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娃,记得姐会想你的”,本来有声想在满娃家借宿的,可鹤云死活不肯,就说已经有地方的,让她不要自作主张,本来就是一个初来乍到的人不知道江湖的险恶。
满娃终于在一个岔路口停下的马车,是鹤云要求的,满娃现在表情乌云密布,就像受到的一个很大的委屈,他的手放在马背上面,表情竟是心酸的样子,有声不忍心,走到满娃跟前说,“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的,姐今天走了,下次可以联系你啊?”
说到联系,她觉得怎么如此不靠谱呢?哪有的联系,她以为现在还有交通工具吗?姐是说,以后姐可以过来找你啊!她安慰道。不能给人家情,又种什么情呢?竟然是自责,一个憨厚的农村小伙,自然也有他的七情六欲,是不容任何人亵渎的。
干脆来一个拥抱吧,她顺势就拥抱过去了,满娃刚刚还在因为分别而郁闷,下一刻就被有声极大的热情,搞的自己就像在腾云驾雾一样。
鹤云本来在一边等待,看到这一幕,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半晌她终于回神过来,走过去,把拥抱满娃的有声拉开,“你怎么回事?见到男人就想抱吗?”有声的世界,这里没有一个人会读懂。
有声揉着眼睛,“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我们那里的人都是这样的,这也是一种礼仪”。她据理力辩,古人真是死板,鹤云凌乱了,当着还在惊愕不醒的满娃问有声,“什么礼仪,哪有这样的礼仪,你不是说你失忆了吗?不知道来自何方吗?”
有声震了一会,立即反驳,“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我就奇了怪了,你不是很绅士吗?怎么现在如此多管闲事呢?你不是有善婕吗?又想碍我什么事?”
鹤云果然被她的反问震住,沉默一会放缓了语气,就像对待一个普通不过的朋友一样,“不好意思,是我多事了,可惜你也不能如此随意啊,记住你是一个姑娘家…….”
话还没有说完,有声就凑上来,不仅拥抱了鹤云,还用鼻头碰了一下鹤云的鼻头说,“看看,这也是礼仪,就是我很愿意和你交朋友的意思,我们那里的礼仪,”在鹤云还没有清醒的情况下,有声又拉起了鹤云的手,深深的吻了一下他的手背,“这也是,”
本来还想表演的时候,鹤云赶紧止住了,“胡闹,”几乎是怒不可止的将她拉走了,满娃又甩甩头,想寻找有声的芳踪的时候有声已经不在了。满娃蹲在地上开始痛哭起来。
鹤云再也不顾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了,他近乎粗暴的拖着有声,听有声的咒骂为无物,“你个死王八,麻辣佬,吊毛,你快放开我,”鹤云充耳不闻,拉了她好久,看到了一处的楼舍,农村的样式,只是内院够大。有声不知云云,第一次到古代该不会遇到一个坏人吧?
她大呼,“有人吗?救命啊,救命,有人强抢民女,有人强暴少女,有人非礼啊,”怎么说的那么难听呢?早一点说非礼多有水平,还是中文系出来的。
鹤云也震住了,他渐渐的松开有声的手,有声甩着酸痛的手,和鹤云保持距离,似乎害怕,但又装着很有气势的样子,“你害怕了吗?你你你…….你,不是很绅士吗?怎么能这样啊?”言罢有声紧紧的捂着自己的胸口,今天被人看了,而他就是此时面前的鹤云,他会强迫我吗?她在心里嘀咕。
这是什么事情,一个素未平生的女子而已,鹤云的眼睛里面闪过一丝苦涩,他玉树临风在黑夜里面,不像一个强盗,反而像一个天使,男版的天使。
“有声,这里不是你的家乡,如果你告诉我你的家乡在哪里我送你回去,这里所有的人都在遵守三从四德,你若以后随意如此,只怕命不久矣。”
他的诚恳道从灵魂里面散发出来的诚恳。是啊这是西汉,女子怎么会如此轻浮呢?不忍反驳他眼神里面的温情,“知道了,我以后不这样行了吧?可惜我有家难归啊,如果我给你说我是穿越过来的i信不信?我是来自未来的世界你信不信,我知道刘病已,以后皇上死了,就是汉元帝,西汉挂了就是东汉,东汉末年有曹操、刘备.........."
“够了,”本来安静的鹤云,又大怒道,“直呼陛下的名讳是死罪,你犯了yin罪,和以下犯上之罪,记住你以后一定要改口,若如不然,放你到人流市井里面瞧瞧去,起码要五马分尸,不仅如此你妖言惑众,你怎么可能来自未来,你怎么会诅咒大汉,我大汉江上会屹立万年的。”
有声有种想嚎啕的感觉,这是怎么回事,言论就如此受到限制吗?不敢说,不敢做,最简单的东西也要深思熟虑,她终于知道厉害了,想想钮钴禄甄嬛,想想马尔泰若曦,她就明白了,什么都明白了。
蹲下来,抱着自己的腿,真的就嚎啕大哭起来的,“为什么,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会来到这个鬼地方,为什么会认识你们,为什么什么都不能说,什么都不能做,那就不是一个废人吗?还不如死了算了。”嘴巴说死了,却没有寻思的行动。她可不愿意真死,好好活着多好。
鹤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伤感的有声,就在半天的时间里面,她就是是什么样的人?穿越吗?想想就可笑,夜空里面,寒冷的空气放肆的掩埋他们的身影。鹤云蹲下去,轻轻拍了一下有声的肩膀,“有声,不要这样了,是我不对,可是你真的不能随意了,当今天下,你知道为什么我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就是因为谨言慎行,从来不哗众取宠,也从来不多说多言,祸从口出啊。”
有声闻言,抬起头,泪水弥漫在脸上,她擦了一下泪水,坚决的说,“你放心,我我知道了,从明天开始,我会做一个故人应该做的事情,也请你忘记我的今日所作所为。”
说到所作所为的时候,想到自己穿着内衣裤的样子,不知不觉已经羞愧到脸红耳赤了。
鹤云点头,表示放心了。有声又问,“您今天觉得有人在水里你为什么不救人呢?”
有声主要想知道鹤云有没有看到她想自杀的那一幕,自杀一点都不光彩,懦夫的作为。
“有声,我都不是说了吗,我以为有人在水里洗澡,还是冬泳,你没有呼救什么的,好像只有哭,可是你哭的时候却没有在水里,我不想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破坏你一个人的气氛,所以我没有走,最后真的是怕你想不开。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哭吗?”
“都说了,找不到回家的路,家好远好远啊。”望着苍穹,有声心如刀绞。
鹤云的表情凝结了,她既然不认识路?找不到爹娘,而且又没有失忆,他也凌乱了,算了,看到有声不像说谎,也不像是一个会阴谋的深沉之人。
“有声,你记住我开始说的话,你是一个外邦的人,以后有人问你的时候,就说自己来自西域或者哪里,说的越远越好,不要说你今天说的那一番话好吗?”他祈求的眼神望着她,等待她的一个答案,有声会意的望着鹤云,心里充满的感激,“谢谢你,我会的,以后我有声就是一个外邦的人,匈奴也好。楼兰也好,西羌也罢,反正不能使一个汉族的女子。或者我就不会说我自己是哪里的人,别人问就让他们猜去,谁让他们那么无聊,问我这些问题,我才不会扯淡呢?”
说道扯淡,她就像做错事情的小孩一样,望着鹤云,鹤云叹一口气,抚着额头,无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