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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4 赌什么都不值得!

作者:我准时下班字数:2501更新:2024-08-26 03:06

“看见你大哥了?”谢挽秋问。

“看见了,大哥真是的,一点儿不让您省心,春节都过不好了。”

咣铛。

谢逍手里苹果砸掉地上,一气儿滚出去老远。

她居然自爆。

谢挽秋眼皮一抬,眼刀锋利。

谢逍故作镇定,下意识解衬衫纽扣,摸上才想起穿的是羊绒衫,V领,没扣子。

他欠身新拿个苹果。

“……”

“您看看!我们谢主任也是这样想的,气得手都抖了,那可是外科大夫的手。”

既稳还灵活。

林眠表情浮夸又好笑。

谢挽秋忍俊不禁,笑嗔一句,“你呦!”

说她不老实吧,她还故意卖个破绽,也知情识趣,晓得替老二解围。

真不愧是自己挑的人。

-

不过玩笑归玩笑,该说的还得说。

谢挽秋:“你不问问什么事儿?”

两个考点,一是说她空口断案,二是点她话不诚实。

“……”

谢逍听了直后悔,真不该带她回来。

哪里是看热闹。

也太像他正高答辩面审现场了。

他稳住水果刀。

不行就叫停。

“甭管什么事儿,我们做晚辈的,惹您生气头一份儿就不该。”

“生气伤身怒气伤肝,您刚让我顾身体,转头到自己个儿就忘啦?”

“万一耽误,咱们怎么出去旅游,少生气多挣钱,心态超好没问题,佛系!”

她一连串京腔像说单口相声。

“……”谢逍佩服得五体投地。

谢挽秋佯愠,板着脸沉声,“谁说我生气啦!”

敢情今天林眠是特意回来的。

她一时感慨。

裴家这俩儿媳妇呦。

但凡温慈有老二媳妇一半的情商,老大现在就不会跪在外头。

电视里王宝钏画面,她唱:叩头忙谢龙恩典,十八载守成龙一盘。

“您还记不记得,咱们在九寨沟那会,我耳石症晕的下不来床。”

“您和裴教授忙前忙后,喂饭喂水,您知道我打小儿没妈,把我当闺女疼。”

“缘分这东西,谁能想到,兜兜转转,我还真有福气能叫您一声‘妈’……”

林眠眼眶微红,克制情绪。

谢逍意外她没有正面回答,搭眼看去,顺便把削好的苹果切开,摆在茶盘里。

他开始抽湿巾擦水果刀。

听到这些,谢挽秋一手抹眼泪,一手划拉谢逍,恼嗔:“你小动作怎么这么多!”

“……”

谢逍身形一顿。

-

略有几秒钟的停顿。

林眠偷觑谢挽秋,放低姿态诚恳道:“妈,家和万事兴,外头雪大,您让大哥进来吧……”

又补了句,“进屋里跪。”

“……”

扑哧。

谢挽秋没憋住笑,拽住她手,“你呀!”

她扭头张望,视线锁定勤姨,抬颔示意。

勤姨意会。

“……”

见人紧步朝后院方向去,谢逍眼底震惊溢于言表。

草率了。

白担心她搞不定。

好一出教科书式的有效沟通。

先讲对方想听的,再讲对方听得进的,然后讲你该讲的,最后讲你想讲的。

四个层次,层层推进。

她从哪儿练出来的,太烧脑了。

果然是得八百个心眼子。

-

谢挽秋调高电视音量,偏头看谢逍。

余震未消,谢逍走神,闻听唱腔猛地抬头,母亲正不错眼盯着他。

眼神杀。

“我去看看。”他放下苹果起身。

秒懂。

母亲有话要说和林眠说。

离开前,他折回来,一把扣住她后脑。

俯身一吻。

不是魔都街头的蜻蜓点水。

是爱她的一颗心如烈焰滚烫,掀翻风雨热望的深吻。

“……”

“谢主任!注意素质!”

-

等谢逍走远,谢挽秋才收回目光。

她重新调低电视音量,拿起削了一半的苹果,继续转动水果刀。

林眠没多余动作,乖巧候着。

“你知道温慈怎么嫁进咱们家的吗?”

林眠摇头。

谢总提过只言片语。

于是,她听到婆婆平静讲述了一个关于“挟孩子以令父母”的故事。

“就凭浅薄记忆里一个微笑,告诉我们那就是他要娶的人,作为父母会怎么想。”

“尤其是……尤其是……”她未婚先孕。

时隔多年,谢挽秋提起仍旧一肚子气。

“裴遥不自爱,咱们不说他,就说什么样的家庭,能教她这么出尔反尔的孩子!”

TA。

林眠眼皮一跳。

应该是温慈。

的确,代入谢挽秋立场,温慈处心积虑,既要还要,自以为能拿捏公婆。

实际从婆婆视角,温慈就像偷抄作业的学生,小动作在讲台上看得一清二楚。

-

谢挽秋叹气。

“裴家不歧视未婚先孕,一个巴掌拍不响。”

“即使她认定这辈子非裴遥不可,她也不该拿自己的人生,去赌另一个人!”

“赌人品、赌家庭、赌未来,赌什么都不值得!”

“……”

谢挽秋气得止不住深叹。

林眠无端一阵辛酸。

这是一个“母亲”发自肺腑的感言。

如果赵红还活着,能跟她说婆婆那番话,她就不会为江寒放弃北京的未来。

《Cute》生活版曾做过一期选题,关于社交真相,残酷而扎心。

卷首语,她冷静地写道:

在这个世界上,除了父母,没有人希望你过得好,至少不要比他们好。

……

“我懂。”她感同身受。

谢挽秋摇摇头,“愿赌服输很难的。”

“您的……意思是……”林眠忽然紧张。

趣可十年。

她明白这是一个信号。

“真正意义上的门当户对,归根究底,你们得是同一类人。”

“如果仅凭一个笑脸儿就说爱,就要死要活,这不是太儿戏了吗?”

正说着。

谢挽秋倏地收住,目光越过她,嘴角浮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

林眠不明就里,还等着听下半句。

-

“老大。”谢挽秋叫住裴遥。

林眠回头。

裴遥神情凄苦,已经换过衣服,垂眸走过来,“妈……”

“大哥。”林眠起身。

裴遥颔首。

谢逍站在她身边。

谢挽秋环视,“来,正好大家都在,一起听着,将来甭又说我厚此薄彼。”

林眠正色。

“老大,你自己的事,自己拿主意,可我有句话,托你带给你媳妇。”

“妈您交代。”

“你问她,就说我说的,愿赌服输,她服不服。”

谢挽秋话音刚落,裴遥瞳孔急速收缩。

他瞬间想起旧影集里那张照片。

国槐树下,高马尾白裙子,让他怦然心动的微笑。

“妈,您……您……”裴遥语塞。

谢挽秋没有回答。

欠身从沙发矮柜下取出本名片,抽出其中一张,搁在茶几上,四指并拢推给他。

她关掉电视,转身上楼。

-

空气倏地凝固。

林眠觑见裴遥眼底波澜,怅然,惊骇,直到冷漠,疏离。

他眼中热情湮灭,冰冷得如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知道了。”裴遥朝谢挽秋背影扬声,声线暗哑,像砂砾碾过心口。

他眼风淡淡扫过。

林眠屏息错开视线,略后退半步,不想撞在谢逍胸口,他顺势揽住她,十指交握。

裴遥迈前两步,站在她跟前。

林眠身前投下一道阴影,退无可退,她下意识贴近谢逍。

裴遥看她一眼,勾唇:“谢谢。”

“……”

林眠张了张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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