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了良久，陈雅只是叹了一口气，最终也没有回答。
方婉婉看出一点端倪来，“怎么了，你和冯远闹矛盾了？”
问这话的时候，方婉婉有些自我怀疑，就冯远在陈雅面前永远一副乖乖臣服的弟弟模样，根本不像是会闹得起来的样子。
但陈雅的表情明显有问题。
“冯远每次去京都，你都只知道和他谈生意，上半年的时候，京都那边一直有个女人打电话过来找他，说是谈生意，但好多次都是三经半夜打来的。
实在是反常，我问冯远是怎么回事，他就说这个客户白天很忙，管理着一个大商场，只有晚上才有空。”
陈雅终究憋不住，她在这里也就方婉婉一个朋友，根本没有多余的人可以倾诉。
方婉婉回忆了一下，“他京都最大的客户确实是个女老板，而且年纪不大，今年刚刚三十，但冯远跑客户不至于牺牲色相吧？”
要是这样，她还真有点对不起陈雅了。
陈雅叹了一口气，“希望不至于。”
“你要是不放心，我再找一个人接管他京都的业务？”
陈雅，“他现在正在劲头上，就因为这事砍了他的业务，这不相当于砍了他的翅膀，还是算了。”
方婉婉还是不敢相信，“你会不会想多了？”
“我知道你从来不会在这方面怀疑苏城，可冯远和苏城不一样，虽然苏城长着一张花枝招展的脸，但人家的职业自带一身正气和距离感，可冯远恰恰相反。”陈雅反驳她。
方婉婉虽然无话可说，但还是觉得陈雅太敏感了。
“他最近交作业都不勤快了。”陈雅突然又抱怨了一句。
听到这句话，方婉婉瞬间收回了刚刚的想法。
冯远才多大，比苏城可是小了好几岁，苏城都……
“那你好好找冯远谈谈，在京都时我也差点和苏城吵得离婚了，冷战了两天呢。”
陈雅白了方婉婉一眼，“你是来秀恩爱的吗？”
“什么意思？”
“我和冯远因为这事已经冷战了两个月了。”
方婉婉觉得不可思议，“冯远这小子现在出息了，居然这样对你了？”
陈雅深吸了一口气，“算了，不说他了，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人每天都是变化的，更何况是短短几年的时间，从底层爬到今天的高度，没几个能经受得住这样的诱惑。”
方婉婉看着她模样，心情也跟着暗了下来。
半晌她才开口，“我把冯远还给你，让他回到你身边。”
陈雅强颜欢笑，半是打趣，“我可开不了这么高的工资。”
“是你不让他在京都买四合院的？”
陈雅点头。
“他每月赚的钱都交给你吗？”
“都交，只留基本的开销。”
冯远现在一个月赚一万多，每个月留五百用于路费，吃饭和应酬。
这五百块钱对于冯远的收入来说确实很少，但是对绝大部分人来说，那可是一年的收入。
这是在后世，他就是年薪百万的高管，但后世做到这程度的都是三四十岁，大腹便便的中老年男人了。
但冯远才二十六岁，正值壮年，长得又好，简直可以称得上一句，年轻有为。
“你先找冯远谈谈，如果实在不妥，该怎么过就怎么过，别委屈自己。”
陈雅自嘲的笑笑，“不委屈也委屈了，先不说年龄，在咱们那个时代，对离婚带娃的女人都有歧视，更别提这个时代了。”
“陈雅你是不是过于悲观了？”
陈雅没有说话，有些迷茫的看着远方。
方婉婉不知道怎么安慰，“咱们去逛百货商场，顺便去国营饭店吃个饭，带上雪香姐，我们一起聊聊，你看怎么样？”
“好！”
方婉婉回来后还没有去找过王雪香。
王雪香正坐在门口织毛衣，一抬头就看到了方婉婉，连忙放下手上的活，起身打招呼。
“婉婉，几年不见，又漂亮了。”
方婉婉看着王雪香，这次见她比上次见她时，脸色好了许多。
不但白了，还长了肉。
方婉婉说明来意，王雪香欣然同意。
她放下手上的活，把门锁上，一起去了百货商店，方婉婉买了一双皮鞋，陈雅买了发饰和一顶帽子，王雪香什么也没有买。
方婉婉送了她一条丝巾和一条裙子。
逛到快要吃饭的时候，这才去了国营饭店，先说起了高长胜，后来他找到王雪香不少次，都被拒绝了。
“反正我这辈子也不会再结婚了，有孩子，一个人过也挺好，婉婉回来了，以后没事就一起逛下街，吃个饭，这种感觉不比去伺候男人好一百倍。”说完后又补充了一句，“我把芬芬的航航重新接回来吧？”
“行！”方婉婉也不勉强。
陈雅听到王雪香的计划，无精打采地应和了一句，“说的也是。”
方婉婉笑道：“雪香姐这是想开了。”
“不然呢，要不是高长胜死缠烂打，我根本不会结这个婚，不过这件事教会了我一个道理。”
陈雅看她，“什么道理？”
“不能为了迁就别人动摇自己的想法，我当初要是只跟他谈恋爱，不结婚，就没有这档子事了，想起来真后悔。”王雪香懊恼道。
方婉婉唇角微弯，“其实也不是什么都没有收获，至少吸取了教训是不是？”
菜上来后，三人仍旧一边吃着一边聊着。
只是陈雅始终兴致不高。
王雪香忍了一路，此时终于忍不住问道，“陈雅，你怎么了？一路上都闷闷不乐的。”
陈雅犹豫了一下，把冯远的事又说了一遍，“这件事，也就咱们三个人知道，不要告诉别人。”
王雪香听完后，有些不可置信，“看来男人没几个好的。”
“也不能这么说，先问问清楚再下定论。”方婉婉总觉得冯远不是这种人。
听刘小红说，公司里有多少小姑娘对他明里暗里献殷勤，这么多年他愣是一点也没有动摇。
三人吃完饭，各自回家。
陈雅回到家时，保姆阿姨已经把儿子接回来了。
陈雅走过去，把儿子抱到房间，教她念诗，数数。
冯大娘现在有了孙子，万事不管，现在身子硬朗了经常去寺庙上香。
到了下午冯远回来时，她才回来。
两人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七点左右，陈雅和儿子早就吃过，饭桌上剩下冯远母子。
“小远啊，你知道妈这段时间为什么往菩萨那里跑得勤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