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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形,猛地一顿。
震惊,无比的震惊。
原来,我妈是知情者,而她还能装着若无其事,这对我是不小的冲击。
我的注意力,落到了江安心那句,“是你与陆宴臣生的吧?”上。
这话,像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救命稻草。
我抓住她的手,急切地问,“大姨妈,你为什么觉得当年的那个男人会是陆晏臣?”
江安心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紧张,目光闪了闪,忙不迭回,“当年,你曾爱过一个男人,为他割了肾,还捐了眼角膜,你那么喜欢他,不是他能有谁呢。”
说白了,江安心只是猜测。
我的心,顿时像断裂的山崖一样,猛地往下狠狠一沉。
菜很快做好了,江安心见我心神不宁,拍了拍我的背,安慰,“放心,百分之九十是他,二丫,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很有个性,如果不是喜欢的人,你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他沾你身子。”
江安心说完,端着菜出去了。
我站在厨房里,看着擦着干净明亮的灶台,心里像是有支鼓在重重地敲打。
缓了好一会,直到自己的心,完全平静下来,我才走出厨房。
饭厅里,陆宴臣与刘世安已结束了最后一盘棋,两人正从书房走出来,脸上都带着笑意。
我很相信,高高在上的陆宴臣,与刘世安能处得这样好。
下了几盘棋,两人似乎很熟络了。
刘世安招呼陆宴臣坐,还让他别客气,给家里人一样,说他家就是自己家,还说他们刘家与我们阮家,在众多的亲戚里,算是走得最近的两家。
对于江安心当年与我妈闹翻的事,陆宴臣并不知情。
陆宴臣身边留了空位,是江安心特意留给我的,而陆宴臣坐下后,他的目光就一直紧紧地注视着我,嘴角,始终噙着笑意。
看起来,心情不错。
我只能走过去,坐到他身边,拿起筷子时,我听到陆宴臣落在耳边的声音,低哑又带着魅惑,“二丫。”
我的脸蓦地就羞红了。
江安心夫妇给陆宴臣夹了很多菜,很快,陆宴臣的碗,就堆成小山丘。
陆家是名门,平时吃饭,是用公筷的,而此时的陆宴臣,似乎并不嫌弃,吃得津津有味,也不知道被江安心夫妇什么话给蛊惑了。
饭吃到一半,陆晏臣电话响了。
他说了声‘不好意思’,便去露台接电话,这一去,至少好几分钟,江安心催促我,“二丫,去看看宴臣接完电话没,菜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只好起身,出去。
站在露台口,我看到陆宴臣低垂的眉眼,眼角眉梢,都染上了淡淡不悦,目光落到凤仙花上,可能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他扬首,视线落到我脸上。
“我等会儿回来。”
听到他说了句,然后,挂了电话,朝我走了过来。
陆宴臣要说什么,我没给他机会,转身往屋子里走。
吃完饭,我与陆宴臣起身告别,江安心要挽留,刘世安阻止了她,说现在的年轻人,喜欢住酒店啥的,毕竟,酒店更方便,江安遂了我们的意。
江安心一直把我送到楼下,离开时,我忽然想到了什么,从车子里下来,江安心转身,我回头瞥了眼车子里的陆宴臣,他的目光,死死注视着我,我舔了舔干涸的唇,向江安心要了联系方式。
江安心高兴极了,爽快地说了自己的手机号。
我存好后,也帮她在她手机里,存了我的号码,“有空再聊,大姨妈。”
从刘家出来,已经差不多晚上八点了。
车子行驶了一段路后,陆宴臣问我,“回海城?”
我心里笑了声,我知道海城有人在迫不及待等着他,便点头同意了。
B市回海城,几个小时的车程,全程,我与陆宴臣没有任何交流,他脸上的神色,也越来越凝重,自从接了那个电话后,他心情似乎就不好了。
我不想去关心他的事,他的世界,除了倪雪,还是倪雪。
所以,我蜷缩在后座,眯了会后,再也没有了睡意,车速很快,几个小时的车程,陆宴臣更是缩减了一半。
车子驶进壹号公馆大门时,我也没有作声。
车子停在门口,没熄火,我就知道他的意思,还要赶着去医院呢。
我一声不吭,下车,打开车门,再关上,动作一气呵成。
‘咻’的一声,是车窗落下的声音,接着,陆宴臣的声音,从我身后传来,“二丫,倪雪眼睛手术出了问题,我得过去看看。”
他没再隐瞒,而是直接告诉我去处。
这是不是代表着,我在他心里,有一定的位置。
那又怎样。
有些感情,过去了,就真的过去了。
我没有回头,一边往里面走,一边摆手,示意他赶紧离开。
车子的轰鸣声,在暗夜里,无限放大,进入别墅大门时,我回头,看到的只有迈巴赫健的车身,似头发怒的野兽,飞快向医院方向冲去。
陆宴臣真的很爱倪雪,如果是从前,我会伤心欲绝,会整夜失眠,会臆想着他们在一起的画面,而现在,我早已看淡了一切。
踩着自己的影子,我默默上楼。
房间里,明明我的所有物品,全都被我搜走了,然而,我却看到了洗漱用品,仍旧完好无整地摆在舆洗盆上方。
衣帽间的衣物,并不单单只是陆宴臣的,还有我的,各种款式,各种牌子,各种颜色的衣物,全是我的尺寸,吊牌挂在上面,十分显眼。
不用说,应该是陆宴臣让人买的。
那又能说明什么?
陆宴臣除了不想我好过外,是不会在我身上花任何心思的。
陆宴臣带我回来时,我之所以没拒绝,是因为,我暂时不想去医院叨扰江安宁,一怕吵到她,加重她病情,第二个原因就是,我还处在江安心的话,带给我的震惊里。
我不知道该如何问江安宁。
所以,我准备在别墅呆一晚后,整理好思绪,再去医院找江安宁。
何况,阮南南也不想看到我,这么晚,我如果过去,她又是一番吵闹,那样,大家都很累。
那晚,陆宴臣没有回来。
心里有事,睡得也不踏实。
我做了好多的梦,而梦里,全是那个陌生的男人与我做那种事的画面。
梦里,我扯开了蒙住眼睛里的布条,眼前男人的脸,赫然是陆宴臣的。
我的心情,既紧张也激动,还有丝丝的惊喜,我是被梦惊醒的。
张着一对无神的双眼,怔怔看着窗外的夜色,梦里的男人,如果是陆宴臣,至少,说明我没背叛姐姐,还有与陆宴臣的这段婚姻,我结束得问心无愧。
模模糊糊又睡过去了,再次睁开眼。
已是第二天上午九点,我洗漱好,下楼时,并没看到张妈的身影,整个大厅,空空荡荡,厨房里也没有烟火气息。
我不知道的是,陆宴臣把张妈给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