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樱阁里,刘向疲惫的陪在有声的旁边,有声不言不语,面如槁木,风吹雨化就腐朽一。,除了陈叔每日送汤安神她照喝以外,其他的人和事就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出现在有声的眼里,
“有声,你振作一点,落云的事情已经通知了宴客堂,他们会处理好落云的后事”,刘向无不关怀,未曾想落云的事情会给她如此的打击。
听到宴客堂,有声有亿万种设想,如果她不认识落云该多好!如果当初自己直接跳楼死了该多好!如果自己从来不存在该多好,想着想着,她就掩面哭泣,看的刘向心疼不已,但是没有任何办法,谁让她是有声,能牵动自己灵魂的有声呢?唯一做的事情就是时时刻刻守在她身边,哭得时候抚摸一下她的背心。发呆的时候陪着她不离不弃。
“阿向,宴客堂是什么反应?”她最不愿意触及的就是宴客堂。
“有声,落云的事情,本来就是要及时通知宴客堂的,有些事情你要勇敢面对,大夫说落云体质不适合孕育,能怀胎到现在,都是因为刘府的汤药,否则会胎落的更早”。
有声并没有任何表情,她不管,刘向虽然是在宽慰自己,减轻自己的内疚,但自从和落云朝夕相处,她深深喜欢这个女子,笑颜如花,天真无邪,“是吗?可是我看见她让我救救她,我却无能为力,我好没有用,我好无助!”
“有声,你想想,落云在这段时间里面是多么的开心,孕育新的生命,至少老天给过她一次机会,让她这一路无忧无虑”。
有声的心被落云的回忆填满,人不就是这样吗?谁都会死,以后还指不定自己怎么死的!只让刘向出去,自己在被褥里面隐隐地哭泣。蜷缩到一个自我保护的状态。
有声从刘府偷偷跑出来,宴客堂有声是不敢进去了,近日宴客堂也在关门谢客,她不敢想象里面是如何的愁云惨淡。到卿来通社的时候,土豪好小娟都憔悴了不少。
当初落云大出血的摊子都是他们收地,自己因为没有勇气面对,就被刘向拉了回去,而他们呢?抱头痛哭一场,再到落云香消玉殒的地方,有声像丢了魂魄一样。
坐到梨树下面,几朵梨花扑到自己的身上,经过有声的鼻孔,掠过一丝芳香,同时也让她打了一个喷嚏,落云身体那么好怎么会不适合孕育?想着她平时没有任何的不适,连感冒都没有过,怎么会突然流产了呢?有声觉得疑惑不定。
看着墙角有一堆药物做的肥料,养的一颗树木,她不由自觉的走过去,俯身查看,和自己的药一模一样,只是多了一种特别的味道,刚刚倒的渣滓,怎么会有其他的味道了,天气还是乍暖还寒时。有声拣起一个渣滓,闻闻气味,用无色的手帕保住,尽量维持原来的气味!只是这样做,不知自己是否多虑了?恰似也是唯一的线索纠结了。
回到落樱阁,刘向早就等待了好久,多日被自己折腾,已经失了一层往日的光环,有声投进她的怀抱,拼命的啜吸他身上熟悉的味道,近乎于疯狂,“有声,你怎么了?”
“阿向,抱着我,我好冷好冷啊!阿向你还记的我当初在郊外的乡下有一个茅草屋子吗?”
刘向搂紧了她,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撑着她。
“我记得,我记得大牛,还有你哪些可怜的羊崽子”,他苦涩的笑着。
有声在他的怀里仰望着他脸部的轮廓,“阿向,我的心好痛,好痛,我想回到那里”。
“为什么,在这里不是很好吗?你现在有身孕,我怎么敢让你一个人?”
“不怕,有土豪和小娟陪着,很快很快,不出一个月我就回来了,我现在不想看到宴客堂的人,我怕他们过来找我麻烦,我会把我平时喝得安胎的药也带上,越多越好,我想好了,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过这段时间我不想看到你,好不好?”
“为什么?”
“因为看到你,我就会想到落云的死,看到你伤心,我会更伤心的,好不好?”有声凝眸刘向,深情的不似以往,这是什么样的打击,可以把人心摧残至此。罢了,刘向安慰的回应有声的目光,然后略有闪烁的眺望别处。
落樱阁窗外的景色太过于千娇百媚了,落樱阁的占地面积不仅大而且颇有江南的感觉,有声大爱此处啊。刘向不在室内,有声一边依靠在窗户的栏杆,回望着室内的一片景致,质地极好的帷幔四处可见,各种瑰丽清新的纹绣,还有屏风,花卉,有各种西汉的土陶制品,精美优良。
还有那些鎏金镶银的各种装饰品,一室内的高级木料家居,大堆的书简,还有那兽形镂空的熏炉,正在袅袅生香。
从来就没有如此的精细的打量落樱阁,连一个桌椅边角的扶手处都不放过,拼命的记住这个环境,知道目光泪光点点的时候,方才觉悟自己的反常,不可思议的笑笑,抹一下眼睛,再继续的打量。
就这样的,时间过了许久,土豪和小娟什么话都没有说,似乎同事由于了某种默契。土豪帮刘家的人搬好行李物品,小娟则扶着有声站在不远处,却什么话都不说。
刘向则在一个吕叔掩映的地方,默默的望着这一切,写满了无奈和酸意。刘家的老夫妇没有对有声此时的行为有太多的诧异,也没有所谓的耳提面命啊,照顾有声之内的话,反正要拿得东西只要刘府有的都给拿。
最后,有声坐在马车内,和小娟一起,土豪则在外头驾驭着马车,和刘家的每一个人都没有任何的相交,就这样默默的回到自己郊外的茅草房里面,想看看那些梨树梨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从宽大的袖口里面,摸出一个帕子,打开之后是一截草药,再放在鼻头下面闻闻,不顾小娟的惊愕,反正有声自己也不知道非得如此的做,似乎只有这样才是她目前唯一想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