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婉婉看着摆在桌上的干拌面,当时就傻了眼,“你还会做这种啊?”
陈雅笑了笑,“也不难的,下回我教你!”
不难的话,方婉婉倒是愿意学,点了点头说道:“行啊!”
两人将菜全部端上桌,又打好了饭,陈雅才问道:“不用等你男人回来吃饭吗?”
到了村里再学她们之前的方式说话,果然顺畅多了。
刚问完苏城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许智云和冯远。
见到陈雅,苏城愣了一下,方婉婉连忙笑着解释道:“我刚好在供销社遇见她,她没有找到认识自己的人,而且也没有身份证住招待所,我怕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危险,所以带回来了。”
苏城没淡淡的点了点头,再次将目标落在陈雅身上时,只见她正看着身后的冯远发愣。
许智云看着桌上的菜问道:“这些肯定不是嫂子做的吧?”
方婉婉坦诚道:“是这位姐姐做的,味道还不错,你们如果没吃的话,可以留下来尝尝。”
许智云点了点头,“本来城哥说来找你然后带着咱哥们去国营饭馆吃的,好家伙,你这都做了,咱们也不好意思放着不吃啊。”
方婉婉连忙去厨房取碗筷,苏城也跟着进去了。
大厅里就只留下陈雅、冯远还有许智云三人。
两人盛了饭出来,就见许智云和冯远正有说有笑的讨论着什么,而陈雅则是低着头默默的吃饭。
方婉婉坐下后,问道:“你们说什么这么开心呢?”
许智云笑道:“冯远这小子,想陪城哥一起出任务,好多赚些钱娶媳妇呢?”
方婉婉有些惊讶,“这是哪家姑娘呀,居然这么快把冯远同志给征服了,前几天还说不结婚呢。”
冯远腼腆的回答道:“是冬霞,她答应我了,等我存够一千块礼彩,就结婚。”
“一千块礼彩?就是京都的普通人家也没这么敢开口的,你这个婚是非结不可么?”方婉婉觉得不可思议,这刘冬霞转变也太快了,而且她都不喜欢冯远,这样搞不是纯粹为难别人吗?
而且这傻小子真的会当真,哪天发现换了芯子不得疯。
冯远笑了笑,“不为难,只要她答应,什么都好说!”
说着挟了一筷子白菜叶子,吃了一口,愣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对面纸着头一声不吭的陈雅,“这些菜是这位女同志做的?”
方婉婉再次点头,“是啊,我可没有这种手艺。”
“差点以为是我媳妇手艺呢?”冯远又夹了两筷子。
许智云没眼看了,“都还没过门呢,媳妇媳妇的叫,也不害臊。”
前几天的冯远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好吃你就多吃一些!”陈雅突然开口。
冯远迎上她的目光,像是带着久别重逢的审视让他有些恍然的错觉,但很快收回的视线,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真好吃!”
而方婉婉到现在才想起许智云刚刚说的那句话,“你们刚刚说什么,苏城要出任务?”
苏城手上的筷子顿了一下,小声道:“如果顺利,也能赶回来过年。”
听了这话,方婉婉嘴里的饭菜突然没了滋味,苦着脸道:“好吧!”
苏城也舍不得,但目前军区里能解决这件事就只有他。
他很想将她揽在怀里安抚一番,可屋子里这么多人。
“还好有陈雅!”方婉婉突然庆幸道,随后又对陈雅说:“明天陪我去县城买些年货回来吧!”
苏城看了一眼陈雅,心里隐隐有种猜测,于是开口对冯远说道:“这次的任务让智云跟着我,你留下来值班吧,顺便经常过来问问你嫂子缺什么?那些重些的米或是油帮着提回来。”
不管她是不是如自己所猜测的那样,对于一个没有身份的陌生女人留在家里,都需要防备。
冯远没办法开口拒绝,只得点了点头,“好!”
苏城又说:“每天都要过来看一次。”
整顿饭,陈雅也没说什么话。
吃过饭,苏城就将洗碗的活给揽了,让许智云回去准备。
自己在房间收拾东西,看着跟在身后围着她转的小女人,他一把将房门关上,将她拥进怀里,“有任何事找冯远和何司令,我已经交待过了。
芬芬和航航如果他们妈妈没有送过来,你也不用去接,让他们留在那边过一个年。
重的东西让冯远去买,做不好就别做,等我回来!”
方婉婉第一次觉得苏城的话好多呀。
她将手环上他的腰身,紧了紧,“这么急吗?”
“嗯,早去早回!”苏城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一下一个吻。
方婉婉说道:“不够,你得还我三百!”
苏城低头浅笑了一下,将头低下……
直到许智云将车开到门口,“城哥,好了没有,怎么变得磨磨叽叽的了!”
苏城依依不舍的放下方婉婉,提了包就出门了。
等人走远了,陈雅才从另一个房间出来,走到方婉婉面前,“你们结婚多久了?”
“怎么了?”
陈雅笑了笑,“小别胜新婚呀!分别一下也没什么。”
“唉!”方婉婉愁眉苦脸。
“我刚才劝过,怎么还叹上气了呢?”陈雅温和的笑道。
“你不懂!”
陈雅听到这句,情绪突然变得低落,“怎么会不懂?”
她想尽各种办法回来,终于见到他,没想到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就是他打算结婚了。
原来没有人是不可替代的,只有她傻。
到了这个岁数还跟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似的以为他没了自己会怎么样?
曾经那个至诚又热血将她捧在手心的少年,现在已经完完全全长成了一个男人,一个更加好看稳重的男人。
方婉婉见她微微出神,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陈雅将头偏过去了,小声道:“你说我这个年纪了是不是不该像个幼稚的小姑娘一样?”
“你想起你多大年纪了?”
陈雅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点了点头,“嗯,应该二十八岁了!”
方婉婉将手放在胸口触摸了一下她二十八岁的灵魂,皱了皱眉看她,“二十八岁怎么了,那可正是做梦和发疯的年纪。
老不老可不是由年龄定义的,而是由心态。”
陈雅见她说出这种话还挺惊讶的,这个年代的人有这种思想真是难得。
可在这个年代,她说的不过是一种理想状诚,“可这里二十八岁还没结婚,可不就是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