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惊起千层浪!
楚老爷子还没起身,楚琋月已经没影了。
“爸,我妈醒了吗?”
楚天琪也着急从卫生间里面冒出头来,连一手的泡沫都顾不擦了,飞快朝二楼跑了去。
“天琪,你等等我!”薛子清刚要去,转头一看楚老爷子还在下面。她走过去搀着他,说道,“楚爷爷,我跟您一起去。”
“哎,老胳膊老腿的,赶不了!”楚老爷子此刻很想回到自己年轻的时候,至少不用人扶着他的脚步也很利索。
薛子清没有说话,她一直很好顾澜心醒来时是什么样子,心里忽然紧张了起来。
二楼的走廊静悄悄的,顾澜心的房门开着,有几个不同的声音压低了说着话,悉悉簌簌的听不清楚。
顾澜心能听见周围有人在说话,也能感觉头顶汇聚的光线。她试着动了动手指,立即有人握住了她的手,焦急又兴奋,还带着压抑的不安,“澜心,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妈咪,我是琋月啊!您能听见的,对吗?”
“妈,您还好吗?”
耳边一直有声音在徘徊,顾澜心拼了命都想睁开眼睛,可是她挣扎了半天还是没能看到外面的情景。焦急和不安席卷了她的心神,她强忍着才从嗓子里发出了一声叮咛。
轻到都快听不清的声音像是曙光一般,照亮了几人心的灰暗。
楚琋月激动的都不知道该用什么反应去面对了,她拉着顾澜心的手,仿佛怕吓到她一样,轻轻的说道,“妈咪,您要是能听见我们说话,动一下手好吗?”
顾澜心迷迷糊糊的听的很不真切,一句话在脑海里转了半天,才稍微明白了一点,她迫切做出反应,想抬起手感触一下周围的情况,却只能动一下手指而已。
楚琋月感觉到了手的动静,她激动的都快哭出来了,眼的雾气在眼眶里打转,小脸全是忐忑。
楚老爷子看着这一幕,脸也没了刚才的平静。顾澜心的床边围了好几人,他也没办法到跟前看看情况,只在旁边问道,“请医生了吗?”
楚云峰连忙回头说道,“请了请了,应该很快来了!”
楚老爷子伸着脖子朝里面看了看,用拐杖把楚天琪拨了拨,皱着眉头说道,“你们都不要趴这么近,都是细菌!”
楚天琪赶紧往后退了几步,眼睛还是离不开顾澜心,“爷爷,妈刚才的手指动动了,她肯定是能听见我们说话的!”
堂堂楚氏集团的总裁,这会儿也有些语无伦次了。他脸的表情和孩子看见最想要的礼物一样,眼里都亮着光。
“嗯,好,醒了好!”
“老爷,老爷,”刘姨急匆匆的跑了来,“医生来了!”
“来了吗?”楚云峰连忙出来了,“这边,医生,我夫人能听见我们说话,您快来看看!”
为首的医生听见这个消息很是惊讶,他加快了脚步走了进来,伸手掀开了顾澜心的眼皮,检查了一下她的眼珠,表情凝重起来,说道,“楚先生,请你们先出去一下,去外面等着吧。”
“好好好!”楚云峰一步三回头,一脸的放心不下。
剩下的医护人员鱼贯而入,关了门,遮住了外面一众目光。
部队食堂后面的操场,杜骁正一个人收拾着散落在面的锻炼用具。装着一半用具的筐子被他拖在身后,里面的用具在里面互相碰撞着,叮叮当当的想着。
口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他拿起电话一看,瞬间黑了脸色。
“有何指教?”杜骁的语气里尽是不耐烦,眼底盛满了厌恶。
“你要是想这样对我说话,也要有你的底气才行。你觉得你现在有资格对我说话吗?”总统本是好意提醒,听见杜骁的语气一下子冷了脸色,眉宇间都是寒气。
“不用你一遍遍提醒我,我知道该怎么做。”杜骁越来越厌烦总统总是一副说教的语气,他不在意是不是总统的儿子,也不需要总统看重他,要是有机会,他一定会脱离总统儿子的这个处处限制他的身份。
“我交代的事情你哪一件办成功了?你要是成功了我也懒得提醒你,现在有个现成的机会摆在你面前,能不能让我对你改观全看这一次了,杜骁,我可告诉你,要是再失败了,该怎么做你心里也清楚,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
杜骁心里的寒气和怒火互不相让,不耐烦的声音又冷了几度,“你要真有本事,趁早跟我脱离关系,昭告天下你不要我这个儿子了,你清净我也清净!”
总统突然笑了出来,略有惋惜的说道,“杜骁,你还是太年轻了,对这世道还是看的不够透彻!我说过了,你是我的儿子,不管你做出了什么事情,我都不会放弃你的。”
“麻烦你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嘴脸,你都不觉得恶心吗?”杜骁讥讽道,“我要是配合,你大可以用这样的嘴脸瞒过世人,可你要时惹急了我,什么面子什么身份我全都不会在意的!我再说一遍,我最讨厌别人威胁我,我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需要任何人来教我。是不是机会我自己明白,你也不用来提醒我,还有,不要给我打电话,我听见你的声音都觉得恶心!”
杜骁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没有理会电话那端已经陷入震怒的总统。
“好啊,好啊!这是我养的儿子!”
总统把电话直接摔在了地,令人心惊的破碎声过后,话柄的残渣碎了一地。
门外有轻慢的脚步声慢慢的走了过来,陈叔的头探了进来,看见了一地碎片之后,不由得叹了口气,“唉!”
“陈林,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总统的眼神里有几分无奈和悲凉,他坐在椅子,说道,“没办法了,我是一个很失败的父亲,我这一辈子也这样了!”
陈林从地捡起了摔的惨烈的电话,放在桌后退了几步,沧桑的声音有些悲凉,“杜骁毕竟是你的儿子,这是断不了的!他心里存着怨恨,是不可能轻易改观的,在这一点,你的确该体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