞪着眼睛,有种非要在老虎嘴上拔毛的架势。
顾霆钧鹰一般的眸子眯了起来,声音也冷了下来,“再说一遍?”
黑暗里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但是不影响他话里隐含的威胁之意,楚琋月非常识时务的换上了笑脸,“顾将军,您老误解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老?”顾霆钧设直接摄取了最关键的字眼。
“呃..”
楚琋月自觉砸了脚,忙伸手抓着他的衣领,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谄媚的笑容,“三哥,您青春永驻,哪里会老?”
顾霆钧本就只是和她开玩笑,此时看她一脸谄媚生怕自己动了怒的模样,心情突然就愉悦起来,似乎不管遇见什么事,只要看到她脸上明媚的笑意,他心中的阴霾便会瞬间消散。
或许,这就是现在小年轻整天挂在嘴边,治愈吧!
满室的暖意犹如身在春夏,在寒冬腊月的季节里似乎不可能存在,却又实实在在地存在着。
银色的月光和暖意交相辉映,花园里的枯枝上泛着柔柔的银光,成了冬夜里难得的好景象。
深夜里的寒冷是最能考验意志的时候,不住往身体里侵袭的冷气在驱赶着在室外的人们。总统府门外的记者已经走了好几个,剩下的人裹紧了身上的衣服,不停的朝里面观望着,抱成一团的手冻的麻木,想走却不敢走。
泛着绿光的监控屏幕上,几个身影在上面走动着,在夜色中分辨不清长相。
看着屏幕的人一副很有兴趣的样子,肤色有不同于正常人的苍白,映着屏幕上的绿光,在不太明亮的房间里显得有些诡异。
坐在监视器前面的警卫背部挺的僵硬,身后的视线虽不是在看他,但那里面夹杂的凌厉和探究也让他如坐针毡。
一只手突然搭在了他的肩上,他整个感官都集中在了肩膀的那只手上,声音都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少,少爷,您有,事吗?”
“别紧张,”男人突然笑出了声,“我记得你不是结巴啊?”
坐着的警卫极力想证明自己不是结巴,说出来的话却不由自主的结巴了起来,“我,我不不,是啊!”
不忍心在看着辛苦工作的人还要忍受战战兢兢,男人终于好心的放过了他,“行了,你继续吧,我出去了!”
警卫这下终于不结巴了,“是,少爷。”
夜色中的总统府比起白天更多了几分阴森,冷风在树木之间呼啸着,树叶摩擦的簌簌声在深夜里显得很急促,像是在追赶着什么似的。
最里面的房间依然灯火通明,杜骁站在对面看了良久,等到身上的温度都快被冷风淹没了,他才迈开了脚,慢悠悠的靠近着。
书桌前的总统还在处理文件,突如其来的新闻搞得他措手不及,一天下来各界的文件已经积攒了一大堆,他在书桌前坐的筋疲力尽,却也只是处理了一部分而已。
他低着头在文件上不时写点什么,心思全都扑在了文件上,连杜骁站在门口都没有发觉。
杜骁难得安静的站在门口,他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一双眼睛除了冰冷,就只剩下痛恨。
他望着总统认真的样子,心里更是多了些厌恶,本来没有情绪的话语,出了口也成了讽刺,“真可惜,这一幕就只我看见了!做戏见好就收就行了,人呐,还是要服点老的!”
总统闻言抬起了头,他眼中的神色和杜骁不相上下,对对方看不惯,却都想从对方手中获取利益,能合作也只是因为利益使然。
“是不是做戏,你还没有评判的资格。”
总统放下了笔,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里不是你该出现的地方,需要我再提醒你一遍吗?”
“你是在担心我取代你的位置吗?”杜骁毫不客气的点开了,在他身上找不到一丝畏惧,“这个位置早晚都会是我的,我又何必蠢到急于一时?”
“我不会把这个位置给你的,别做梦了!”
总统当即回绝了杜骁,这个位置是他千辛万苦得来的,凭什么就要因为父子关系传承给杜骁?要真是把这个位置给了杜骁,恐怕整个南城也就毁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