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顶层的总统套房里,男人身清冽的气息和醇厚的咖啡香味混在一起,悠闲的下午茶时间似乎开始的有点早。
男人站在咖啡机跟前,给自己倒了杯咖啡,顺便也给空杯子加了一杯。他端着杯子进了客厅,刚放下杯子门铃响了。
“呵!这么快!”
“怎么这幅表情?”门外的人黑着脸,他怪的问道,“我帮你加快了扫清障碍的速度,你不感谢我也算了,怎么还兴师问罪?”
“谢谢。”来人轻描淡写的道了谢,言语间却没有感谢的意思,他越过男人直接进了门,没有在意男人不悦的脸色。
“我以为我们一辈子都不会见面的,”男人关了门,走进来端起了他的杯子,“没想到你竟然还会赶到南城来,说吧,什么事?”
“郑光出事了你不知道吗?”
男人好像没看见来人的气愤和不解,他端着咖啡杯说道,“死了死了呗,人又不是我杀的,出了事也找不到我头来!”
“他是跟你没关系!”来人平复了呼吸,才继续说道,“可是我总该跟你有关系吧?郑光和薛天明刚开始有联系,两人都被灭了口,你觉得谁还敢找我合作?他们现在都巴不得我也跟他们一样,出了事彻底消失才好!你真觉得没人怀疑我吗?”
男人的嘴角挂着意味不明的笑,他望着愤怒又心惊的来人,把咖啡递到他手里,示意他稍安勿躁,“薛天明死的时候你也没有这么慌张,怎么这会没了定力?郑光插手毒品的时间不短了,现在缉毒又这么严,他被收只是迟早的事情,可是你不一样了!”
他望着不明里的来人继续说道,“你什么污渍都没有,不会有人把视线放在你身。商界的那群人你不用去理会,只要防着点楚氏集团行了,其他的事情都会朝我们预计的方向去发展的,我们之间要多一点信任!”
“四面楚歌的是我,你说这些话不觉得太轻松了吗?”
“哦?”男人嘴角的温度降了下去,“后悔了?”
来人把脸转到了一边,冷冷的说道,“没意义的事情不要浪费时间了,还是说点有用的事情吧。”
男人与他面对站立着,眸子里冰冷一片,“好,是时候轮到我们场了!”
深厚的落叶在院凌乱的散落着,毫无章法的痕迹把落叶扫到了角落里,为数不多的树叶被风吹离了树干,飘飘洒洒的慢慢荡下来。
南城这几天又降温了,太阳还高高的挂在头顶,却还是抵挡不住四面八方渗过来的寒气。
大汗淋漓的封世筠气喘吁吁的坐在石凳,他的身只留了一件单薄的t恤,可身体里源源不断的热气还在不断的往出冒。
他双眼通红的望着不远处一身轻松的殷和,恨不得用眼神灭了他!
“痛苦吗?”
殷和凉飕飕地问了一句,不屑的看着坐在凳子的封世筠。
白和的身手了得封世筠是知道的,他身边的一个手下身手竟然也这么变态!他曾经在顾霆钧的手下过了几招,在殷和这里还能多支撑一会儿,可是最终还是被殷和占了风!
封世筠瞪着白和很怨念,这三个人的身手一个一个变态,简直见了鬼!
紧闭着的木门突然被打开了,老人自己扶着门框走了出来,身后的白和面无表情,安静的看着老人费力跨过门槛,连手都没有伸出来。
“爷爷!”封世筠连忙跑了过去,“您怎么样?”
老人的脸还存留着老泪纵横的印记,苍老的眼睛泛着红色,眼皮刚才进去之前肿了一点,不仔细看也看不出来。
他抬头看向白和,白和回看了他一眼,顺势打量了一下他身的衣服,朝殷和假意不悦道,“胡闹!怎么能这么对待客人?”
殷和扁扁嘴缩到了一边,“...是他自己技不如人!”
自己的手下自己最了解是什么性子,他对着老人说道,“是我管教不到位,请老先生不要放在心。”
“无妨!”老人轻轻的摆了摆手,模样像经历了一场久病,精神毁了大半,“年轻人说的对,是他自己技不如人。”
他伸手搭在了封世筠的胳膊,苍老的声音轻飘飘的,“我们,回去吧。”
封世筠什么都没问,他稳稳的扶着老人的胳膊,慢慢往外挪着,“嗯,我们走。”
古旧萧索的庭院门口,单薄的身子如雕塑般站在门口的石阶,久久没有动弹。
殷和朝空无一人的巷子口张望着,收回目光又试探着看着白和,“少爷,他们都已经走远了。”
“嗯,”白和淡淡地应了一声,“我知道。”
“少爷,”殷和不解的问道,“您不是说这件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吗?封老先生明显都活不久了,他知道不知道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而且很可能还会告诉封世筠,知道的人会越老越多,冒这个险值得吗?”
白和转身下了台阶,背对着他说道,“我亏欠封家太多了,算是我的一点弥补吧!”
“可是,您不是准备帮封世筠的吗?”殷和在后面追问着。
白和转过身来,平静的看着殷和,“虽然这件事过了很多年了,但是记忆是不会消散的,只会越来越清晰,清晰到到死也忘不掉。他们本可以有命回去的,只是为了救我才选择了死路。封家的这两条人命,是我永远也弥补不了的!老先生不久于人世,他痛苦了一辈子,死之前能解了心头痛苦,也能走的安心一点。”
他又转过了身,朝主屋走过去,“他看出来了,但是尊重了他们最后的遗愿,没有声张出来,自己默默的忍受了很多年煎熬。不管哪个时候,我的秘密被知道了,在哪都能重新掀起一场腥风血雨,希望这个秘密到我这里彻底终结了,不会在给后世留下任何隐患。”
他凝视着刚刚来人离开的位置,年轻的男声有着无限的沧桑之感,“都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