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楼,一眼就看到了陈家开的三家饭店。
每家的装修格调都不一样。
就这三间饭店将整个三楼都包圆了,明明才刚过完年,价格一看就不便宜,里面却是人山人海。
方婉婉看着,看来照顾生意这种事,似乎多她一个不多。
不过既然来都来了,就随便挑一家吃吧。
她进的那家店,里面人声鼎沸,服务员们都忙得脚不沾地,根本没人来招待她。
她想提前点菜都不行。
这个时代可不像后世,菜单经过拍照,电脑排版就能印刷出来,很容易得到,进了餐厅随随手就能拿一张自己先点。
而陈家的饭店她之前在临城时去过,菜单都是订成了一个册子,在服务员手上,招人点餐时才知道这里面有什么菜,而且删子的数量有限,也不是每个服务员都有,如果同时遇到多人点菜,还得等一等。
算了碰运气吧,她找了一个空位坐下,冲着刚忙完的一位服务员喊道:“点菜!”
那服务员走近方婉婉,将菜单打开放在方婉婉面前,等着她点。
看到菜单,方婉婉才知道这家童工,原来是以面食为主食,其它的就是饺子、大酱骨、以及羊肉汤之类的菜。
她点了一份饺子,又点了一份羊肉汤。
许久才上菜,一看全是超大份的,她一个人根本吃不完,这个时代打包很麻烦,要饭盒的。
就这两份菜,方婉婉花了十五块,剩下的打包买了两个铝皮饭盒花了十块。
走的时候看到前台看到了一个老熟人,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陈霍,她上两步上前,喊道:“陈霍!”
陈霍见到方婉婉惊讶又惊喜,“真难得啊,都是这间大厦的少奶奶的,也不见你常来这里吃顿饭。”
方婉婉有些好笑,“你这算是恭维人的话吗?”
“随你怎么想!”陈霍说话还是那副傲气的样子,看着方婉婉手上提的铝皮饭盒笑道:“怎么样?我的饭店经营得不错吧?是不是很合你胃口?”
方婉婉点头,“味道确实不错,但我想给你们饭店提个意见,你愿不愿意听?”
“服务没让您这位少夫人满意?”
方婉婉蹙了蹙眉头,“不愿意听就算了,要不是看到朋友一场的份上,我才懒得说。”
说着抬脚就要走。
陈霍见她真的要走,连忙从服务台绕出来,冲到方婉婉面前,“你这人现在怎么变得这么无趣了。”
记得初次见她时,不管自己说多少不中听的话,她都没有发脾气。
方婉婉见他一脸急色,不由得噗嗤一下笑了,“你这人怎么说话还是这么不讨人喜欢,想听就直说呀,你去找几张这么大的白纸来。”
说完之后用手比划了一下,怕他没概念又补充道:“四张A4纸那大。”
陈霍知道她的主意多,又别出心裁,问道:“还有吗?”
“几支铅笔和一盒腊笔,你们菜单也要带一本,备齐这些东西就去五楼新开的晚星工作室找我,等你两个半小时,如果不来,我就走了。”说完方婉婉就提着她的铝皮饭盒朝楼梯口走去。
等到了办公室,发现有一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高瘦男人在门口等着了。
方婉婉上前问道:“你是李师傅吧?”
“是!是!”李师傅搓着手点头回应。
“华商大厦办公室的办公桌都是您做的。”方婉婉又问。
“是,第一次做的时候还花了不少功夫琢磨。”
方婉婉示意他坐下,“我这里需要做六个卡位,您报个价。”方婉婉想了想,既然要做,就都做了。
她和冯远的位置加上两个跟单员就四个人,算上兼职王梅就五个,多一个备用。
李师傅一听是个大单,也不敢多报,“六十块钱一张,和隔壁做二十多张一个价。”
“需要多长时间?”
“估计得四到五天。”
方婉婉想了想,比刘维说的时间要长些,但也还好,离正月十六开工还有六天,“尽量控制在四天,我们急着开工。”
“好!”
李师傅要求交百分之三十的订金先买材料,方婉婉爽快的应下,双方签过收据之后,方婉婉将定金付给他李师傅。
李师傅走后方婉婉抬腕看了看手表,过了半个小时,想来陈霍应该没这么早来,干脆打算趴在桌上睡一会儿。
迷迷糊糊之间,就听到耳边传来一阵‘啧!啧!’之声。
一抬头,就看到桌上放了四张大大长方形白纸,比她形容的还大一些,一盒铅笔和一盒腊笔。
陈霍正双手撑在桌上欣赏她的睡颜。
“你进来怎么不吭声?刚刚的语气是几个意思?”方婉婉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陈霍起身,双手环胸,下巴微扬睨着她,“睡觉居然流口水。”
方婉婉连忙用手擦了擦嘴,还真有一点,将原本想骂他的话咽了回去,“菜单带来了没有?”
陈霍从兜里挑出一本菜单放在方婉婉的桌前。
方婉婉将菜单翻开,一张照片配一个菜名,看得出来花了些功夫。
“你坐在一旁先等着,画好了叫你,一个小时左右,要是坐不住可以先回你店里,到时候上来取。”方婉婉一边伸手拆铅笔盒一边说道。
陈霍慢条斯理的拉了张椅子在旁边坐下,“我等着!”
方婉婉不再理他,开始画海报,起笔画了不到十几分钟,陈霍就开始叽叽歪歪,“你这画的啥啊,跟动画片似的,别人能看得懂吗?”
“先给我闭嘴,画完了再发表意见!”方婉婉停下来训斥完他,又开始画。
“当了有钱人家的少奶奶说话的语气都不一样了。”
方婉婉觉得这陈霍的嘴真的很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能收拾他,“我本来就是这个性格,从前在你面前好说话,只不过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罢了。”
“啧!啧!”陈霍就知道她是这种人,“你说你怎么这么会演呢,可怜我凯哥还一无所知呢。”
“那你赶紧去告诉他。”
陈霍故作叹息的摇了摇头,“真是个没良心的,上回你在京都病得半死不活,我凯哥可是守了你一天一夜,好了之后,半点表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