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询来了,钟鼓鸣起,刘询和王皇后并肩而立,气势无比,有声礼节性的站起来和众人一起,万岁千岁之后默默落座,显得很淡然从容,这样的场景见识的太多了,反而失去了兴致。
婉盈的目光从来都没有离开过有声。
“婉盈,来吃点水果。”刘向拿起一颗葡萄,送到婉盈的面前。
婉盈眸子闪烁的道:“你看看声夫人为什么戴面纱?”
刘向低头道:“听宫女说,面部有恙。”
婉盈嘟嘴,“我对声夫人最感兴趣了,她可是你之前的结发妻子啊,”
刘向的头勾的更低,低婉盈都见不到他的脸部。
婉盈不满意道:“我说错了吗?”
刘向声音从喉咙里面挤出来,“你还是不要看她了,都是过去的事,不谈也罢。”
婉盈拽着刘向的胳膊,道:“好,不说就不说,我等会上去给声夫人敬酒。”
刘向一时慌神道:“你身怀六甲,不能饮酒。”
婉盈随意摸摸肚子,淡然道:“也罢,今晚就算了,改天我一定要拜会这个声夫人。”
婉盈之话,句句犹如雷霆击耳。刘向难以安静,抬起来时又发现婉盈的双目目不转睛的看着有声。
于是端起烈酒一饮而尽,直到被酒水呛住看喉头才勉强干咳几下。
刘询正襟危坐,王皇后母仪右边,有声在王皇后的神身边落座,自然是全场的焦点。
刘询和有声的目光撞击之后,总有一股莫名的笑意挂在嘴边,有声用帕子摁一下胸口,这个刘询,眼神得瑟的意思就说明,你今晚还不是来了吗?
燕儿躬身给有声斟酒一杯,甘香无比,有声端起酒杯凑近鼻孔嗅了一下,就这个简单的动作,使得众人纷纷投目而来,以为有声要喝酒,一旦喝酒势必要摘开面纱。
众人惊诧的是面纱下面的一张脸,尽管有人看过有声,但今非昔比。
有声察觉,用余光随意环视就自知周围发生了何时,把酒杯稳稳的置放桌面,也学着刘询的正襟危坐。
王皇后的和有声的眼神碰撞过后,缄默下去。
“王皇后,”有声心里一紧。
王皇后何许人也,仪态端庄,但心里善妒。虽然给有声吃过蛊毒。往好的想就是不用担心刘询会与其亲近,往不好的方向想,就是不能碰有声也依然宠着有声,只怕悬殊一大,后果堪忧啊,有声不敢想,王皇后还真的难以对付啊!
一个大臣匍匐在刘询的面前,慷慨陈词道:“我大汉天子,神勇无比,大有高祖武帝之德,臣在此敬祝陛下一杯。”
言罢那人起身,端着太监送上去的美酒,和刘询对空相碰,然后饮尽肚子。
刘询神色极好,听闻大爽,也丝毫不拘束的和大臣个空碰杯,酒尽之后,朗声道:“好,说的好,但是高祖和武帝是经天纬地之才,朕还的好好学习。”
大臣屈膝道:“陛下谦虚了。
刘询挥手,示意那个大臣落座。然后对其他的众人道:“好,今天祭祀大典过,现在歌舞升平开始,都是自家臣子和家眷,不用拘束。”
众人一片示好,尤其是一些小姐和王宫贵子自然是和颜悦色不已。
这是有声享受过最平静的一次宴会,没有任何的包袱。于是心中多了几分安逸,直到。
“声夫人,臣妾是谏大夫的夫人,还强声夫人给个薄面,于我相饮一杯。”婉盈不知何时移步有声的面前。
紧跟婉盈的是略有紧张的刘向。
有声看着优雅的婉盈,肚子凸显了不少,有声声腔里面感动热切道:“谏大夫家的夫人就是不一样,态度雍和啊。”
婉盈自然不知面巾下的主人就是可欣,更不知道有声和可欣就是一个人。
婉盈笑盈盈道:“听说声夫人面色微恙,臣妾实难目睹绝色之姿,实乃憾事一桩啊。”
有声用帕子掩掩脖子,镇定道:“我根本就无什么绝色之姿,不过是以讹传讹罢了,夫人还请回座,身怀六甲的女子不易久站。”
婉盈何不感慨,早就想睹有声的真容,可惜如今至此,不由的面色怏然转身离去。
全场的人无比观摩着这一幕,刘向的前夫人和现夫人真真相见是哪般的情形,但前提是没有人知道有声做过可欣。
“刘夫人请止步。”王皇后忽然唤住正要离开的婉盈。
婉盈转身敛衽道:“王后所为何事呢?”
