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苏城见她随即变了脸,连忙问道:“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了,我去叫医生。”
方婉婉冷冷的说道:“不劳烦你了,你不在我也能活着。”
苏城当下僵住,从他认识方婉婉以来,她似乎从来没有用这种态度和他讲过话,而这句话冷得让他差点打了个寒颤。
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我去叫大夫过来。”
说着就打开了医务室的门,出去了,方婉婉看着他的背影,顿时忍不住红了眼眶。
进来的还是之前查房的护士,她走到病床前,摸了摸方婉婉的额头,点头道:“嗯,退烧了,要是吃得下东西,可以熬点青菜粥来喝。”
说完又开始替方婉婉换脚上的药,“忍着点!”
棉签穿过石膏,将药轻轻的擦在方婉婉的脚上,那护士擦完后,便看到方婉婉坐在床上大颗大颗的掉眼泪,不禁笑道:“接骨的时候,你可是一声都没哼,怎么这会哭上了?”
说完之后又看了一眼旁边气质矜贵出尘的男人,打趣道:“是不是委屈了?”
方婉婉抹了一把眼泪,小声道:“没有。”
“没有就好!”
方婉婉又说:“昨天那个姓陈的姑娘过来了吗?”
“没有!”
方婉婉眉头一紧,“那,那能不能帮我打个电话。”
苏城有些手足无措的坐在一旁,“婉婉,你有什么事和我说。”
方婉婉看也没看他,继续对那护士大姐说道:“你帮我打这个电话,让她去学校找一名叫林青跃的女生,让她到旁边的泰青园看一位姓陈的姑娘。
我不白让你帮。”
那护士大姐看又看了一眼苏城,这小两口是在赌气呢,肯定是这个男人不着调,看这模样就招人,于是点了点头把耳朵靠过去。
方婉婉说了电话号码,那护士就走了。
方婉婉将他当外人,苏城的心好似被某种东西揪住,又沉又痛,见房间里没有人,深吸了一口气,重新靠近方婉婉,“婉婉,你可以听我解释一下吗?”
“你说!”
“出发前,何司令交待了我一个任务,本是要推了的,可他说目前公职人员出国不便,做得好一个月便能完成,我就接了并且签了保密协议。
一个月后,我发现案子没有想想象的那么简单,准备带着她回国,结果发现护照不见了,就试着再去尝试,这次尝试却又有了眉目。
于是重新接下了这个案子,但因为签了保密协议,怕案子失败牵涉到你,所以一直没有和你联络,但是中途有让这边办事处的人给你打电话。
也拜托了何司令和许智云照顾你。”
方婉婉沉默了好一会儿,考虑到苏城的工作特殊性,实在也没必要怪他的。
理性上这么想,可是心里的委屈劲一时却是怎么也消不了。
苏城见自己解释得这么清楚,可是方婉婉对他的态度还是没有丝毫的改变,心一下子跌落到了低谷,语气中带着隐隐的祈求,小声道:“别生气了,好吗?”
方婉婉深吸了一口气,“没有生气了。”
苏城想坐到床边靠近她,却又听到方婉婉开口,“你妈没事吧?”
苏城抿了抿唇,“没事,是港城那边误诊,我已经让她回鹏城了。”
这么大的事能误诊?方婉婉不敢相信,但这毕竟是苏城的母亲,她也没好再说什么。
苏城见她脸色不好,柔声道:“我去下面给你打一碗馄饨上来好吗?”
“我没什么胃口。”苏城让她等了这么久,虽然怪不得他,但让他受点冷落也是应该的。
否则在她胸中的那口气不知道往哪里发。
苏城又给她打了一杯热水,递到她手上,“喝点水,润润嗓子。”
方婉婉面无表情的接过他递过来的水,勉强的喝了两口,就放在了桌上,又道:“你回去吧。”
苏城没有动,“你等会去替你看陈雅,她住几楼几号房。”
“不用你管!”方婉婉的语气重了一些。
原本一直忍着的苏城,再也克制不住,靠近方婉婉,一把将她拥在怀里,“你是我媳妇,为什么不能管?”
方婉婉怔了一下,真没想到一向矜持守礼又讲道理的的苏城竟有这样一面。
见方婉婉不动了,苏城又慌了,连忙将她从怀里松开,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是好,最后只是弱弱的问了一句,“没弄疼你吧?”
因为这一句话,那个温柔的苏城似乎又回来了。
方婉婉没有说话,抬眸看他,这才发现他脸上挂了彩,“你跟人打架了?”
苏城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嗯!”
“谁能把你打这么狠啊?”方婉婉有点好奇,就说他这身高,能精准的揍到他脸上的人真没几个。
苏城的目光闪了闪,“陈凯!”
方婉婉诧异了一下,陈凯来了?
又问:“他为什么要揍你?”
苏城低着头不说话了。
方婉婉懂了,一定是有人将她和陈凯之间的流言传到他耳朵里去了,他信了,所以……
方婉婉感觉很不高兴,她多少次被苏城招惹的女人针对,可她选择的都是相信,而苏城干了什么?
这么久没有回来,问都不问自己一声这件事,第一时间就直接去找陈凯算账。
“你是不是觉得我和陈凯有什么,所以你生气了?”方婉婉虽然猜到,但还是想问一问。
苏城没有回答,他当时看到陈凯看方婉婉的眼神,有那么一刹那确实这么想过,所以一时失去了理智才动的手。
方婉婉看着苏城的表情,懂了。
笑了笑说道:“既然如此,你还留下来做什么,我不是一个嫁了就非得要你一辈子负责的女人,所以,你可以打报告,申请离婚,反正当初咱们两个也是契约婚姻。
现在航航和芬芬有人照顾,我也上了大学,咱们好聚好散。”
苏城听到这句话,一时气血上涌,顿时呼吸都有些不畅了,“婉婉,我不怪你将芬芬和航航送到王姐那里养,至于陈凯过去的就过去了,但想离婚除非我牺牲了。”
他的语气是少有的急切,心像刀子扎在上面一样疼。
方婉婉看着面前的男人,长长的眼睫垂下,像是在极力的掩饰着某种情绪,一时不忍开口道:“不是我主动将他们送走的,是王姐得了一笔资助,没上班了,主动将孩子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