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容看着面前的男人,他在等着自己吻他。
抿了抿,之前被强吻,唇在挣扎过程中破了一个口子,疼得厉害。
翻身坐到了一旁。
霍霆琛舔了舔后槽牙,她的意思,很明确了。
“从容,如果今天我没有来,后果是什么你清楚。”
火气就上来了。
她还是不够爱他。
从容看向他,“嗯,我自己做出的选择,自己承担后果。”
不当小三,不介入他人婚姻,不让自己活得见不得人,这是她的底线。
霍霆琛气笑了,从容就是这么一副臭脾气,人倒是长得听话乖巧,平常也都知情识趣,偏偏就能在关键的地方倔强到底,把他气得半死。
还无可奈何。
他就是喜欢她这个样子。
“先送你回去,从容,以后我不能时刻都像今天这样救你,”霍霆琛稳了稳心神,拇指摩挲了一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
这个戒指,戴着特别顺眼,订婚前,他没打算拿下来。
“嗯。”从容坚持了自己的底线,在主动坐在他身上撩拨了他之后,又恢复那个要翻篇的冷淡样子。
霍霆琛气得牙痒。
宾利停在从容家楼下,霍霆琛看着昏黄暗淡的灯光,叫住了正要转身离开的从容。
“为什么不搬到我送你的别墅去?”
过户的手续都做好了,那也是分手后给从容的安排之一。
他不放心她一个人住在这么一个老旧社区里,一到晚上就暗得很,鱼龙混杂的。
“住得习惯了,”从容左右看了看,目露怀念,“我从小就生活在这里,一草一木都有感情。”
霍霆琛失语。
重感情,还念旧。
“看来从律师还没有很习惯我,”坚守着她的底线,就是不让步。
连一套破房子都能得到她这么深厚的感情,他却得不到。
从容笑了笑,不接他的话,“霍总,你的手记得去医院看看,毕竟也伤了。”
霍霆琛掀起眼皮,瞅着她,眼底的情绪讲不清道不明。
“还有,今天多谢你了。”
从容转身,上了楼。
霍霆琛就靠着椅背,胳膊搭在车窗上,长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车门,大手的骨节处,有一些红肿。
他故意把手拿出来,还指望她能把他带上楼上个药。
他有信心,上药上着上着,能和她上到床上。
她渴望他,他也渴望她。
男女之间的事情不就讲究一个你情我愿。
不过从容是一个道德感特别强的人,强到压抑住了情感,转身走了,留给他一句去医院看看。
从容回到家,包一扔就去拿了家居衣服洗澡。
今天晚上,着实把她恶心坏了。
热气熏腾的浴室,她包着浴巾站在镜子前,抬手擦干净镜面。
镜子上映着她的脸,被热气蒸得粉面微红,殷红的嘴唇上有一道细小的伤口,从容的眼睛冷了下来。
换好了衣服,出来拿起手机。
微信有几条未读信息,大部分都是易璐薇发来的,一连串的语音。
从容点开,客厅里响起了一连串的质问。
【从容,你和霍霆琛怎么回事?】
【我最近是忙着品牌的事情,但是不代表我不关心你啊!霍霆琛要和从安订婚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忍着没和我说!】
【你们到底怎样啊!】
【我要气死了,我没问你就不说,要不是我回了一趟家拿东西,被老头子叫住让我陪他参加周六霍霆琛的订婚宴,我能一直被你蒙在鼓里!】
【赶紧给我回个话,快点!】
这一通语音是两个小时前发的,那会儿她正在应付色批邓总的骚扰,没空看微信。
既然已经迟了,她也不急着回复,而后返回。
时星川也给她发了微信。
就是问她最近好不好。
从容深吸一口气,好吗,也没有很好,不好,也没有不好。
【挺好的,谢谢星川关心。】
她打下了客气的一句话,想到了那天从身后抱着她,情绪崩溃地埋在她脖颈间失声哭出来的时星川,又点了删除。
【我都好,你如果遇到难事及时和我说。】
【只要是星川的事情,我一定帮到底。】
时星川回得很快。
【谢谢姐姐。】
【姐姐也是,有难过的事情,都可以和我说。】
从容空旷的心一刹那就被暖到,她白捡了一个很贴心的弟弟,还很帅气。
退出微信,从容直接给易璐薇回了一个电话。
有些事情,微信里说不清。
第二天,从容没事人一样照常上班,刚刚坐定,办公室门就被敲响。
是姜律。
从容瞥了他一眼就垂下眼眸,讽刺地勾了勾嘴角。
他作为律所的创始人之一,平常不会这么早上班,今天特意过来,无外乎就是为了昨晚的事情。
“从律师,”姜律回身带上门,来到从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昨晚的事情我听说了,余萧和你有些误会……”
“误会?”从容无语地笑了一声。
如果不是霍霆琛突然出现,后面会发生什么,大家都知道。
“哎呀,就是误会,余萧和我说了,他看到你在洗手间门口滑了一下,赶紧扶住你,没想到霍总突然出现,误会了你们的关系,直接动手打他了。”
从容冷着脸,无言地听着。
这还是有霍霆琛站在她身后,为她撑腰的结果。
用一个误会就糊弄了过去。
但凡她身后没有霍霆琛这尊大佛,今天来找她的姜律,怕就不是这个嘴脸,而是颠倒黑白了。
“姜律,他怎么不说是我主动把他推进了男厕所,要和他上演一出厕所play呢?”
从容没好气地呛声。
“可别乱说,人家余萧是有老婆孩子的,他老婆我见过,长得很漂亮,”姜律摆手,“不至于对从律师起歪脑筋,听我的,这件事就这样了。”
从容握紧了手中的笔,强压住把笔朝姜律的秃脑门扔过去的冲动。
“老婆孩子知道她们都成了你们男人的挡箭牌了么?”
姜律打着哈哈,“哎呀,这个厕所里也没监控,前面发生什么谁都说不好,但是霍总打了人是有伤的。你也有霍总,他也有家室。”
啪——
从容把手中的笔猛地拍在了桌子上,“姜律,犯不着把霍霆琛拿出来当威胁我的借口,我和他早分手了,我现在孑然一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怕谁啊?”
姜律眨眨眼睛,从容和霍霆琛分手了?
“从律师,这我就要和你说说了,男人结婚了,一样可以有关系好的女性朋友嘛……”
“您请,”从容直接走到门口,拉开门,送客。
姜律还是第一次在自己家的律所被下属这样赶出办公室,一张老脸黑成了锅底,大厅的同事偷眼看着,没人敢吭气。
不多时,从容的办公室又打开了。
她手中拿着一张纸,快步走到了姜律的办公室,推开门,也没关门,就直接把那张纸拍在了姜律桌子上。
“辞职。”