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半梦半醒之间,从容觉得自己身上压了一个人,很重。
她皱眉,想要挣扎,手却被制住,随后,吻落了下来。
熟悉的气息,她的身体先她一步反应,主动地回应了身上男人的索取。
“还以为你在医院的热情是做给从安看的。”霍霆琛松开从容的唇,拉开她的衣襟,“原来是真的想要了。”
从容睁开眼睛。
清醒了。
霍霆琛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带着一身刚刚沐浴后的湿气压上了她的身体,生生地把她从睡梦中闹醒。
从容有点起床气,刚刚在医院里,他让她给从安道歉的事情还没过去,他就来她的床上?
“霍霆琛,是从安怀孕了没法满足你,所以来我这里发泄?”从容凉凉的开口。
霍霆琛身体微僵,撑起身体。
刚刚起来的兴致被她一句话给浇没了,他从始至终只有过她一个女人,“不愿意?”
从容转过脸,“我嫌脏。”
卧房里的暧昧气氛一下消散。
身体一轻,霍霆琛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从容,“我还没嫌脏,你倒是嫌我了。”
“你什么意思?”从容坐起身,毫不示弱地瞪着霍霆琛。
“你从医院出来,上的谁的车?”霍霆琛抬手捏住了从容的下颌,目光落在她的唇上,在车上,她和时星川是不是有接吻?
“你还派人盯着我?”
从容因为生气,胸脯剧烈地起伏,领口被他扯到了一边,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肤,十分诱人。
霍霆琛捏着从容下颌的大手越发用力,从容吃痛,哼了一声。
“从容,”他的语气中透着欲望,“今天你还没来的时候,奶奶和我说,她想要看到曾孙。”
“关我什么事?”从容的下颌被他捏得疼得厉害,抬手拍开他,拉了被子就想继续睡觉。
反正从安都怀孕了,再过十个月,这个曾孙不就出来了么?
霍霆琛还来和她说什么?
他们是要离婚的,不是吗?
从容闭上眼睛,把被子拉到脖子,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拒绝的意味很浓厚。
她以为霍霆琛会离开,可是没有,他掀开了被子,钻了进来。
手还不老实。
“霍霆琛,你干什么啊!”
他轻而易举地掌握了她最敏感的地方,从容没忍住轻喘了一声。
“给我生个孩子,条件你随便开。”
霍霆琛的话犹如一盆凉水,兜头而下,从容觉得心里一寸寸地结成了冰。
他这是还拿她当成了一个生育的工具了?
“我不要!”
“你放开我!”
……
完事后,从容躺在床上,脸旁的枕头湿了一大片,大手拦腰把她抱了过去,湿热的吻落在她的脸颊边。
霍霆琛把她脸上的眼泪含进了口中,又苦又涩。
她这么抗拒和他有孩子?
“我最近不会做措施,怀了就生下来,”霍霆琛的语气冷得像在和从容谈一笔生意,“一个孩子一千万。”
从容紧紧咬着唇,忍着扇他一巴掌的冲动,抖着声音,“从安不是怀孕了么?”
他和从安情投意合的,人又怀了孕,何必让她当这个生育工具?
“那不一样。”霍霆琛微微抬起身体,看着她的侧脸,他不喜欢从容这样背对着他的感觉。
他发现了,目前为止,他只对从容有那方面的冲动。
晚上,医生检查从安的身体,把她的衣服撩起了一部分,他看在眼里,毫无感觉到心如止水。
“你最近别和时星川上床,”霍霆琛俯下身,咬住了从容的耳朵,说着扎她心的话,“孩子生下来我会确认的。”
从容闭了闭眼睛,反手把他推开,拉起被子遮住自己,红着眼睛看着霍霆琛,“你做梦。”
她不可能生他的孩子,她自己在破碎的家庭长大,怎么会让自己的孩子重蹈覆辙?
霍霆琛哼了一声,起身,套上了睡袍。
他让她最近不要和时星川上床,她说,他做梦?
淡漠的黑眸瞥了眼从容,“先拿这一千万,再和时星川生一个,不好吗?”
“滚,你给我滚出去。”
从容气坏了,一把抄起身旁的枕头往霍霆琛的身上砸去。
枕头落地,一点声响都没有。
霍霆琛走了出去,一眼都没有回身看她。
第二天开会的时候,从容第一次在会上走神,直到法务部的同事碰了她一下,从容才恍然回神。
她要向孙姨汇报一家公司的尽职调查结果。
对面,孙姨挑眉看她。
“不好意思,”从容急忙整理了一下情绪,把整个团队这些时间的工作结果做了阐述。
所幸,后面没有再出纰漏。
但是从容还是被孙姨叫进了办公室。
“喝茶,”孙姨没有追究她开会走神的事情,而是让她品鉴一下自己新得的茶,“怎么样?”
“挺好。”从容很少喝茶,有喝也是陪着孙姨喝一些。
“最近很累?”孙姨语气中透着关心,可是从容却紧张地站起来。
“我很抱歉,昨天发生了一些事,影响到今天工作的状态。”
她一直记得孙姨之前对她的要求,感情不能影响工作。
孙姨摆手。
她对下属是严格,这样能够让他们尽快成长起来,成为她的得力干将。
可是,面前的人是从容。
她曾经也想把从容往自己人的方向培养,可是现在,她看着心疼。
这是她的女儿,明明坐在对面,却不知道怎么相认。
她曾经要求从容成为霍太太,成为自己日后的助益,可是现在,她只希望从容能够幸福。
霍霆琛不好,不适合,那就赶紧远离。
她这里有好多老朋友家里有适龄男人备选。
她想把所有好的东西好的人都送到从容面前,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孙姨?”
从容看着面前的孙姨这么怔愣着看着自己,出声问道。
“感情上的事情,如果不行就不要勉强,伤心伤身,不利于工作,”孙姨垂下目光,藏住自己的所有想法,关切地说道。
从容心底微酸。
孙姨,是对她抱有很大期待的。
不论霍霆琛说什么,许诺什么样的好处,他的孩子,她都不会要。
现在不是对的时机,他也不是对的人。
从容为了掩饰自己的情绪,顺手拿起一块茶点拆了,放进嘴里。
下一瞬,一股恶心的感觉泛了起来。
她也顾不得面前的孙姨,赶忙冲进洗手间,哗哗的水声伴随着干呕的声音传了出来。
从容抬起眼睛,诧异又惊恐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孙姨跟了过来,目光扫过从容的脸,随后,落在她的小腹,化了精致唇妆的唇抿起,压抑着巨大的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