王皇后生分道:“你就是谏大夫家的少夫人吧?“婉盈点头默认。
王皇后赞叹道:“这刘家的少夫人就是不一样啊。“婉盈礼道:“臣妾多谢王皇后的赞誉,若王皇后无事,臣妾还望就此归位。”
王皇后笑道:“少夫人和少声夫人可谓是缘分颇深啊。”
有声面色不善,也只得怔怔的看着,毫无半点发作的办法。
婉盈不自然的笑笑,于是道:“回禀皇后娘娘,声夫人是国色天香,我等庸脂俗粉而已,何来的缘分之说。”
有声抓了一下衣襟,婉盈对有声之恨只怕还掩埋在心里,挥之不去了,毕竟历史污浊不是光鲜亮丽的事情。
王皇后看看婉盈再看看惴惴不安的有声,只是淡然一笑,看似不装心里。
婉盈又贵哦王皇后弯身道:“皇后娘娘,臣妾先下去了?”
王皇后端目而道:“好吧,日后本宫定然相邀。”
婉盈伴随着刘向的搀扶稳稳而退,有声的一颗心终于平静许多,这一场风波总算是过去了,看来今后只有讳莫如深,不让婉盈见到自己,否则可欣的身份,刘家隐藏身份的事实,哪一件都是致命之痛。
刘询投以安慰的眼光,示意有声放心,有声略微笑了一下,就暗自低头不语。
烟火盛放,繁华簇锦的仙衣美女华丽出场,跳动着自己最妖娆的身姿,有声起来戏谑之心,美女甚为美丽,而刘询的眼中始终不在美女们的身上,奇哉怪也。
“陛下,臣妾敬你一杯。”有声笑意灿烂的唤起刘询。
刘询诧异了一下,于是笑道:“你会饮酒?”
有声站起来,漫步前去,礼貌道:“不会喝酒,可是看见这些美人们的舞姿,多了几分好心情。”
刘询调侃道:“难道爱妃的心情不佳?”
有声举着酒杯,温柔笑道:“我心情不佳是因为看见陛下心不在焉,好好的美人不欣赏却在神游太虚幻境。”
刘询蹙眉而笑:“说笑吧,哪有和自己的夫君如此开玩笑的?”
言罢,刘询把近在咫尺的有声一把拽进自己的怀里,大臣们赶紧低头,一些千金小姐却在暗暗打探,在身边的王皇后面色已经大变。
本来不乐意如此行经的,可是看见远处的刘向,还有王皇后,有声一时之间起了一点报复之心,意料之外的挽上了刘询的脖子,一双慑人心魄的眼,暗含风情的望着刘询,渐渐道:“陛下,饮尽杯中酒吧。”
把酒推向刘询的唇边,刘询震惊了许久,才启开唇齿,把有声递过来的酒饮进,有声看见了刘询目中色神采,但就是那么一刹那就不见了。
有声逃离了刘询的怀抱,在众人面前演示了自己能稳住刘询的魄力,想必所有的人势必不会再小瞧她。
而事实证明确实如此,现场的人,只怕从今以后没有一个人敢看轻这个声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玩弄君王,而且君王还目无下尘的全力附和。连李夫人都做不到这一点,在大场面都要顾忌礼仪道德!
一夜之间,有声的名气又开始传送出去了,褒姒、妲己等。
夜深,有声告辞了刘询等人匆匆回宫,夜太深了,有声甚至开始哈欠连天了。倒进自己的冰丝羽纱被子里,一袭华丽丽的梦卷尘而来,直接冲荡在有声的脑海里。
许久,也许是三更吧,一只凉凉的手搭在有声的额头上,紧接着一个身子重重的倒在有声的怀里。
有声被突如其来的情况忽然惊醒,是谁这么大胆,胆敢在声夫人的寝宫为非作歹?
当她的目光扫清楚之后,才震惊不止,周围的纱帐都被放下了,不是刘询又是谁?
“陛下,陛下,你醒醒。”有声下意识的推搡着刘询。
刘询丝毫不动,嘴角挂着一抹浅笑。
有声毫不留情的推着刘询,执着道:“你醒醒,刘询,我求你醒醒好不好,不要耍赖啊。”
身子骨都被他快要压碎了,有声恨不得一脚将他横空撩飞。
刘询这才无精打采道:“你是我的夫人,夫君到夫人这里来是理所当然的,休得胡言。”
有声嗤之以鼻道:“夫人,当初我们的誓言呢?我为什么当声夫人,不是有过誓言吗?难道你想违背?”
刘询的头埋在被窝里面,一只手举起来摇摇道:“誓言是诱人的,你上钩了之后誓言字眼不复存在。”
有声心中恼火,全身用了一股力气,把刘询掀在一边,才从床上站起来。负手而立道:“君无戏言,陛下,你这样说话,不符合情理啊。”
刘询睡眼朦胧,依旧舒适的躺在床上呢喃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